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旭对着周子豪骂了一句国粹。
骂完之后，周子豪就开始变化了。
他开始生气了。
气鼓鼓的。
对于他来讲，攻击他的这句国粹，简直不能容忍。
他的人，像一个在微波炉里被加热的鸡蛋，一下爆开了。
整个素描画崩成了粉末。
铅笔粉末渐渐复原。
然而，已经不是原来的少年周子豪。
变成了一张长大后的脸。
他，长大了。
“你骂谁！”
周子豪愤怒地向前指，然后手在慢慢变大。
身体也在慢慢拉长。
迅速地变成了一个成年人。
“果然，骂你会让你成长。”宋旭拍了拍手。
他想起了周子豪和白院长的恩怨。
在周子豪年少的时候，就因为白院长骂了他一句国粹，周子豪才回入了成年间的斗殴。
一发而不可收拾。
他最爱的人，是父母。
国粹中对父母的攻击，直接点燃了他的情绪。
这是他最不能忍受之事。
同时，这个节点，也是意味着他长大节点。
逻辑对上了。
周子豪并不知晓这里的缘由。
成年的周子豪，还保留在少年的愤怒中，还在对着宋旭质问：“你骂谁？”
宋旭微笑着。
对周子豪开始了第二次攻击。
“骂一个拐棍，你奶奶的拐棍。”
听到这句话，周子豪的头发忽然竖了起来。
像是刮起了一场大风。
他的整个人，也在风摇摆起来，像一棵在浪花中舞蹈的海草。
“你在侮辱我！”
第二次攻击，也奏效了。
周子豪，最恨的人，是奶奶。
连奶奶的拐棍，他都给施加了极大的负面意义。
所以，当宋旭形容他就是这根拐棍的时候，再次刺激了周子豪。
同时，是奶奶的这根拐棍，给了他材料和人结合的启发。
这个逻辑，再一次刺激了周子豪的变化。
周子豪又长大了。
这一次，他变成了参加工作后的样子。
素描画中的铅笔末，在大风中不断地移动，重组。
成长后的周子豪，变得有一些沧桑了。
但是，他还是气愤不止。
“你骂谁！”
他气势汹汹地问着宋旭。
这一次，他远没有上一次的机智与从容。
作为一个终极母体副本，作为超级守关者，他竟然完全破防了。
“所以，你认识白院长吗？”
周子豪突然平静了下来。
闭嘴不谈。
很显然，这是玩命世界设置的禁忌。
守关者之间，没必要引起纠纷。
守关者，只是守关而已。
“白院长偷了你老婆。”
“... ... 今天的天气不错。”周子豪强行回避。
“白院长偷了你老婆。”
“... ... 午饭我打算吃蛋炒饭。”
“为什么吃得这么简单。”
“我一个人吃不多少。”
“为什么你是一个人？”
“是啊，为什么我是一个人？”
“因为白院长偷了你老婆。”
“我XXXXXXXXX！”
周子豪没有注意到宋旭杀了个回马枪，没有思想准备，完全被算计了。
突然破防。
“骂我干什么，是白院长偷的你老婆。”
“你滚！”周子豪疯了一样大吼。
“所以，你认识白院长，对吧。”
周子豪再次平静下来。
有些后悔。
他突破了禁制。
上套了。
此时，按照逻辑，他不认识白院长，都不行了。
周子豪无奈地点点头。
“是的，我认识他。”
“你不敢骂他。”宋旭挑衅道。
周子豪完全怒了：“姓白的，我XXXXXXXXX... ... ”
就在他破口大骂的时候，宋旭突然掏出了白院长的画。
放在了周子豪的对面。
两人的脸，紧紧的相对。
周子豪的骂声，表情，肢体动作，眼神，全部冲向了白院长。
“白院长，周子豪骂你。”宋旭大声说道。
白院长勃然大怒。
他在黑暗中，有些恍惚。
突然见到了光明。
突然见到了人，还有些高兴，但是没想到，这个人张嘴就开始骂他。
他还不确定是不是在骂自己。
宋旭的声音，帮他确认了。
就是周子豪在骂自己。
“我XXXXXXXXXXX！”白院长马上回骂。
“周子豪，白院长骂你。”
周子豪对于白院长的出现，有些诧异。
毕竟白院长，已经是他死后又过了一些年的形象，样子有些变老。
但是，宋旭帮他确认了这条信息。
白院长居然来到了自己家门口，还骂自己。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周子豪更加地愤怒了。
“我XXXXXXX倍！”
“我XXXXXXXX10亿倍！”
“你没骂过白院长。”
“你骂得没有周子豪难听。”
宋旭在不断地让辱骂升级。
两人互相喷了几十句之后。
“我... ... ”白院长忽然睁大了眼睛，发现对面是周子豪。
对啊，是周子豪。
我不应该和他发生纠缠的。
我是守关者。
痴呆才是我的本份。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当他停下来的时候，周子豪可没有停下来。
依然在不断骂着。
白院长的暂时清醒，也因为被骂而再次崩塌。
白院长也再次破口大骂了起来。
“周子豪 ，你XXXXXXXX！”
“老白头，你BBBBBBBBB！”
“周子豪，你CCCCCCCCC！”
两人开始疯狂地互喷，肮脏模式不断升级。
一个优秀的科学家。
一个儒雅的医学院长。
就这样毫无顾忌，在仇恨面前，完全放弃了人类的本性。
看看火侯差不多了。
宋旭决定转移一下话题。
“你们为啥这么大的仇？”宋旭在一边带入自己想要的话题。
周子豪马上就上勾了。
“姓白的思想落后，怕自己丢了位子，不敢搞新东西，蠢货。”
“小周崽子，妄图打破生命的伦理壁垒，你做梦吧。”
“老东西，有了你，世界永远不会进步。”
“小畜牲，你的存在，人类早晚灭亡。”
“你这个老顽固，不让我搞科研，你知道医院每天死多少人吗？你听到病人的哀嚎了吗？”
“你这个狂热的材料狂徒，你希望你爸变成木头人，你妈变成橡胶人吗？你这个疯子！”
“老不死的！”
“小畜牲！”
两人开始翻起了旧账，边翻边骂。
一看两人上勾了，宋旭在旁边进一步挑拨：“说实话，我认为，这事不一定是白院长的主意，也许是别人的主意。”
“就是他，就是他！”周子豪指着白院长，“他是个老顽固，死硬派！”
“你这个疯子，你想把病人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们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宋旭继续挑拨：“不一定是周子豪的主意，他前后也许有什么人，也起到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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