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安打开锅盖后吓一跳,咽了两下口水才开口,“ 白陶破费了,这米一看就是精米,还这么大一锅,这肉也不少。”
裴铮看着锅里的分量,觉得白陶买的5斤米,照这么用,可能只够煮五顿饭。
白陶拿起锅铲给宋以安添了满满一大碗,“ 你们可别跟我客气,我初来乍到,全靠你们帮衬,我那房子还要劳烦大家忙好几天,吃饱才有力气干活不是。”
宋以安赶紧拿过碗,“ 够了够了,我饭量没那么大,一会儿吃不完。”
白陶见裴铮也准备添饭,赶紧拿起旁边的锅盖,“ 裴大哥,你的那份我把土豆换成了干菜,在这儿呢。”
裴铮没想到白陶还特地给自己做了一份没有土豆的,一下愣住了,直到白陶把碗递过来才回神。
他神色复杂的开口,“ 以后不必如此。”
他虽不爱吃土豆,但也能吃。
白陶给邱大牛也打了满满的一大碗,“ 没事儿,这又不麻烦,吃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可痛苦了,能不吃就不吃。”
这焖饭闻起来就很香,邱大牛还没走出厨房就吃了一大口,尝到味道的那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
“ 陶哥,你这手艺绝了,我也想像铮哥一样,能天天吃上你做的饭。”
白陶被大牛大口干饭的样子逗笑,“ 行,既然你们不要工钱,那这几天的饭我就包了,你们有些什么想吃的跟我说,我明日去镇上买。”
邱大牛赶紧摇头,“ 你这饭可不比给工钱便宜,这一顿就好,多来一顿,我都好意思。”
白陶打趣,“ 这第1天动工,我才煮了白米饭,往后那可都是馒头,你们就算想吃,我还不给煮呢,毕竟钱袋子不支持。”
——
饭后白陶在厨房洗碗,裴铮几个人坐在屋檐下消食。
大牛望向厨房,“ 陶哥是个实在人,咱可得把房子给他收拾的漂漂亮亮的。”
宋以安也望向厨房忙碌的身影,“ 这用你说?”
准备去洗碗却被赶出来休息的裴铮,开始安排工作,“ 以安,你一会儿去割茅草。大牛和我一起去抬石头。”
“ 好。”
白陶洗完碗后,几人休息了一刻钟便起身开始下午的忙碌。
白陶力气不大,裴铮给他指派一些轻巧的活,让他把院子里的杂草全部除了。
还让他规划好建厨房和茅厕的地方。
“ 快来歇歇,我给你们带了茶水。” 兰婶还没走近,就看见几人干的热火朝天。
白陶擦擦脑门的汗,“ 谢谢兰婶,您怎么来了?快往外面站一站,里面太灰了。”
兰婶拿出篮子里的碗,给几人倒水,“ 还说呢,也不知道叫你兰婶来帮忙,要不是你今日去我家买了鸡蛋,我都不知道你开始收拾屋了。”
有些渴了的白陶咕咚几下就喝完一碗水,“ 都是些脏活累活,哪好意思麻烦兰婶。”
心里想着还是女子心细,他都没想起来要准备茶水。
“ 重活我做不了,帮忙做做饭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白陶眨眼,“ 那您收工钱吗?”
兰婶眼睛都瞪大了,“ 就做个饭,收什么工钱?”
白陶撇撇嘴,“ 那不让做。”
兰婶没好气的拿过白陶手里的碗,“ 你这孩子,那钱揣你身上,你是嫌硌得慌还是怎么的?”
白陶嘿嘿傻笑,“ 我这儿忙不了几天,哪还用劳烦您来做饭。”
兰婶把篮子外面的布盖好,放在一旁的空地上,“ 那我就给你们送送水,再抓紧把你那衣服赶制出来。”
白陶嘴甜,“ 好的,谢谢兰婶,您家的茶水真好喝。”
把兰婶送走后,几人一直忙到天黑才收班,白陶这会儿累的直不起腰,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这么累过了。
记得只有以前小时候家里收割水稻的那几天有这么累,好在成果感人。
明日只要老天不下雨,就能把地基打了。
家里的馒头吃完了,白陶简单的做了一份臊子面,几个大男人也吃得异常满足。
今天累了一天,饭后大家也没逗留,各自回了家。
白陶准备烧水擦擦汗湿的身子,就看见裴铮背着弓箭要出门,“ 裴大哥,这么晚了还要去打猎?”
“ 去沐浴。”
听到沐浴,白陶眼睛都亮了,他也想洗澡,“ 你是不是去救我的那个汤池?”
“ 嗯。” 今天出了一身汗,还满身灰,裴铮想去洗洗。
“ 那你等等我,我也想洗。”
白陶进屋拿上自己晾干的短裤和一套崭新的里衣,全部装进自己的斜挎包。
“ 咱们不用带火把什么的吗?” 白陶瞅瞅天上挂着的零星几颗星星,对于走山路来说,这能见度有点低。
裴铮在前面带路,“ 你是想放火烧山?”
“... ... ” 白陶哑然,他不是看那些古装剧里,大半夜人丢了,大家都是打着火把去山上找嘛。
见白陶不吱声,裴铮想起中午那碗没有土豆的焖饭,多解释了一句,“ 前日山上雪化了,被风吹了两天,到处都是干枯的草木。”
乍一下听到裴铮讲这么长的句子,白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呆呆的回了个“哦”。
他上一次听裴铮一次性讲这么多字,还是询问宋以安当教书先生的事儿。
越靠近山里,路越难走,白陶都没心思想别的,集中精神跟紧裴铮。
只有大黑不受夜晚的限制,在旁边窜来窜去的,还会时不时跑到前面去等两人。
夜里静谧,只有脚踩到枯树叶发出的嘎吱声,还挺瘆人。
旁边的树上突然响起树枝断裂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响动,白陶下意识的抓住裴铮的胳膊。
白陶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 裴大哥,你听见了吗?”
树上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白陶瞬间脑补出索命鬼,赶紧又往裴铮身边靠。
裴铮借着微弱的月光,瞧见附近几棵都是松树,“ 应该是松鼠。”
“ 那它咋大晚上不睡觉,怪吓人的。”
裴铮想说,有没有可能人家睡了,我们从旁边经过,惊动了它们,对方这才抱头鼠窜。
他看着旁边明显被吓到的白陶,一时不知道松鼠和他之间到底谁吓到了谁。
白陶就这样一直拽着裴铮的胳膊到汤池。
“ 你在这儿洗,我去另一个。” 这附近有好几个汤池,裴铮决定去另一个。
白陶刚松开的手立马拽紧,“ 别呀,这个汤池也挺大,装得下我们俩,再加个大黑都绰绰有余。咱们一起我还能给你搓背。”
被死死拽住胳膊的裴铮,“... ... ” 他突然有一种梦回当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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