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亲王府朱世子的马车‘吱吱呀呀’踩着黄昏尾声的一缕残阳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中。专属马车的车舆内坐着朱世子与沈二小姐。
方才与谢少师自集贤茶坊告别后,朱衍潇送沈神神回侯府。当然,告知沈二小姐蠢丫头坐着侯府马车跟在亲王府后的任务自然而然是流水的职责:让蠢丫头乘着侯府的马车先行回府候着主子。
朱衍潇本因今日偶遇沈神神好了不少的心情,又因她为慕烨君求情生出醋意。车舆内男子与女子沉默对坐,丝毫不见往日一人拥抱一人靠在怀里的亲密无间。
“子渊。”错在自己,沈神神一直都很审时度势,利益至上的性子,主动开口:“子渊今夜要不要来青花小苑。”她的美眸对着对坐的男子眨呀眨。
朱衍潇不自觉喉结滚动一下,复又被醋意淹没了那点心思,冷冰冰道:“本世子今夜有事。”
“什么事要夜间处理?除非是去找其他女子,否则神神不信。”
世子大人继续赌气:“沈二小姐就认定本世子不会去寻其他女子?”
沈神神眼珠转转,立即换上伤心的模样:“这还未成亲,子渊就有了别的女子。。。算了,世子的事情妾身不配插手。只望世子大人保重身体,张弛有度,切不可纵欲过度影响明日朝堂公务。”说完,从袖袋摸出自己八百年都不用的皱巴巴的手帕,夸张的按按空无一滴泪的眼角,悲悲切切的道:“妾身真是命苦,这才与世子大人欢好了几日,大人就有了新欢。难怪都道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也罢,也罢。”
“你。。。”朱衍潇听着她阴阳怪气的念叨直接气笑了:“爱慕本世子的女子实在太多,刚才也觉着沈二小姐所言甚是有理。从今日起本世子每夜寻一位女子就可,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天呐,每日都寻一女子欢好,呜呜呜,世子大人,难道丝毫不顾与妾身的情意么?”
“沈二小姐方才好似也当着本世子的面为其他男子求情,原来二小姐是这样顾及与本世子的情意的。”
‘呵呵,我就知道。’沈神神内心翻个大大的白眼,朱·醋坛子·衍潇果然又因自己为慕烨君求情吃醋了。
“世子大人,妾身现在道歉还来得及么?”
她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用手帕抵着下颌,期期艾艾的瞧着朱衍潇,只是那方手帕实在皱的不成样子,让沈神神此时的‘表演’看起来可笑又可爱。
朱衍潇瞧着她在对面装模作样逗自己开心,努力克制住想要上扬的嘴角,表情依旧冷冷道:“沈二小姐,晚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看来妾身与世子大人终究是错过了。”
借着皱巴巴的手帕假惺惺擦眼泪挡住视线时,悄悄看了眼车帘外的地点,嗯,马上就到侯府了。
沈神神今日穿了一条月白色交领长裙,用一条天水碧的腰带束起腰身,原外穿同样天水碧云丝披风,上了马车后,她解开披风放在一侧。此时她斜眼去看朱衍潇,只见俊美的世子仰头靠在车舆上,闭目养神。应是不想再与她多说话。
两人未再说话。
朱衍潇久未听见对坐女子的动静,睁开眼睛就见一幅美艳仕女图映入眼帘。
绝美如画的少女静静地凝视着窗外,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和迷茫。只见她微微屈膝,轻盈地踩在车舆凳上,动作优雅自然。一双纤纤玉手轻轻环绕着屈起的双膝,宛如呵护着珍贵的宝物一般。由于侧身坐着,那长长的裙摆不经意间微微扬起,露出了一截如雪般洁白细腻的脚踝和小腿,引人无限遐想。
此时正值菊月深秋之际,夜晚的凉风习习吹来,带来丝丝凉意,不断地吹拂着少女鬓边的青丝。那一缕缕发丝时而轻抚过她的下颌,时而轻触她娇嫩的脸颊,时而又顽皮地掠过她如花瓣般娇艳欲滴的红唇。
那发丝也扫过朱衍潇的心。
世子大人的眼神黏在少女身上怎么也移不开,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滚动。
恰好此时行云的声音自车外响起:“世子,沈二小姐,安伯侯府到了。”
沈神神从窗外收回视线,放下双脚,拿起车凳上另一侧放着的天水碧云丝披风披上就见到一双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伸来,仔细的为她系披风带子。
抬眼看着那修长手指的主人,只看见男子长睫微垂,认真的为她系好披风。
沈神神仰起下颌在朱衍潇脸上轻轻一啄,趁世子收回的手指一顿之际,朝他露出转瞬即逝的明媚笑容,转身出了车舆。
朱衍潇留在车舆内低头瞧着手指,嘴角的笑再也抑制不住:小狐狸勾引他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真是只狐狸精。但,本世子很是受用。
回了安伯侯府的沈二小姐惯例先去主院向沈夫人报了平安。
最近这二女儿虽每日出府,因回府时辰比较早,下人回禀沈二小姐回府所乘马车不是侯府马车就是忠亲王府朱世子的马车,沈夫人渐渐放心,不再多问,今日晚膳后出府,瞧着女儿回来时辰也早,满意的叮嘱两句就让她回自己院子好好休息。
虽然笃定小朱今夜必到自己房里,沈神神回到青花小苑,还是很有些忐忑的推开寝室房门。看到了心爱的男子正坐在茶几子旁熟悉的位置,借着屋内明亮烛光随意的翻看着她平日里打发日子所阅闲书。
沈神神加快脚步到世子大人身后,半躬着身子双手揽住他的脖子,低下脸庞,声音腻腻道:“子渊,今日有没有想神神。”
朱衍潇好笑:“若本世子没记错,与沈二小姐半盏茶前才见过。”
“哎呀,真没意思。快回答,想没想嘛。”
朱衍潇伸手拉住她的手腕,顺势一带,把从身后拥住他的神神拉到身前,半拥半抱让她坐于自己双腿之上,仰起脸盯着沈神神,美丽的凤眸墨色涌动,声音暗哑道:“那神神今日想本世子么?”
她没有回答,只坐于朱衍潇腿上,抬起双手轻轻拥上那张俊美脸庞,低头亲吻渴望已久的唇。
两人双唇缱绻缠绵,更用身体向彼此诉说着五日未见的想念与爱恋。
这诉说很是疯狂。从茶几子旁褪了所有衣裳开始,到贴于墙壁,再到床榻,再到浴桶,又回到床榻。
月朗星稀乌鹊南飞。在菊月深秋的某夜,安伯侯府青花小苑,除院子里主子最爱的那棵桂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外,还有那位主子在自己闺房内与心爱的男子整夜抵死缠绵。
嗯,第二日绿痕按照世子的吩咐胆战心惊的再次去主院寻沈夫人:“启禀夫人,二小姐昨夜回院子后觉得十分不适,好像染了风寒,今日头疼的厉害,起不了身,也不能去岱山院尽孝了,请夫人恕罪。”
“知道了。本夫人不信她染风寒的借口,就是耍滑头,不想去尽孝。也罢,让她休息吧。绿痕你好生伺候着。”沈夫人如若信这个丫鬟的鬼话,那就白做侯府女主人了。
绿痕满头冷汗,乖巧回应后赶紧回了院子。她又不傻,做为贴身大丫鬟,二小姐每日夜里房间里的那些动静她多多少少都能听到,但一句话都不敢说。若是被夫人知道了,她明年今日的坟头草已与她一样高了。
唉,二小姐和朱世子赶紧成亲吧,成亲后你两三天不下床都行。她真的不想每日都提心吊胆,害怕夫人或其他府里别有用心之人发现二小姐已经和朱世子有了夫妻之实。
‘罪魁祸首’沈二小姐此时正沉沉睡在闺房的床榻上,嘴角挂着甜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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