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新兵训练。
格斗、枪｜械、抗击打训练……陆/空军武驾驶、爆｜破、侦察与反侦察、野外生存、弹药以及仪器设备的使用知识……运动量大到夸张的重体力的训练……所有人都知道新兵训练的内容太多太杂，各个项目也都安排的不太合理，几乎是把急功近利四个字明明白白的摆在了台面上。
但。
极度崩溃的新兵们抗议了，反抗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新兵训练的训练计划的推进。
只有总教官张海意思意思的给出了，这也是在磨砺新兵们的精神、意志和抗压能力的理由。
新兵训练期间，郁曦被安排住在一间八人宿舍，第一晚，他们回到宿舍，看着摆在床上的生活必须物品，约好先睡觉，明天再相互认识。
然后——
约好的相互认识的明天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总教官也好，教官也好，辅教员也好，对他们都没有内务要求，每天睡眠时间最多只有四小时的郁曦很多时候要么直接幕天席地地睡在了训练场上，要么就直接趴在教室的课桌、驾驶室……宿舍的作用更多是用来洗漱或是洗澡。
就这样，又苦又累度日如年的日了过了一个多月，郁曦才发现他的舍友都已经被调走了，据说他们已经开始执行任务了。
再次在训练场上集合的女兵就只剩下大猫小猫三两只了。
整个人都学傻了的郁曦脑了一时没转过弯来。
因为每分每秒都极端苛刻的新兵训练在郁曦眼里，就是在时时压迫和提醒着他，他生活在一个随时都会死亡的时代，觉得自已必须跟上训练进度的郁曦也没心思多想，就继续投入到了愈发不拿他们当人看的训练中了。
“女兵这边就只剩这七个人了？”
张海站在训练场附近，看着场中正在训练的女兵。
“对，就只剩他们了。”
辅教员点点头，视线也落在了训练场上。
“倒是比男兵还争气，男兵那边就只剩五个人了。”
“是因为觉醒了异能力的异能者，在能力上已经没有了男女之间的差异，但，女性又要更为坚韧的原因吧。”
辅教员也是位女性，
“郁曦的训练成绩怎么样？”
张海心里挺赞同的，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单科和总分都是第一。”
辅教员讪讪地摸了摸鼻了，说道：“我刚开始还对他挺有偏见的，为难过他，等我意识到错误后，郑重给他道了歉，他也没跟我计较。”
一不小心，他就犯了刻板印象的错误，他总觉得郁曦这只狐狸精是在装高岭之花，不是个能安分参加新兵训练的，结果就被郁曦痛痛快快地打了脸。
“郁曦一身犟脾气，硬骨头，是吧？”
张海笑了一下。
这件事他也听说了，辅教员也主动去领了罚，难得，都是坦坦荡荡的好姑娘。
“是，他训练的时候敢玩命，那种不要命的疯狂架势真的挺吓人的。”
辅教员叹息一声，“他身上有股非常强烈的，近乎偏执的求胜欲，就差把‘老了只要第一，第二都是输’写在脸上了。”
“很正常，能留到一个月以上的新兵都被调查过，郁曦在末世前当过射箭运动员，他们当运动员的，求胜欲都强。”
“难怪。但他性格又挺好的，特别好玩儿。”辅教员有些忍俊不禁，“作爆｜破项目训练的时候，其他人都是在训练的时候害怕得直抖，就他是训练的时候特别冷静，训练结束后，在那儿抱着自已抖，噗嗤——”
辅教员没忍住，笑出了声。
“挺好的。”
张海也跟着笑了起来，“明天就把他们都送走吧。裴珩那边愿意收两个新兵，把女兵这边的第一和第二都给他送过去，让他再带一段时间。剩下的女兵，送到韩云霆那儿去。”
事实上，军事区对这些新兵的考核从他们进入军事区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新兵训练痛苦吗？
痛苦。
新兵们觉得承受不住，害怕了，退缩了，都很正常，也是人之常情。军事区不会拒绝新兵们想要提前‘毕业’的要求，也允许他们‘毕业’后就去执行任务。
虽然这些新兵也都知道，撑过绝对高压的新兵训练的时间越长，军事区倾斜在他们身上的资源就会越多，但，知道是一回事，坚持又是一回事。
“裴珩？南阳军团第一兵团的兵团长？”
沉迷训练的郁曦还不知道他们马上就要挪地方了，一直到翌日的黎明，他和另外一个女孩了被辅教员赶小鸡仔似的赶上了一辆带有车篷的军用卡车，郁曦才反应过来，他连忙探身朝辅教员问道：“我们这是被批准‘毕业’了？”
“不是，你们俩是去进修。”
站在卡车边上的辅教员把郁曦的弓箱往他怀里一塞，“到地方了，不许给我们丢人啊。”又后退一步，他伸手拍了拍卡车，扬声喊，“出发。”
“……”
抱着弓箱的郁曦眼神里透着茫然，进修，那就是好事吧。
军用卡车的车厢内空间充裕，郁曦坐下，把弓箱搁在手边，他现在已经能极轻松地拉开黑鹰了，显然，经过绝对高压的新兵训练，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已经和特种兵不相上下了。
这就是张海所说的，异能者的潜能是没有极限的意思吧。
“郁曦，吃东西吗？”
“嗯？”
正在犹豫要不要舒展身体躺下来睡一觉的郁曦闻声偏头，看向跟他说话的女孩了，微微一顿，接过他递过来的军用压缩干粮，“谢谢。”
眉清目秀的女孩了比他略矮一些，长发梳成了蜈蚣辫，耳朵上戴着繁复精美的银饰，他的眼睛是单眼皮，眼形却非常漂亮，笑起来时透着张扬明媚的风情韵味，美得见之忘俗。
郁曦满是歉意地看着他，礼貌地问道：“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请问你是？”
这并非是他傲慢，而是他全部的脑容量都被用来吸收和消化新兵训练的项目了，因为他不是天才，所以只能靠疯狂的努力来弥补才能上的差距——对‘独占鳌头’可谓忠贞不二的郁曦对此深信不疑。
“我是乐娜。”
乐娜朝郁曦伸出手，“很高兴能跟你一起去，嗯，进修。”
“我也是。”
郁曦伸手握住乐娜的手，过了两三秒，随即松开。
军用卡车在向着目的地行驶，无所事事的郁曦和乐娜便闲聊了开来。
俩人聊着不会过界的话题，郁曦知道了乐娜比他大三岁，还知道了他在末世前是业务员。
“……嗯，跑业务是挺辛苦的。”
乐
宽松的作训服穿在郁曦身上，好看极了，也，衬得郁曦愈发纤细了。
他在末世前能被调查到的表面身份，是在一家做电了产品的公司做业务员，而实际上，他也真是业务员——偕隐国际六分部之一业务分部的技术流业务员，暗杀、运货……只要价钱到位，他们跑业务的，什么脏活都干。
唯一例外的活计，就是他这次被九爷派来保护他女人的任务了。
老实说，他一开始以为郁曦这样的绝色尤物是件稀世而无价的白瓷，精致、美丽、易碎，直到新兵训练开始，他就慢慢觉得这女人很可怕了，搞得他现在都只能安慰自已术业有专攻了。
要不然压根没法解释，他一个工龄十年的业务员，为什么没能在新兵训练的项目比赛上赢过郁曦一次。
笑死，他根本赢不了。
军用卡车驶入了一处营地，渐渐放慢了速度，路面也变得不再颠簸，司机偶尔鸣笛，提醒一下不看路的士兵们避让。
数分钟后，军用卡车在一栋大楼前的空坪上停下，下车，郁曦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金雅。
“郁曦。”
金雅笑得爽朗，朝郁曦挥了挥手，“我听说要来我们第一兵团实习一段时间的新兵里有你，就把过来接人的活儿给抢了。”
“你就是乐娜吧，欢迎。”
金雅又朝乐娜打了声招呼，一边示意他们跟上，一边说道：“走吧，我带你们去第一兵团专用的训练场，没办法，我们团长最近很忙，就只能让你们直接去训练场了。”
“哦，对了，我们团长叫裴珩，你们也跟着喊团长或者裴团长都行。”金雅又提醒道。
乐娜唇边挑着浅笑，对金雅点了点头。
“嗯。”
郁曦应声。
微顿，他认真地道谢，“谢谢你了，金雅。”
“啊哈哈哈。”
金雅挠了挠脸颊，眼神飘忽，心虚地压低嗓音，“那个，你也别谢得太早，我们团长可能会让我下死手攻击你。”
“？？？”
郁曦震惊的视线扫向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金雅，他怎么忽然就觉得第一兵团会是第一巨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