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近传出消息称,能被邀请参加鹤银楼开业盛典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勋贵或世家,五品以下官员均未被邀请。宣纸里也说明每府仅限三位贵客到场,所以谁能代表自家府中女眷就很有意思了。
关键,宣纸最后写了一行小字:当日忠亲王府朱世子亲临。
那行小字是沈神神悄悄让何掌柜写上的。她是明白了,朱衍潇在东镶贵女中的号召力相当于她前世的顶流爱豆,一呼百应,待嫁贵女们就是饭圈铁粉,她就差写‘朱衍潇粉丝见面会’了。
这影响力,不用白不用。子渊如若知道生气了......那他也舍不得自己。
于是临近鹤银楼开业那几日,陆续收到请帖的高门大户有的传出府中几位嫡出小姐为争夺出席名额在府里大打出手。有的府中宠妾灭妻,平日一片祥和,这次却因帖子是送到夫人手上的,妾室闹到了众位大人那里,不得安生。有的府里庶女比嫡女受宠,天天让父亲去与当家主母说让自己去。
一时间,小小的鹤银楼把京城各高门内不为人知的一面搅的鸡犬不宁。
开业前日沈神神到主院与母亲一房去岱山院请安, 顺便询问母亲明日是否去鹤银楼参加开业大礼?沈夫人的请柬是朱衍潇亲自所书,接到后到后沈夫人的笑意在脸上就未散过。
“母亲定是要去的,神儿忙碌这许久,母亲要去瞧瞧是怎么个稀罕。说起来也好久未添首饰了,顺便购几支发钗。”
沈神神心下感动,这是变着法儿的支持自己啊。
“母亲与长姐去,另一人带沈柳叶同去么?”
“五姑娘。。。算了吧。”
“女儿明白。只是祖母估计会开口让母亲带沈柳叶同去。”
“无妨,母亲已想好如何应对。”
“还是母亲思虑周全。”沈神神适时奉上吹捧。
沈夫人瞧她一眼,母女间又恢复了往日亲密。
安伯侯府庶出的五姑娘沈柳叶因上回两府夫人来提亲,忤逆嫡母沈夫人数次,把沈夫人算是彻底得罪了。鹤银楼邀请因慕楚楚遣了丫鬟来侯府传话问她是否同去时她才知晓有此事,但府中嫡母与两位嫡姐却只字未提,让她很是恼火。
跑去求了杜姨娘好多日,杜姨娘拗不过亲生女儿,去寻老夫人帮忙。
一行人到了岱山院,瞧见杜姨娘几人已坐于老夫人跟前讲话,沈夫人一房行礼后分别坐下。老夫人瞧了眼沈神神,闭了闭眼,睁开后对着沈夫人道:“息妇儿,明日忠亲王府名下的鹤银楼开业,咱们侯府本就子嗣单薄,还是要多出去见见世面,明日大姑娘与五姑娘同去吧。”
沈神神在祖母说着前头就知道要说啥了,立即看着沈柳叶,只见这个庶出的妹妹低着头,但握住袖口的手却在用力,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
沈夫人起身对老夫人行礼,不紧不慢道:“回母亲,不是息妇儿不愿带五姑娘,实在因明日宴请名义上是由鹤银楼发起,背后却是忠亲王府,而且听神儿讲宴请要举办四日,可想而知是何等排场。息妇儿昨日询了与侯府交好的的几家府邸,夫人们都回话忠亲王府何等勋贵,各府只去夫人与嫡出小姐,姨娘与庶女都不去。对了母亲,明日神儿早早就要去协助朱世子处理开业前准备,不能前来问安了。算上神儿,侯府刚好也是三人。”
老夫人不语了。若其他各府其他勋贵只去夫人和嫡小姐,沈柳叶确实不可同去。思索片刻,老夫人用眼神制止了要开口辩解的杜姨娘母女,先道:“还是息妇儿想的周到,既然如此,就这样吧。”
沈沉香急忙道:“二姐夫不地道啊,都不单独邀请本公子,玺恩也想去瞧瞧热闹。”
“二姐夫?”沈文彬看着弟弟。
“朱世子啊,真是偏心。”
“玺恩。”沈夫人开口阻止,沈沉香撇嘴。
杜姨娘与沈柳叶的算盘落空,沈神神心情颇好的听着老夫人念叨。
回了青花小苑后,沈神神已经开始心绪不宁,对于即将迎来的鹤银楼大考,有些忐忑。完全不知前世的‘营销套路’是否被东镶贵女所接受,能否有预期的银子收益。
朱衍潇晚膳后来到青花小苑就见沈神神在房间里不停踱步,有些焦躁,连自己进屋都未发现。
“神神。”朱衍潇开口唤她。
沈神神这才发现来人:“子渊来啦。”神情有些意兴阑珊。
“怎的今日精神恍惚?”
“紧张。明日鹤银楼就要正式开张了,子渊你说。”她猛的抓住朱衍潇的手,看着他道:“万一,没有夫人或小姐们到来如何是好?万一,来了觉得首饰太贵?万一,觉得开业的安排她们不喜欢。万一,买了以后觉得不值这些银子,日后再也不来怎么办?”
朱衍潇微笑着,拉着她的手坐到凳子上,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眼神回看她,声音温和的道。
“神神,明日的事情还未发生,现在多想不会有任何答案。再说,我家神神那么聪慧,担心的事绝对不会发生。好吧,就算发生了,本世子也依旧觉得神神很厉害。”
“可是,子渊,这几旬改造鹤银楼花了许多许多银子,那本账册神神都看到了。”她想起那些如流水花出去的银子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朱衍潇把她拥在怀里,轻声安慰:“小傻瓜,且不论王府出的起这些银子,就算真的毫无起色惹的父王不满,本世子用私产填了亏空就是。神神无需担心。”
“才不要。”沈神神也伸手环住世子的腰,也轻声道:“世子大人的私产已经是本小姐的啦,不可以再私自挪用。”
朱衍潇一愣,随即轻笑一声:“哈哈,.....财迷的傻瓜。”
沈神神把头全部埋入他的胸膛内,嗅着让她上瘾的熟悉味道,声音闷闷的唤道。
“子渊。”
“嗯?”
“怎么办?神神好爱你。”
“唉,本世子早就是这样了。”朱衍潇紧紧的搂着她。“沈神神,本世子也很爱你。”
“以后,子渊若不爱神神了,不要让神神看到或听到你对那个女子好,找个借口打发神神就好,等我走后,你再对那个女子好。不要突然就不理神神,或者不再进神神的院子,我怕我受不了。”
朱衍潇内心叹口气,她感情的不信任又出现了,这个心结看来很难解开。
“那......神神如果爱上其他男子是不是也会先告知本世子?”
“哈?”沈神神从他怀里探出半个脑袋:“怎么可能?神神不会爱上子渊以外的男子。没有任何男子会像子渊对神神这样好。”顿了顿,她又道:“也没有任何男子有子渊好看。”
“所以,你方才说的话也是本世子要说的。子渊不会爱上其他女子,因为没有任何女子如神神特别。也没有神神好看。”朱衍潇温柔的答道。
“子渊,你真好。”沈神神腻歪着。
“本世子也觉得。”朱衍潇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脸。
沈神神感觉他又开始对自己生出了欲望,急忙道:“明日事情多,今夜就......”
朱衍潇眼里浮出浓烈的墨色,声音已带蛊惑:“嗯。本世子会温柔些,后半夜给神神休息。”
“子渊,今夜就不能.......”
“不能。只怪神神太诱人。”
说话间,世子大人已抱起沈神神走到床榻边当下她,轻柔吻上她的唇。
次日卯时。
次日,卯时,天空还未泛白,沈神神就乘着马车出了侯府往今日有可能热闹非凡或者门可罗雀的鹤银楼驶去。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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