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孟知溪刚刚坐下,他再开口,倒是显得有些故意了。
“是不是伤口疼,快躺下,我让大夫来瞧瞧。”
孟知溪见他面色泛红,不由得跟着担心。
谢长宴附耳过来,耳语两句,她这才明白。
“我扶你起来。”
孟知溪倒是没有太大反应,两人比这更亲密的事情都做了,现在他受伤,想如厕还不正常。
谢长宴却不肯,“喊墨竹过来就行。”
他的臂膀很有力,即使受伤了,孟知溪也拧不过他,又怕弄到他的伤口,只能把墨竹叫来。
如了厕,总算消停了。
谢长宴也不敢再提什么要求,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看她。
夕阳昏黄的光线照在两人身上,平添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境。
后院,沈嵘回去就提笔加急书信一封。
巴陵的沈老爷子收到信,看的心惊。
这个臭小子,不着找便罢,一找就找了平景国最尊贵的女子。
这和宁公主,可是新帝的同胞皇妹,是岳太后最疼爱的小公主。
他可真会找!
长叹了一口气,沈老爷拿着信恍然大悟地拍脑袋。
怪不得那和宁公主当初会孤身一人找到巴陵。
原以为是看在和姀儿相熟的缘故,现在看来,怕是两人早就……
罢了,罢了,谁让他家是臭小子,该担的责任要担。
摆手叫来管家,沈老爷子道,“前几日让你准备的事情如何了?”
前几日姀儿来信,他就做好了要入京的准备。
如今再加上沈嵘这封信,沈老爷子算是等不住了。
管家拿着账本,一脸自信道,“回老爷,全都安排妥当了,这边的王掌柜和林掌柜家在巴陵,愿意留下,其余众人都是随咱们从京中迁来的,也愿意跟着沈家搬到京中去。”
“嗯,一定要尽量遵从他们的意愿,去与不去,都多发些补贴,三年前,咱们沈家在京中的产业舍了大半,如今是去把原来的东西拿回来的,至于巴陵,老爷子我看这地方不错,过两年,还是准备回来养老的。”
管家一直点着头应着,“那是,那是,下面一直按老爷的吩咐准备的,随时可以出发。”
沈老爷子起身,“既然这样,择日不如撞日,让人准备一下,明日出发入京。”
沈嵘原本只是想去信一封,让老爷子有个准备。
迎娶公主,可不是小事,别说是沈家,就是依着他,也该给和宁最好的。
没想到沈老爷竟然因着这一封信,已经开始举家搬至京中。
沈嵘等不及回信,第二天便收拾妥当,要入宫求旨。
孟知溪刚从小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鲜花饼。
“你想清楚了,一但请了旨,便不能反悔,和宁她心思单纯,是个好姑娘,你若是娶了她,以后敢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我这个阿姐也饶不了你。”
沈嵘整了整衣领,正色道,“那是自然,阿姐放心,我定不会负她。”
今日沈嵘特意收拾了一番,穿的是孟知溪之前帮他定做的一套新衣。
月兰色的长袍,是修身的款式,竹节暗纹,用华贵的银丝绣在衣领袖口处,衬的人英爽俊朗。
孟知溪这样瞧着他,忽然感觉原本跟在她身侧的大男孩,一瞬间长大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孟知溪宽慰道,“好,你去吧,阿姐在家里等你回来用膳。”
“嗯。”
沈嵘点了点头,又冲着她身后,坐在窗侧的某人拱了拱手,这才转身离去。
孟知溪端着鲜花饼进来,放在他面前。
“这样开着窗,不冷吗?”
谢长宴摇头轻笑,“不冷,躺了两天,今日天气好,想透口气。”
其实在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她在小厨房忙活的身影。
孟知溪还真以为他闷的慌,便搬了凳子坐下。
双手托着脸,和他面对面坐下,“尝尝,这次做的鲜花饼怎么样?”
谢长宴拿起来咬了一口,“嗯,知溪的厨艺又精进了,这鲜花饼我怎么吃也吃不腻。”
贫嘴!
吃完点心,孟知溪才扶着他起来活动活动。
顺便,拿着新裁剪的外袍在他身上比量。
昨日新绣的花样,想给他做身衣服,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适,正好人在她面前,现成的衣架子,不用白不用。
谢长宴的伤口在腰间和手臂上,孟知溪尽量避着,不怕弄疼他。
谢长宴任她在身前比量,眼神柔情专注的定在她身上。
“腰好像瘦了,得再改大些。”
孟知溪嘴里念念有词,全心全意的都放在衣服上,谁知脚下一绊,身子一下往旁边摔去。
谢长宴顾不得思考,直接伸手把人捞过来。
这一下,可是承了孟知溪整个身子的重量。
她吓了一跳,正要从他怀中跳出来。
“无碍,虽然受了伤,但知溪这样轻,这点力道我还是能用的上的。”
孟知溪急道,“那也不行,你身上有伤口。”
她慌忙从他身上躲出来,见他的伤口处没有渗出血,才呼了一口气。
“吓死人了,下次你不用扶我,要先顾着你自己。”
说完,快速收拾了衣物。
算了,还是先不弄这些了,只要他好好的,管这些做甚。
孟知溪眼底还带着后怕,又见他毫不在意,心底有些生气。
谢长宴走近两步,用那只没受伤的手牵着她道,“我没事,你不用这样提心吊胆的,伤口都不疼了,知溪可否怜我,今日回来睡?”
说来说去,昨日孟知溪没上榻同眠,他一晚上都没睡好。
说完,他勾着坏笑,在她脖子间吹了口热气。
孟知溪不抵他纠缠,最后还是勉强同意了。
谢长宴叹道,“等我伤好一些,我们就去巴陵,早日提亲,把你娶回家里才是。”
孟知溪失笑,“这么久都等了,还差这几天?”
差啊,一天都不想等了。
谢长宴还没说,就听她拒绝道,“还是先养好伤再说吧,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长途跋涉。”
两人正聊着,门外墨竹来信。
“什么,祖父来京中了?”
孟知溪是高兴的,高兴之余又有些担忧。
祖父年事已高,还让他来回折腾,是她这个后辈不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