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晏礼点了点头,见她的肿眼好些了,他把周稚楚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语气颇有一些可怜小狗的感觉:“若是我不追来,楚楚想把抛家弃夫?”
他想过他只能瞒一时,不能瞒一世,他无论花钱雇人还是直接用自己的人,出动多方势力,在飞机失事前寻找,都没有找到周云深和叔叔半点蛛丝马迹。
他多希望她发现的时候是他已经找到了他们的时候,没想到她这么早就发现了。
想过她会抛弃他,所以他做的最明智的决定就是先跟她定好结婚证,让她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他的人,却没想过她会走的如此干脆。
前一秒她还给他发消息说她在玩,玩的很开心,下一秒毅然决然的上了车,买好了前往凉城的机票。
感受到苏晏礼抱着她的身子一僵,周稚楚歪着头望他,眨了眨眼:“我的结婚证不是都在你那里么?怎么抛家弃夫?”
经过那一哭,她想通了很多事情,哥哥和爸爸的事情她要管,苏晏礼她也要。
苏晏礼微微一笑:“知道就好。”
再给她冰敷了下眼睛至完全消肿,苏晏才打开行李箱,箱子里就是一些两人的贴身衣物和一些必备的物品,至于衣服,在这里可以随处买。
放她去浴室好好洗个澡,苏晏礼沐浴后,掀被贴上她的背,将她拥入怀中。
“对付周云深的应该是一股势力,绝对不是个人,所以他们怕你会一起受到伤害,将你送到了我这里。”
难怪,难怪这次允许她出来这么久,一次也没来看过她,难怪,苏晏礼也不曾大张旗鼓让众人知道她的存在。
周稚楚双手抓住苏晏礼的手臂,软软的道:“现在我知道了,你可以放心大胆的搜捕了。”
说完,她转了转身子,埋头投进苏晏礼的胸膛:“苏晏礼,我还想哭。”
还没贴上他的胸膛,就被他伸出双手捧着脸颊抬起头来:“哭的已经够久了,不许再哭了。”
可她的眼睛里已经盛满了泪花,晶莹剔透的,看得苏晏礼格外心疼,低头吻了吻她的双眼,拥着她:“相信他们,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万一能找到呢?”
周稚楚脑海中闪过哥哥和爸爸在的画面,再闪过家里的庄园,点了点头:“嗯……”
一晚上,周稚楚睡得并不安稳。
一会梦到爸爸和哥哥前一秒刚在跟她开心快乐的玩耍,下一秒就消失在她面前,就连明朗的天气都变成了阴郁的雨天。
要么就是梦到她一个人在骤雨交加的海上,双手抱着浮木,周围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孤独又绝望。
每每被梦吓醒,就能看见苏晏礼俊逸的侧脸,他在拿着毛巾一点一点的擦拭着她冒着虚汗的发际线。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靠在他的怀里,她就能安心的睡上一小会。
一夜折腾过去,窗外的亮光从未关紧的窗帘处透了进来,周稚楚睁开了双眼,低头一看,苏晏礼的手臂横跨她的胸口,紧紧抱着她。
周稚楚扭过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苏晏礼,几乎整夜未眠的苏晏礼看上去有些疲惫,长睫耷拉下来,薄唇紧抿,眉头微皱,就连睡梦中都是这么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
她嘟了嘟小嘴,轻轻掰开他紧紧扣住拥抱她的手,才能抬起小手来。
白皙笔直的手指游走在他眉宇间,指腹轻柔的按压着,仿佛是感受到了她的力道,苏晏礼的眉宇渐渐舒展,睡得跟平时一样,周稚楚才缓缓扬起嘴角。
等苏晏礼醒来,怀里已经空荡荡的,他下意识摸了下周稚楚躺过的地方,已经冷了。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下地,从卧室洗手间找到客厅,也没有看见周稚楚的影子,只是在餐桌上看到两个餐盘,一个空的,另一个是他的早餐。
碟子下压了一张纸,周稚楚亲手写的:早餐冷了就热热再吃,我先出去逛逛,晚点回来给你添点衣物。
苏晏礼握着手中的纸,一脸阴沉,小姑娘才两个月就长大了,居然敢丢下他跑了。
而且不是一次,是第二次了!
想把手中的纸直接丢进垃圾桶,可想想又舍不得,苏晏礼认真把它当成宝贝一样折叠好,放进口袋里。
又抬手碰了碰碟子,还是温的,苏晏礼赶紧进去洗漱,洗漱完后,把早餐一口不剩的吃了。
周园外,周稚楚站在偌大的雕花大门前。
周园是周家的主宅,依山而建,占地百亩,比周稚楚家的庄园更气势磅礴,整体坐北朝南的中式宅院,内含天然温泉,是百年来留下的主宅。
本来以周君冠为周家家主来算,这周园应当是他住的,可他见哥哥失了这主家的身份,再让他搬出周园会落人话柄,便举家在凉城北边买了一块地皮,盖了周稚楚生活了十几年的庄园。
没有按照住宅中式设计,而是听从了周稚楚的喜好,盖的她年幼时最爱的城堡风格,哥哥和爸爸共同住在主楼,她有一栋专门的楼,剩下的小楼屿是给佣人们住的佣人房。
周园看守大门的人见过周稚楚几面,立刻跑进去汇报了。
周稚楚在外面等了很久,不见有人通报自己进去,却没想到她们却出来了。
堂姐脸上挂着笑,双手挽着她的母亲,周稚楚的伯母不疾不徐的走了出来。
“伯母,云姐姐。”周稚楚一一同她们打着招呼。
于雅茜大气点了点头,听到云姐姐三个字的那一刻,周若云对周稚楚的不喜便挂在了脸上。
从小就是这样,她最讨厌的就是周稚楚一家,摆在明面上的讨厌,吃饭要等她父亲到了才能开席,家里有事要等他父亲点头才能做。
就连旁系的小孩子,自小就喜欢讨好周稚楚两兄妹,跟看不见她跟弟弟一样,明明她爸爸才是爷爷的大儿子,从小就是按照周家家主培养的,却没想到被她家抢了。
她爸爸抢她爸爸家主位置,她跟她哥哥抢了她跟她弟弟的光环和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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