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衍潇随手拿起一本放在第一本的古籍【西域地志】翻阅。
西域,位于东镶国土的西北面。对中原人来说,它就如同一个干旱的秘境,水资源的匮乏使得强大的统一国家难以诞生,有的只是众多小国在这片土地上零星分布。书中提到,东镶之前的天启王朝曾收服西域三十六国,疆土得以最大限度的扩张。
朱衍潇继续翻看,期待找到有用的内容。
书中记载:"出阳关,自近者始,曰姥羌,姥羌国王号去胡来王,去阳关千八百里,西与且末接,西北至鄯善。姥羌国带南山,西有葱岭,或虏或羌,户口甚多。姥羌只有50户(1750人),军队500人,不种田,随畜逐水草,依赖鄯善、且末两国的谷物生活。出产铁,会铸造刀、剑、甲、矛、弓等武器。
一边看着书中内容,他一边食指轻敲桌面,思索着,显然西域据书中记载是人口不多的小国。楼兰强盛后,在天启后期被改名鄯善,并在西域南设立了伊循城,吞并了姥羌部落。
往后又翻了翻内容,朱衍潇并没有发现书中有其他自己想要知道的内容,于是合上【西域地志】,目光落回桌上摞着的那一堆书籍,随手一本一本的看着书名。
突然,他的手一顿,翻到一本泛黄的古籍,书名让他的心猛地一跳。
【归墟因果】
朱衍潇心跳有些加速,他打开书快速的翻阅,终于看到最后一页的内容,直觉告诉他沈二小姐变化的答案,呼之欲出。
归墟天道六气魂。
初之气,土运太过,加司天之气寒水作用,厥阴风木会,无正常透发。魂弱空。
二之气,五运入二运,气少,阴君火,客气阳明,燥金。魂衰竭。
三之气,主气少阳,相火,客气阴虚寒水。魂阴灭。
四之气,太阴湿土,阴厥风木,风火鼎盛。魂窍出。
五之气,阴温不温,锁少阴君火,运气郁发流转。阴魂换体。
六之气,金阳寒水,嘘气太阴湿土,寒阴已至。魂固新身。
最后一句,为批红特别说明:此天道游魂术危险性极高,施术者需为归墟宫四阶道品以上弟子。新魂归体后,旧体言行与新魂融入,气运机缘随新魂改变。因秘术更改本体命理,有违天道法则,故实施秘术者必遭反噬,该法术最大反噬会身死道消。慎。
朱衍潇快速看完书中记载,放下书本,身体往后靠在椅,食指在桌上轻敲。
归墟天道六气魂。。。他闭了闭眼,开始整理思绪。
不论沈神神是不是使用了六气魂术,当下可以确定的是:魂魄确被换过了。不确定的是沈神神自愿换还是被迫换。确定的是绝对有幕后之人。为一个无足轻重的侯府二小姐换魂?幕后这个人或这群人有什么目地?
还有,归墟宫?!他竟从未听过这个西域门派的存在。
朱衍潇没有答案,但长久以来的直觉却告诉他有什么阴谋正在谋划着。
缓缓睁开眼,朱衍潇直起身端起茶杯喝了两口,又拿起【归墟因果】从头认真翻看,每一页都记载着归墟宫的秘术,只是秘术内容或易或难。
后日和沈二小姐见面,到时想办法再套套她的话。他合上古籍,想:沈二小姐愿不愿说,自己也没有把握。但她有没有说谎,他却能一眼看穿。
脑海中浮现和沈神神这两次见面的场景。哼。朱衍潇忍不住哼笑一声,觉得沈神神可爱又有趣。
思及此,脸上带着微笑的他也不多逗留,起身就往门外走,没走两步又转身回来拿起桌上的【归墟因果】古籍,流水跟在主子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在矮个婢女的行礼中出了墨渊阁。
东镶京城的下午依旧人声鼎沸,熙熙攘攘。侯府马车沿着来路而返,途经朱雀大街时,一阵风吹开了车幔,依稀可看见车里的女子低头沉思,白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小姐,侯府到了”。车夫赵叔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嗯,今天多谢赵叔。”沈神神的声音自马车内传出。
“小姐可别折煞小人了。”赵叔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侯府守门的下人搬来了马凳放在马车前。绿痕踩着马凳先下了马车,接着沈神神也从马车里下来。她对着赵叔和护卫们点头示意后领着贴身丫鬟进了侯府大门。
一路回到自己的青花小苑,她简单的梳洗,换了一套常服,绿痕跟在身后,一主一仆去往主院。
主院。
美丽端庄的沈夫人坐在正堂的主位一边品茶,一边听着府里的下人回禀府中需要她处理的庶务,正在漫不经心的听着下人啰嗦,就听见屋外的丫鬟行礼的声音:“”二小姐”。沈夫人面上立即浮现笑意,对着回禀的下人道:“具体事情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具体怎么做我让半杏来告知你”。
下人自然知道侯府小姐比府中庶务重要,识趣的行礼告退,出厅门的时候和沈神神打了个照面,赶紧行礼问安,内心却有点吃惊:这二小姐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好看了?带着疑惑出了主院。
沈神神完全没有注意出去的人是谁,点头示意以后高高兴兴的冲到沈夫人跟前潦草的行礼唤了声:“母亲”。也不等沈夫人开口就绕到椅子的主位后,弯下腰从背后亲昵的搂住沈夫人的脖子:“母亲,一日不见,有没有想女儿啊?”就像前世的自己对母亲撒娇一样。
侯府众人从小恪守礼数,沈夫人从没被自己的三个孩子这样抱过,一开始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脸上的笑意直接漫出浅浅的眼周细纹,同时有点舍不得女儿的拥抱,内心下了几次决心才开口轻斥:“越发的没规矩,还不快去好好坐着。”
沈神神嬉皮笑脸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莲荷适时奉上了沈神神爱喝的君山银针及一碟绿豆梅花酥。
沈夫人道:“今日去亲王府有没有向长辈们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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