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二小姐”。黎姨娘话锋一转:“二小姐为何突然约我去远眺阁见面?还特意让妾身不要告诉旁人,独自前往。见面后没说几句话二小姐就摔下了石阶,还是妾身立即遣珍茗寻夫人和大夫过来救治。就如你说的,谋害侯府嫡女是死罪,如果是妾身真的下手推了你,就算是皇后娘娘也保不住这条命。”
黎姨娘继续逼问:“所以,妾身才想问二小姐,为何突然约在府里那么偏远的远眺阁见面?您自己摔下石阶,您是想陷害妾身么?”
“什么?见面是我约的你?”这次轮到沈神神面料不可置信。
“正是。否则二小姐差点殒命,附近就妾身一人,如果不是当时有人证的话,哼,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对呀,我怎么疏漏了这个问题。如果我都能查到是黎姨娘害我,父亲和母亲不可能不知道。现在黎姨娘还能独善其身的原因只有一个:她,并未加害于我。至于自己踩到衣裙自己摔下石阶,原主应该没那么蠢,一定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那人还想一石二鸟除了黎姨娘。排除法:首先母亲不可能谋害自己的女儿,她正妻之位稳固,没必要再去除掉府里的没有子嗣的姨娘。其次祖母,她如果是幕后主使,一定有帮手。第三,杜姨娘也有嫌疑,甚至她就是祖母的帮手。
沈神神理了理思绪,接着问:“请问姨娘,我私下约你见面,当天现场应该没有其他人,你却可以有人证证明是我自己摔倒,当场谁为你作的证呢?”
刚问到这里,突然一阵电光火石闪过她的脑海:难道是。。。
黎姨娘看她的表情,嫣然一笑:“二小姐真是聪明,马上想到了关键,对,正是你的贴身婢女贞樱。就是她在侯爷和夫人前为妾身作证二小姐是自己摔倒的,妾身才能洗脱嫌疑。当然,也因为贞樱,妾身才相信确实不是二小姐栽赃嫁祸妾身谋害您,自导自演这场戏码要除去臣妾。”
对啊,贞樱。我怎会忽略她?我去任何地方都会带着贞樱,就说明她任何时候都是知情者,但她竟只字未提。沈神神不由得看了看门口。难道贞樱是幕后黑手的眼线?我去,我不会那么倒霉吧,被第一个列为可信任的身边人竟是敌人安排来的?想到这里,她决定打明牌。
“黎姨娘,我从未有害人的心思,虽是侯府嫡出二小姐,但也要出嫁的。相信你知道一个要嫁出去的小姐对你没有任何威胁。反之,我却希望出嫁后侯府依旧是强有力的娘家,大家互相扶持才能更长远。过往的事今日误会解开后咋们既往不咎。”
沈神神抬起茶杯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以茶代酒,敬黎姨娘一杯,希望我们和谐共处”。说完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黎姨娘突然对二小姐刮目相看,今日完全没有印象中的呆傻蠢笨,反而感觉聪明、直率,性格也不似从前那么柔弱。自己从来都是与世无争的性子,不争不抢,不愿招惹是非,能少树敌就少树。
“二小姐,妾身也敬您”。也端起茶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喝完了杯中茶水。
“时辰不早,今日叨扰姨娘了,改日定邀请姨娘去青花小苑品茶赏桂花。”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随即起身出了房间,贴身的两个丫鬟看见各自的主子出来立即迎了上去,黎姨娘和丫鬟送沈神神主仆二人出了院子便回了屋。
黎姨娘刚坐下,珍茗打量主子的脸色,小心翼翼开口:“姨娘,今儿二小姐来没有为难你吧?”
黎姨娘浅笑道:“并未为难妾身。但。。。这个二小姐有些奇怪呢。”
“奴婢也觉得有些不同”。珍茗思索道:“她竟然会主动来咱们院子,以前二小姐的可不是这样的性子,除了五小姐,对府里的任何人都充满敌意。”
黎姨娘打断道:“珍茗不要在背后议论主子,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珍茗立即低下头:“奴婢知错了。”
黎姨娘轻声呢喃:“看来,这侯府是越来越有趣了。”
桂月微风阵阵,侯府的树木郁郁葱葱,主道两旁时不时有下人在打理府内花草。贞樱随着主子回院子的路上看到沈神神脸色不太好看,,莫名感到一阵心慌。
进了院子,时辰已是不早,春苗看见小姐回来,吩咐下人立即摆膳。午膳依旧简单:一小碟新鲜的素熇白姜藕茭,配了小碗筭子面。虽然清淡,但看的出厨子很用心,做的色香味俱全,引得人食欲大动。
沈神神对于小厨房领略她减肥的意思很是满意,三旬下来她已经初见成效,脸小了一圈,衣服显得有些宽大。她一边细嚼慢咽,一边愉快想:看来过不了多久就要让母亲重新为我量体裁衣做新衣服了。
用过午膳,贞樱领着小丫鬟门进来收拾屋子,照旧随口道:“小姐,要不要小憩一会儿?”
沈神神却不理她,对着其他丫鬟:“你们收拾完下去吧。春苗,在门口看好了,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屋。”
在春苗应声的回答里贞樱心里咯噔一下。
众人退出后,沈神神静静看了看贞樱,道:“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么?”
贞樱立即跪了下去:“小姐,奴婢知错了。”
沈神神也没让她起身,依旧冷冷开口:“贞樱,这是我第三次提醒你了。我说过,不要有任何事情瞒我。前日从鹤银楼去亭安茶室的路上我觉得我说的话已经很明白了,但对你好像没有什么效果。”
贞樱语带哭腔:“小姐,奴婢不敢说,怕说了再也不能伺候在小姐身边了。”
“那你以为瞒着我,我就不知道?你是不是觉得小姐我又傻又蠢?”
“奴婢不敢。贞樱保证不会了,求小姐相信我这一次。”
“你现在就把我摔倒那天的所有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一遍。如有隐瞒,那就是欺上瞒下,直接杖毙!”
贞樱看着沈神神的脸,身体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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