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身子躬的更低了:“小太监当时不敢靠太近,听了大概后又找守在门口的禁军护卫打听了大概,回来告诉老奴说三位大人好似在议亲。”
“议亲?”怀圣帝来了兴致,放下手中折子,往身后雕着飞龙的宽大椅子里一靠,威严的盯着刘公公。
“回陛下,据说是忠亲王世子和国公爷的二公子同时求娶安伯侯府的嫡出沈二小姐。”
“沈庆明的二女儿?朕怎么没听说过?”
“额。。。老奴斗胆说两句听来的传闻,望陛下恕罪。”
“朕恕你无罪。”
“谢陛下。据老奴所知,京城传那安伯侯嫡出二小姐长相普通,身段肥胖,性格木讷,甚至有些。。。”他微微抬头看了眼皇帝,见主子没有任何情绪,鼓了鼓勇气躬着身道:“有些蠢笨。”
怀圣帝只是淡淡的瞥了刘公公一眼。刘公公立即跪下,嗓音尖细的解释道:“陛下恕罪。老奴也是如实禀报听说的,否则给老奴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非议朝中重臣的子女。”
“起来吧,朕说过了,恕你无罪。”接着,怀圣帝蹙眉道:“朕也算看着子渊长大,忠亲王早早把他立为世子就因为是个极其聪明的,和朕的三皇子有些交情。怎么看也不似会喜欢蠢笨之人,而且据说那二小姐长的还不美?”
“回陛下,老奴是这样听说的。”
“至于慕笙的嫡次子朕倒不了解,但听皇后说过她这个侄儿是个长相俊美的,同时慕笙又极好面子,国公府怎会愿意接纳蠢笨的沈二小姐?”
“陛下,老奴倒觉得就从长相来说,侯府的沈夫人当年是和皇后娘娘齐名的美人儿,沈侯爷也一表人才,两人的女儿应不会像传闻里那样粗鄙难看。”
“嗯。能教导出让两家都争抢的女儿,沈庆明有些手段。”
刘公公不敢接话。
“这样吧,今岁下旬又到了四国齐聚共商边贸的日子,南祥、西渚、北蜒的使者和夫人都要来东镶协商贸易收成的分配,皇后定要办赏菊宴宴请三国外使夫人。让皇后把那沈二小姐邀请上,朕也有些好奇沈二小姐到底如何。”
“奴才遵旨。”说完躬身退下去吩咐小太监传话。少顷,刘公公回禀:“陛下,谢少师求见。”
怀圣帝声音威严:“宣。”
一位身姿卓绝的年轻大臣被刘公公领着进了书房。
门下的一个小太监刚从御书房得到了陛下的口谕,就快步从御书房穿过乾清宫,来到后宫最高权力象征的坤宁宫。
坤宁宫,位于内廷的中宫,皇后慕嫣然的寝宫。这座宫殿象征着天上的明月,只要住进这里,都象征了东镶的女子中最高的权势与地位。
小太监到了坤宁宫,对门口值守的宫女说明来意便被宫女领着进了正殿。
东镶皇后慕嫣然正在和庆妃看似唠着宫里的闲话。
宫女通报后,庆妃起身行礼告辞:“娘娘,时辰不早了,臣妾就先告辞,改日再来寻娘娘说话。”
美颜不可方物的皇后点头,温柔道:“庆妃姐姐不必多礼。”转头对大宫女幽兰道:“替本宫送送庆妃。”
“是,娘娘。”上前引领庆妃出宫。
庆妃走时装作不经意的看了眼等在一旁的小太监,并未多话,摇着纤细的腰肢出了坤宁宫。
“说吧,陛下有何事交代本宫?”皇后一边问一边抬着精美的盖碗茶,茶盖轻轻扫着茶叶浮沫。
小太监恭敬行礼:“回皇后娘娘话,陛下吩咐下旬三国夫人们同庆的赏菊宴,请娘娘当日也一并邀请安伯侯沈庆明家嫡次女作陪参加。”
“安伯侯嫡次女?”慕皇后心下警惕:她对这位侯府嫡次女并不熟悉。陛下怎会突然关注一位大臣的女儿?不会又要纳进宫来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慕皇后脸色一沉:“你可知晓陛下为何突然要这位沈家嫡次女进宫作陪?”
小太监也是个人精,当然知道皇后的弦外之音,尖细的声音恭敬道:“奴才只知好像是忠亲王世子和国公府嫡二公子要和这位侯府沈姑娘议亲。别的奴才就不知了,还望娘娘恕罪。”
有这个信息就够了。“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赏。”
小太监大喜,恭敬行了大礼,跟着宫女出去了。
只要不是纳新人进宫慕皇后就松了口气,但又涉及到娘家国公府,看来还是有必要打听打听。
“紫檀。”
“奴婢在。”另一位贴身伺候的清秀大宫女立即上前行礼。
“去打听一下安伯侯府的嫡次女是怎么回事儿。另外,去告知慕允公,本宫的侄女都多久没来给本宫请安了?眼里还有我这个姑母么?”
“是,娘娘。”说完利嗦的出了正殿。
看屋里没有外人,慕皇后斜倚在美人榻上。她生的极美,莹白透润的皮肤仿佛会发光,纤眉朱唇,眼尾上挑,自然而然散发出一种上位者睥睨她人的尊贵气势。
忠亲王府
晚膳后,王爷把朱衍潇叫到了自己书房。
“父王,您寻儿臣来是否因与侯府议亲有了结果?”一边行礼一边和亲王说话的朱衍潇直接了当问道。
忠亲王依旧坐在大案后的圈椅里,看着眼前的嫡长子道:“为父今日和安伯侯提了此事,但议亲未成。”
朱衍潇心下一沉,试探的问道:“父王,可是那安伯侯拒绝了?”
“那倒没有。只因父和安伯侯说话时,慕笙那老匹夫突然插话,说安伯侯有意结亲的是国公府,我们忠亲王府为何横插一脚。子渊,和本王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朱衍潇看着父王没有任何喜怒的表情,内心松了一口气。虽是质问的语气,但他还是了解父王的,这个表情就表示一切还在父王的掌控中。
于是也不隐瞒,把昨日事情的前因后果对着忠亲王简单的说了一遍。
忠亲王听完,生气的瞪了长子一眼:“子渊啊子渊,为父真是如那慕笙所说忠亲王府横刀夺爱,硬插入国公府和安伯侯府的亲事。”
朱衍潇连忙跪下:“父王,确是儿臣的错,没与父王提前说清楚,请父王责罚。”
忠亲王也不说话,等过了十几息才开口“起来吧。”
朱衍潇连忙起身,恭敬行礼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