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李爱国跨上他的自行车,猛地蹬脚踏,迅速离去。
王大奎挠着后脑勺,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呢喃:"爱国哥难道是想真的在铁路边帮我找个新娘吗?"
随着夕阳逐渐落下,火红的晚霞映衬天空美不胜收。
李爱国骑行在两人位的自行车中,在菜市场采购了一些食材。
接着,他还驶向了国营供销社,一座鲜艳的红砖盖着青瓦的小楼,如同星辉点缀在一片普通平房中间。
在这些建筑之间,一块写有“朝阳大皇京供销社”七色鲜红字样的匾额引人注目,圆形排列的字迹犹如太阳初升般醒目。
门口采用的是弹性木质门扇,推门进入后,门会在自动弹簧力的作用下重新闭合。
一进门,便可看到各式各样的柜台区:副食柜台、日常生活用品区、烟草与饮品区以及五金杂货等等,琳琅满目。
像雪花膏、肥皂以及糖这样的小物品,被陈列在装有明亮玻璃的柜台上。
大型物件如铁质热水瓶、搪瓷盆、布料和成衣,则安置在店后的货架上。
六块大洋一个的铁皮茶壶,唉,实在有些昂贵啊。
看着正在剥瓜子的服务员同志,李爱国认为价格难以议价,只好拿出钞票交给对方。
"请拿好。”
接过铁皮茶壶,李爱国接着花费了五毛七分买了一条毛巾。由于火车上实在太热,这毛巾就是专为擦汗准备的。
他本打算带着瓶子装酱油,结果才发现忘记带玻璃瓶,合作社也卖啤酒瓶,每个两毛钱,但对于省钱意识强烈的李爱国来说,这并不合算,于是作罢。
回到家,骑上自行回归住的四合院。
刚一靠近门口,他便注意到三婶脸上焦虑的样子。见李爱国到来,她好像有话要说却又克制住。
两人关系虽还好,但并未亲密到需要主动交流的程度。恰好正值下班高峰。
四合院因'贾家废墟'更显得喧闹,周边大院的人都慕名前来参观。大人们闲聊,孩子如同菜市般穿梭其中。
走进中院,平时坐在门口搓鞋的贾老太太此刻站在花坛边,无助地望着破败景象流泪。
"李爱国,你还我房子,还我家园。”
看到他,她双眼中满是恨意,牙齿狠狠磨合。如果不受他那块大腰牌束缚,她早已冲过去质问。
李爱国依然保持温暖的笑容,昂首阔步回了家,开始生火做饭。
毫无意外地,煤炉熄了。看来他急需提前计划启用石板锅灶,天天担煤可不容易!
看隔壁的许家没人,李爱国就顺手点燃了几颗煤球来自家烧火。他把肉从麻布袋中掏出洗净切成碎块,并配上了粉丝和辣椒,做出了肉末粉丝。
做了一碗绿豆粥作为晚餐后,关上房门。屋子里昏暗下来,点亮灯火,李爱国准备开饭。
"笃笃"声传来,打断了他的用餐,李爱国放下筷子去开门。门口是许大茂,贪婪地看着桌上的肉末,险些没忍住直流口水。
见李爱国无意让他进门,许大茂咽了口口水:"爱国,大爷让我通知大家开会。"
"关于为贾家捐款的事情吗?"李爱国疑惑皱眉。
"没错,就是这事。贾张氏今天一直在院子里哭闹 。"想到这里,许大茂有些激动,毕竟贾家被破坏是天赐良机。
"每个人都必须要去吗?"
"不必,每家只需派人代表出席就行。”
"那不还是一样嘛,我知道了,吃完饭就过去。"李爱国点点头应允。
许大茂点点头:"也好,我也要回去弄点东西吃了才行。"
许大茂咽了口唾沫,转身返回屋里。
李爱国回到桌边,盘里的菜肴已经变凉了。
不过,天气毕竟炎热,凉菜反而更适口些。
用完晚餐,洗漱完毕,李爱国捧起书本,继续刷了一阵技能点数。
在中庭的 ,早吃晚饭的一些住户已陆续聚集在老槐树之下。
面对贾家突如其来的变故,大家都清楚接下来的会议意图,暗中盘算着待会捐款应该拿出多少钱。
贾东旭和秦淮茹显得较为积极主动,从一位姓张的大爷家里搬来一张桌子,又从废墟中翻出几条长凳,放置在最显眼的位置。
他们刚摆放妥当,易中海与刘海中就跟踵而来,明显他们在此之前已有沟通。
刘海中怀里还抱着一只以旧报纸做成的捐款箱。
这箱子出自阎埠贵之手,大红封皮上书写着清晰的“捐款”二字。以前住户们都曾目睹过阎埠贵带着此箱募集。
但这次,没有看见阎埠贵的身影。
见众人脸上满是疑问,易中海主动解释说:“三爷爷今天身体不大舒服,阎家人现在是由阎解成都替他,募款事务就由二叔刘海中负责了。”
人群里,许大茂叼着香烟,鼻翼喷出淡淡雾气,催促道:“我说诸位,要献款就利索点,磨叽什么呢?咱们都挺忙的啊!”
这句话出口,易中海面色转阴,欲言又止,刘海中这时挺身而出,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许大茂,募捐这事关系到我们共同的利益,你要不想参与,尽管可以回去。到月底结算时,如果收到绿票可别事后才说我不提提醒。”
许大茂闻言后微微耸肩,默然无语,心头回味今天在东来顺吃饭的时候,娄振华的教诲:要与众人团结一致,追求个人进步,别老跟邻里针锋相对。
为了娶娄家的女儿,就暂时委屈些。
“东旭,人齐了吗?”他问。
贾东旭环顾四周:“大概齐了,不过李爱国好像还没来。”
听到这话,易中海神色一暗,正欲派贾东旭去找,却被打断。
“我来了。”
李爱国双手交叠,从月牙门踱步出来。
“爱国哥,这里有座位哦。”何雨水起身招呼他。
“爱国兄弟,这里,我这里有瓜子。”许大茂连忙递上一袋报纸包着的东西。
嘿,谁不知道李爱国不是爱贪嘴的那号人啊!
他轻松坐到许大茂身旁,抓起一把瓜子一边磕着壳,边聊着家常。
“大茂,你跟你未来的丈母娘碰过面了吗?”他打探道。
“你怎么知道?”许大茂露出意外的神情询问。
自然是从娄振华那里得知,那个在车站口口声声谈论和在东来顺见面的就是你呀,许大茂。
“婚事谈得如何?”他又问道。
“差不多了,老头子挺喜欢我……”许大茂顿了顿犹豫地继续说。
“喜欢到什么程度?”
“嗯,没别的。”他回答含糊其辞。
在一片谈笑风生之中,易中海的表情变得阴沉下来。
他知道刘海中无法维持会议的庄重氛围,于是站起来说道:“大家请注意,贾家发生了不幸,这是一个人间悲剧,此刻他们一家无处容身,非常可怜。”
“作为邻里,我们应该及时伸出援助之手,给予帮助。”
“这样提议吧,考虑到大家的生活也都艰辛,每人只需捐赠十元钱就可以了。”
“十元!”
“十元钱?”
听到这个数额,居民们的面色都有所难看。
李爱国早就料到贾家此次的要求可能过分,还是忍不住倒抽了口气。像他上次从津城购得的优良大米,一斤只需要一角四分六,十元足以买到近七十斤米,还能剩下几分钱给孩子买根红绳头。
难道之前的几次捐款也是这么多?
那些次的聚会,父亲健在时都是他代表家庭参加。此刻,他从裤兜拿出一把瓜子,走到了何雨水与刘大娘身边坐下,微笑道:“大娘,雨水,过来,让我给你们剥瓜子尝尝。”
“谢谢爱国哥哥。”何雨水开心地笑出了一双弯弯的月牙眼睛。
"乖孩子。"刘大娘皱纹舒展,心情好转。
许大茂:"..."
看着剩下的半个瓜子壳,他满心无奈,仿佛被冤枉了的孩子,那原本满满的瓜子是他的心头宝啊,爱国同志,您要是拿,至少也给个零头呀。
他的眼神哀怨,就像巴掌般大且深深叹了口气,仿佛能吹走一片尘埃。老丈人教训他,团结邻居,要有大格局,不气盛,大茂,忍耐点吧。
...
李爱国凝视着义正言辞的易中海,轻声询问刘大娘:"大娘,捐款的规模通常都这么大吗?"
听到疑问,刘大娘叹了口气,显然理解了爱国的疑惑,缓缓说起过去院里的往事:“以前我们大院为贾家捐款的事情一共经历过两次。”
"头一次,是因为老贾,东旭的父亲,被机器碾压受了伤。那时候工厂不是私企,老板娄振华只需一点点钱就让事儿定了。院落里的住户们因此自发捐款,可惜老贾最后还是……"
"第二次就是老贾去世之后,贾张氏说她实在没钱,连葬礼费用都没了。所以我们再次出手,每户捐了五块,当时换算成新币,其实是五万元。”
李爱国惊讶地问:"五块钱已经是不少了,住户们能答应这样大的数目吗?"
大娘深深叹气,"你知道,那时候大家都有默契,别人捐了,我们也不能落人后呀。"
"大家都捐款?"李爱国心中满是困惑,这个时代的人竟如此大度慷慨吗?
刘大娘似乎难以言表,只说:"一会儿你就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