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把皇后的那本给我?”天底下当真有这样的好事?还是说,太子并非皇后亲生,所以才无所顾忌。
“不给你,怎么办?总不能将齐轩的给你吧!”太子面露无奈,他目光悠悠的望着窗外衰败的景色。
齐国的冬天干冷干冷的,没有一点生气。
“你也可以临摹一份给我呀,就像阎啸卿一样!”我道。
太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若也给你假的,回头被夏衍发现,倒霉的还不是你吗?你若是倒霉了,齐轩不会好受的!”
我吞了吞口水,被他这番话震的如雕塑般立在原地。
“快点帮我磨墨!”
我忙不迭的拿起磨条,快速的研磨。
太子早已经准备好跟《冶金术》一样的纸张,正要落笔,却听见殿外有脚步声。
“快藏起来!”太子慌忙道。
“哦!”
在我跳上房梁的那一刻,齐轩的身影突兀的闯进来,并带着一身的戾气。
太子怔怔的望着走进来的齐轩,莫名露出慌张的神色,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齐耀,你当真是聪明绝顶!”齐轩扫了一眼摊在桌上的《冶金术》,目光豁然变得幽暗起来!
太子慌忙道:“齐轩你误会了!”
齐轩一把夺过属于自己的那本冶金术,狠狠的瞪着太子:“误会?什么误会?是你将我的《冶金术》调换了位置是误会,还是你借着机会临摹一份据为己有是误会?”
太子被质问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在齐轩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太子认命一般的低下头:“对,是我命人调换了两本书的位置,但我并非要害你,只是……只是想用另一种方式帮你!”
“帮我?你想怎么帮我?”齐轩逼近,双眼带着阴冷的光芒射向太子。
这样的齐轩是我从未见过的。
“长亭郡主……要来偷的话,我已经准备将母后的给她了!你的这本,我想临摹一分假的,让阎啸卿偷去,这样他们都有了《冶金术》,便不会再打你的主意了!”太子很小声很小声的解释着,时不时的观察着齐轩的表情。
“哼,是吗?”齐轩讽刺的看着他!
“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我没有说谎,一直以来,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太子齐耀绕过桌子,紧紧抓住齐轩的手腕,可怜兮兮的看着齐轩。
齐轩狠狠甩开他:“不要跟我说这些,要你办的事你一样都没有办好!”
太子颓废的垂下肩膀,漂亮的脸如一朵枯萎的花朵,渐渐失去色彩。
齐轩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太子忽然抬起头,冲着他的背影道:“对,我是没有办好,可哪一次不是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但你却一次一次的陷害我,我明知道你没有安好心,想嫁祸给我让父王将我废除,我还是将自己的令牌给了你,你设计汉阳将我踢伤,让我无法再生育,这些以为我都不知道吗?但是齐轩,你凭着良心说,这些年来,我齐耀是否害过你!”
齐轩狠狠回头瞪着他,面对太子的指控,他一丝愧疚都没有:“你也可以不做不是吗?没有人逼你!”
太子被噎了一下,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
“你明明晓得……”
齐轩带着嘲弄的模样靠近太子:“是啊,我晓得!但我也晓得,你这张虚伪的脸孔下面隐藏的那颗龌龊的心!”
“啊——”听到这里,我因太过激动,不留神的从屋顶上摔下来。
下面的齐轩仰天看见我,身体豁然跃起,在半空中将我抱了个满怀。
太子一脸羞愧的低着头,他估计没料到齐轩会突然说这个,恰恰又被我听到了。
为防止齐轩一气之下把我打死,我硬着皮道:“这是个误会!”
齐轩凝视我片刻,转头瞪向太子:“你把她带来的?”
冰冷如寒霜般的语气,连我听了都不免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何况太子呢?
太子一副为难的样子。
我连忙道:“不怪他,是我自己……”
可我的话还未说完,齐轩豁然一脚将太子踹到地上,羸弱的太子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太子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硬生生将痛咽了下去,可他抬起眼帘的时候,却是满眼的不解跟伤心,看的我有些不忍起来。
齐轩紧紧扣住我的腰,厉声道:“这笔账,改日再跟你算!”
“不是,他真的没有恶意!”我连忙劝说起来。
齐轩收回目光,狠瞪了我一眼:“你懂什么?”
齐耀狼狈的爬起来,低着头凄惨的笑起来:“你从未真正的相信过我!”
齐轩没有说话,这就算默认了。
我愕然的望着齐轩近在咫尺的容颜,忽然感觉齐轩太不近人情了!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信我!”齐耀看着他!
“相信你?呵呵呵,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杀死我母妃的刽子手吗?”
齐耀豁然抬起头!
“当年,是你把那碗药端给我母妃喝的,你当我不知道?”齐轩松开我冲到太子面前,拎起他的衣领,阴霾的双眼紧紧扣在太子的脸上:“不要再装出这副可怜虫的模样给我看了,我看的恶心!”
“唉唉,别动手啊,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冲过去夹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一只手抵住齐轩的胸口,一只手抓着齐耀的肩膀,想将两人分开。
但这两个人却跟磁铁似的,怎么都分不开。
齐耀目光灼灼的望着齐轩,那文弱无力的手腕忽然跟吃了大力金刚丸似的,一把将我跟齐轩推倒在地上!
“孽种!你竟耍我这么久!”
此时此刻,我才愕然的发现,原来好人跟坏人根本不是我所想的那样简单。
戏台上唱戏的,黑脸便是坏蛋,红脸是好人,白脸是奸臣,一看便有了分晓。
而人与人之间却比这样复杂许多。
看着齐耀渐渐收敛起脆弱,我的心犹如被什么砸了一下,整个感官都开始颠覆。
齐轩一边检查我是否受伤,一边朝他冷笑:“有吗?你自己喜欢装腔作势,我不过成全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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