周稚楚问道:“你想要什么?”
姜祁这才恍然大悟,把手上的手机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也绅士的坐在她一旁的沙发上:“对,我忘记我告诉你我要什么了,你打电话也能说一声。”
“只要你把名下的周氏股份转让给我,再陪在我身边,我就能保苏晏礼无罪释放。”
她想起刚刚连打了两个都没接的电话,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即使不想落入姜祁的圈套,却还是克制不住的往里跳。
周稚楚瞪红了眼:“苏晏礼发生什么了?”
什么叫无罪释放?
姜祁笑的高深莫测:“你打个电话问问啊。”
说完,他在客厅拿出他原本寻找的咖啡豆,重新走进了厨房,给周稚楚留出个人空间。
周稚楚想也没想,又拨通了林之遇的电话,也没人接。
直到她打到杨康那里去,才知道苏晏礼因涉嫌挪用公款被抓去调查,林之遇作为陪同,一起被抓走了。
周稚楚梗着脖子问道:“挪用公款的数额是多少?”
杨康欲言又止片刻,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三十二亿。”
听到那个不想听到却又不得不听到的回答时,周稚楚的手终于握不住手里的手机,任由手机从掌心中滑落。
不知道杨康还在说些什么,周稚楚扭头看着一边在做咖啡,一边在做晚餐的姜祁,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这么从容淡定,甚至任由他打电话求救。
因为从怂恿大伯拍卖她家的庄园开始,姜祁的计划就已经存在了,甚至对于这件事情,他表现得势在必得。
眼眶止不住的落泪,头脑一片空白。
在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周稚楚瞥到公寓的门,再看了姜祁一眼,小心翼翼的逃了出去。
等姜祁细心的擦拭好餐盘,还做了个精致的摆盘,开心的端出来时,面对的是空无一人和大开的房门。
地上还放着周稚楚为了减少声音而留下的高跟鞋。
她会逃跑,这一步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不过,能想到这招,又在情理之中。
刚刚还满目温情的姜祁,把意面缓缓放在餐桌上,双眸一点点变得寒冷起来。
他双手执起她的鞋子,用接近病态的眼神望着那双鞋,指腹在高跟鞋面上摩挲着:“楚楚,明明跟我就是最好的选择,跑什么呢?”
说完,他走到餐桌前,把刚刚精心准备好的意面,连带着盘子一起丢进了垃圾桶里。
也好!等你看清现实了,你会再回来找我的。
周稚楚一路狂奔到车水马龙的街头,即使双脚被路上不知从哪冒出的小石子和碎片刮的流出了血,她也头也不回的往前跑着。
直到拦到了一辆出租车,周稚楚也悬着一颗心:“师傅,麻烦再快点。”
司机师傅不理解,长的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跟疯了一样,一直往窗外看。
但鉴于她长的好看,又显得惹人怜爱,他还是耐心的回了句:“最快的速度了,再快我们就超速了。”
直到提心吊胆踏进庄园门口的那一刻,周稚楚悬着的心才放下,同时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倒下前,她仿佛听见了耳边无数的惊呼声,可唯独没有她最想听到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周稚楚醒来时,望着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被套,扭头望去,窗户外透出明媚的阳光来。
仿若她昨夜的经历不过是一场梦境。
周稚楚弯了弯唇,充满依赖的喊了句:“苏晏礼!”
等了半晌,无人应答。
她想着许是她这次醒的太早,苏晏礼还不知道她醒了。
满足的在熟悉的床上滚了一圈,她又喊了一声:“苏晏礼。”
门外传来脚步声,周稚楚目光明亮的望去,是一名女仆走了进来:“周小姐。”
周稚楚这才低头看到她被包扎过的双腿,以及女仆说道:“昨天家里来了好多警察,把苏先生和林
管家抓走了。”
原来昨天不是一场梦。
周稚楚点头:“知道了。”
她收了微笑,从床上坐了起来,简单的吃了饭,就带着钱去了监狱。
以前每天都能相见的人,现在却只能隔着玻璃对望。
周稚楚瘪着嘴,眼泪不由分说就落了下来。
苏晏礼示意她拿起听筒,她听话的拿起,就听见他温柔的说道:“别哭了,现在还只是在调查,没有完全确定。”
“只是在调查,那为什么直接把你关进来了?”
周稚楚的问话,让苏晏礼无言以对。
周稚楚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当初我就不应该让你买庄园给我。”
苏晏礼:“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是我的聘礼了,我才不要退给你。”她说着说着,就笑了出来:“苏晏礼,你放心,我会救你出去的。”
苏晏礼摇了摇头:“相信我,我会出去的,不用你救。”
周稚楚撅着小嘴,隔着透明玻璃瞪着他,明显不服。
苏晏礼也不惯着她,直接冷脸说道:“昨天保镖说你上了一辆陌生人的车。”
周稚楚的气势顿时就弱了下来,主动承认:“我昨天联系了那个杀了周若云的人,他叫姜祁,跟他聊了几句,我就回来了。”
她越是说的轻描淡写,苏晏礼就越不信,隔着窗户,让他不能好好打量她,只能问:“他有什么目的?会轻易放你回来?受伤了吗?”
“没有。”周稚楚摇了摇头,把她昨天了解到的情况都跟他说了,除了他想用苏晏礼和她换股份和她的事情没说。
她抿着唇瓣看着苏晏礼,想看看苏晏礼有没有解决方法,却见苏晏礼说道:“你这几天乖乖待在家里,哪里都别去,一切等我出来再说。”
周稚楚问:“你出来要多久?”
苏晏礼又再次沉默。
见他沉默,周稚楚也不再追问,点了点头,故作轻松的笑道:“好,我胆小又爱哭,你可要快点出来。”
苏晏礼认真的望着她,淡漠的眼中透着不可言说的担忧:“最好是。”
苏晏礼身旁看守的人正在外面催促,即使两人再不舍,也只能简短的告别,一起放下了手上的听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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