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衍潇进了王府,快速往寻羽小筑走去。他此时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今日慕楚楚到王府门口大闹一场,着实奇怪。父王向安伯侯提亲之事,只有他们三人知道。凭着对慕允公的了解,绝不会对慕楚楚说出这件事情,因他很清楚一旦知道必定会来王府大闹一场。
果不其然。
慕烨君说的。。。也有可能,就为了阻止他娶沈神神。不对,看刚才慕楚楚身着宫装,算算时辰像是刚出宫,应是去见了慕皇后。
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这件事还涉及到了沈神神。
“行云。”
“世子。”行云立即抱拳上前。
“去查,最近宫里有何事,越详细越好。”
“是。”
“本世子要尽快知道结果。”
“属下立即就去。”
吩咐完行云,他快步行到寻羽小筑无意间抬头看到自己亲手所书的牌匾,脑海中突然浮现不久前。
有只狐狸在院前认出匾额字体后,发现不对,狡猾的扯东扯西的模样。还有,为了银子从狐狸变成谄媚狗腿的模样。还有,狐狸叫他小朱,狐狸说了,是他的专属昵称,可惜自己说过不喜欢后,狐狸便不再叫了,只是依旧没有分寸子渊、子渊的叫着,也不加兄长二字,明明他比她年长五岁。
自己,终究是宠着她的。
被偏爱的沈·狐狸·神神对他总是有恃无恐。然而,狐狸却拒绝嫁给他,还拒绝了无数次。
“哼。”朱衍潇轻哼。沈神神,你很好,让本世子求娶那么多次都未果,无妨,你准备好做世子妃就行。
跟在世子身后的流水还沉浸在吃瓜国公府五小姐的表白里,被世子的轻哼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快步跟上今日心情喜怒无常的主子。
允圣国公府
失魂落魄的慕楚楚在王府门口被丫鬟薇菱搀扶着上了马车,回到国公府。
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用手帕稍微整理了脸上哭花的妆容,带着薇菱无视府中下人们的请安,一路疾步朝国公府后院自己的盈盈院赶去。
不能被家里其他人看出她哭过的眼睛红肿,今日去忠亲王府见子渊哥哥也断不能被父亲和母亲知晓,否则她又要被禁足,至少三旬。
进了闺房,薇菱立即去打热水让小姐净面梳洗。慕楚楚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狼狈的模样,坐到银制边框的梳妆镜前,看着镜中依旧貌美不可方物的自己,内心又是一阵悲凉。
自己的容貌和家世都是和子渊哥哥最配的,却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你若有办法让那沈二姑娘吃点苦头,长长记性,本宫也绝不拦着。”
慕楚楚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慕皇后的话语。对啊,她为什么要去寻子渊哥哥?她要对付的人是沈神神,要让她在京城臭名昭着,犹如蝼蚁人人厌弃。这样的侯府二小姐子渊哥哥还愿意娶她么。
自己得不到的,那个粗鄙蠢货也别想得到。
慕楚楚忽然想起安伯侯府庶出的五小姐也很讨厌自己的二姐,好像沈二小姐在京城丑陋蠢笨,膀大腰圆的传闻就是这个庶出五小姐推波助澜的。
可以好好利用侯府庶出的五小姐。现在最关键的是怎样寻找机会“关照”沈二小姐呢?自己不能随时出府不说,还要避开父亲和怀璧兄长,他似乎也对沈神神感兴趣。
这时,父亲书房的丫鬟由薇菱领着进屋,对慕楚楚行礼:“五小姐,国公爷让您去书房回话,今日夫人及世子和二公子也在。”
“知道了,带路吧。”心下了然,应该是询问她今日慕皇后召见之事。
一主二仆出了盈盈院,向慕允公书房行去。
“父亲,母亲,兄长。”慕楚楚向众人行礼。
两鬓微白,很有中年魅力的慕允公坐在正中的大案后,母亲和两位兄长分列坐在两侧。
“楚楚来了,坐吧。”慕允公道。
慕夫人看着女儿走过来坐在自己身侧,敏锐察觉她好似哭过,皱了皱眉掩饰内心的疑惑,碍于国公有正事要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慕允公看众人都落座了,开门见山问:“楚楚,今日慕皇后寻你入宫所为何事?”
“回父亲,皇后娘娘寻女儿,是要了解一些关于安伯侯府沈二小姐的事。”
坐在母亲和胞妹对面的慕烨君正漫不经心摆弄挂于腰间的羊脂玉穗子,一听这话抬起头,看着对面的胞妹来了兴致。
慕楚楚继续:“娘娘说从未听闻此女,问她是个怎样的人。女儿把自己见到的和怀璧兄长口中的沈二小姐一并和娘娘说了。当然,也说了沈夫人写信给母亲约兄长与她女儿见面之事。”
慕允公语带不解:“娘娘为何突然开始关注安伯侯的嫡次女?”
“娘娘说,昨日陛下身边的小公公到坤宁宫传口谕,在不久后娘娘操办的接待三国来使夫人赏菊宴,邀请神沈二小姐一同参加。”
慕夫人吃惊尖叫:“陛下口谕?”
两位慕公子也同时脱口而出:“怎么连陛下都开始过问这沈二小姐了?”
慕允公不满他们打断女儿,开口催促:“继续。”
“娘娘一开始也觉奇怪,着人打听。原来因昨日父亲和忠亲王都要为府中公子求娶安伯侯府二小姐,三位大人在午门外起了争执。此事被陛下主知道了。”
慕夫人一时没听懂,看着自己夫君疑惑道:“国公爷,我们什么时候要求娶沈二小姐了?这事从何说起?”
国公府世子慕闻璟也不知晓,询问道:“父亲,您和另两位大人在午门争执?这是怎么回事儿?”
慕烨君虽然知晓昨日午门之事,也没料到亲事闹的陛下都知道了。
慕允公才知道昨日之事惊动了陛下,今日早朝陛下却一句话都没问。当即有些头疼道:“看来,国公府与忠亲王府不仅求娶那么简单,而是谁娶到侯府二小姐直接关乎到两府颜面与输赢。”
慕楚楚听闻父亲的话,双手紧紧攥住刚换上的罗裙,蚕丝织成的罗裙被纤纤玉手攥住皱皱巴巴,就像她此刻的心,变的扭曲又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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