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煞被灭后,众人又在这山洞中仔细清查了一番,又发现了几波走尸,众人将这几波走尸尽数剿灭。
衍冥将从蛮灵萱处得来的解药交予清凡,清凡看了看楚景言脖子处那块被蜘蛛咬过的地方,又仔细辨认了这解药,说道:
“此药,的确没有问题。但,楚师弟似乎中毒有些时辰了,怕是吃了这药,也不能将余毒清完。”
楚景言有些紧张,问道:“那......”
清凡看出了楚景言的担心,宽慰道:“无妨的,只是需要加以辅药调养。楚师弟先将这解药服下,等此事毕后,我再为楚师弟开一副药来调养。”
楚景言乖乖听话将解药服下,又听司洵笑着说道:“楚师兄放心,医药才是清凡师兄最擅长的,保证药到病除。”
从山洞中出来时,天已将近破晓,从遥远的溪山上看向挽花村,屋丛错落,乌瓦积雪,竟别有一番宁静安详之感。
仲云长老和苏简二人皆被捆仙索束缚着,不知是不是因为魔心血的缘故,苏简出来时不仅腿脚不甚灵便,人似乎也有些痴傻。
他怀中紧紧抱着一个残破碎片,那碎片已经被烧得模糊不清,只能隐隐约约看出其中红绿相间的雅致颜色。
苏简表情麻木,眼神黯淡无光,已不知他心中所想。
而苏简旁边的仲云长老则是一副淡漠神色,去琅沧仙门这件事于他来说,似乎不痛不痒。
衍冥单手执了捆住仲云长老那根捆仙索,说了句“跟我来”后,便拉着仲云长老,去到离他们不远也不近的寂静处。
“如此,便算是了结这一案了。多谢仙君和诸位师弟前来相助。”清凡松了一口气,向众人谢道。
“回去后,怕是要给仙门百家去信,毕竟,殒身于此的同道们还未入土安息......”司洵手腕上绑着的捆仙索一端正牵着苏简,他说罢后将苏简看了一眼。
“嗯......还有挽花村受匪贼滋扰一事......”清凡回道。
正说着,蜿蜒曲折的上山小道上忽然传来人语,由远及近,听上去声势浩大。
“完了,被抓个正着。”楚景言一想到即将要面临的人群便头脑肿胀。
“......”言洛凝神不语。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小道上人头攒动,已经依稀能看见人影。
楚景言估摸着数了数,这人,貌似还来得不少,比他们昨天晚上还多,且各个表情不善。
众人历经了昨天晚上的一场大战,虽不至于精疲力竭,但也消耗了颇多精力,所以看到这一幕,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们干了什么?为何我们听见这溪山上有响动?”人群靠近,为首的一人质问道。
“你们怎么都灰头土脸的?跟谁打架去了?”另一个手拿锄头的人也忍不住上前。
“我们......呃......”一向温润有礼的清凡在这时竟也词穷了,那人带着审视的目光甚是逼人,他只能目光躲闪着和楚景言对视一番。
楚景言想好措辞,正欲上前帮清凡解围,不料忽然听见言洛说道:“抓魔族,灭尸煞,除走尸。”
这九个字,简明扼要。
言洛,不愧是乖孩子言洛,个人风格还是如此鲜明!
楚景言瞧见村民们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你们......你们不会把吉鬼大人......”一村民怔怔道。
“嗯,我们赢了。”言洛言简意赅回答。
“咳咳。”司洵尴尬咳嗽两声,把言洛往自己身后拉,村民们的目光就像是要将言洛活吞了似的。
村民们沉默一阵,而后有人高声喊道:“他们竟然杀了吉鬼大人!”
众人议论之声逐渐放大,眼看着群情激昂,楚景言上前一步,却透过人群,忽然看见远处的挽花村冒起了白烟。
“村子......冒烟了。”清凡也恰巧看见。
“去看看。”司洵说着,便唤出了朝阳剑。
“抓住他们!别让杀了吉鬼大人的这群人跑了!”另一村民见司洵拿出朝阳剑,担心司洵跑路,立马过去将司洵拉住。
司洵顺势便将牵住苏简的捆仙索交予前来拉住他的那个人。
“叨扰了,麻烦帮我照看一下。”司洵说罢,便拉着言洛上了朝阳剑。
楚景言也上了清凡的饮露剑,害怕落后而被村民们抓住,快速乘剑奔着挽花村的方向而去。
地面上的村民注视着剑气划破长空的轨迹,向后看去,也终于发现了挽花村的异样。
“冒烟了冒烟了!”一人急切道。
“难道......山贼,山贼又来了?”另一人面露惊恐之色。
“我们都、都上来了,那村里,岂不是......”
“哎呀!”一人痛拍了一下大腿,悔道:“村中无人,只剩老弱病残!”
众人又急切拥簇着准备下山。
衍冥一身墨色素衣,显得出尘不染,缓步走出。
村民们见着衍冥,又想起昨日那阵可怖的灵爆,眼中又燃起了希望。
关乎家人生死,众人齐齐围在衍冥跟前,含泪拜道:“仙君,求您,救救挽花村!”
衍冥目光空悠悠落在空中剑气划破的那道轨迹上,说道:“已经去了。”
众村民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他们只亲眼见过眼前这位仙君那力破千军的架势:“可,那些山贼凶残,那些小仙君们......”
......能行吗?
说这话的村民害怕引得眼前的这位仙君不快,将这最后三个字隐去。
衍冥缓缓走过人群,右手轻轻搭在朝狂歌的剑柄上,沉声说道:“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就不配为我琅沧仙门弟子。”
......
楚景言一行乘剑来到挽花村,还没靠近村口,便听得村中匪贼的粗鄙之语,以及妇人惊恐尖叫之声。
在一片混乱中,有人口中不断喃喃呼唤着:“吉鬼大人!吉鬼大人!救救我们!”
一匪贼扯住那少女的头发,吼道:“吉鬼?老子早就受不了那个什么破吉鬼了,坏老子好事!这次来这么多兄弟,正好把那什么破吉鬼揪出来扒了它的皮!”
少女绝望哭泣:“......不!”
说罢这匪贼仔细看向那少女,少女眼中含满了泪,被他狠狠扯住了头发,目光惊恐又不敢反抗,匪贼嗤笑道:“哈哈哈哈,长得还不错。”
说罢,这匪贼便将黝黑的手朝着少女白皙细嫩的脸上摸去。
手还未碰到,便听见一阵剑啸,眼角余光看见一道剑影袭来,正奔着自己抓住少女头发的那只手。
惊讶之下,匪贼只能将那只手放开,还没等他身体有所反应,另一只准备去摸少女脸颊的那只手被人握住,“咔嚓”一声,手腕断裂的疼痛感直达大脑。
“啊!”他只来得及大喊一声,便痛得滚倒在地。
他痛得伏倒在地,嘴边喘着粗气,额间因这疼痛,爬满了细密的薄汗。
他艰难抬眼望去,眼前之人一袭白衣,出尘不染,白衣之上,淡蓝色水波纹格外显眼,这人长得柔美,一张本该柔和的脸上却寒气凌人。
清凡声音冷冽肃穆:“把你的脏手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