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
胡沙右手握拳锤击左手掌心,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你知道胸外科的手术室在哪里吗?”
我问他。
胡沙正要往外冲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和他面面相觑。
“只要是在这栋楼里,那就好办。”最后还是我打破了僵持的气氛。
“那个什么……导航?”想了半天都没有想起来于信名字的胡沙半天憋出来两个字。
“是的,但是我们不能让别人白干活。”
“可是我们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给他。”
胡沙盘算了一下,又摸了摸口袋,结果除了病员牌什么也没有摸到。
“我当然有东西可以给他。”
我拍了拍胡沙的后背,示意他出发。
……
出了病房门后,我下意识看了一眼之前我晕倒的位置。
原本应该是血迹斑斑的地板和墙壁,此刻已经变得光洁如新,丝毫看不出痕迹。
许是受了昨天病人暴动的影响,今天只有寥寥几个病人在走廊上游荡。
希望于信今天会出来。
我扫了几眼,很快就在一个不远处的位置发现了他。
他依旧是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后背紧紧地贴着锃亮的墙壁,看上去像是在发呆,看不清具体的表情。
我快步走到他的面前,这才看清他脸上的惨淡。
他的身体状况看起来不是很好。
“于信,”我朝他打了个招呼,“你的身体还好吗?”
于信听出我的声音,抬起没什么生气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眼神黯淡且空洞,但好歹带着一丝清明。
“23日要快到了。”
“她越来越强大了……”
“我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差了,精神状态也是。”
“护士给的药已经快不管用了。”
“啊……我是谁来着……”
“我……我是导航。”
他自顾自的言语着,随着他说出口的话语,他的眼神越来越混沌,几乎快要看不到光亮。
“于信,我有办法帮你,但我需要你和我做个交易。”
看到他情况越来越不对劲,我赶紧出声说道。
于信听到我的话身体顿了一下,随后他缓慢地扭动像是生锈了一般的脖子看向我:“什么交易?”
[您已触发“等价交换”发动条件]
“我把我的病员牌借给你,你在今天晚上门禁前还给我,”我朝他狡黠一笑,“明天送给你,不用还。”
于信听到我的话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闻,整个人惊恐地死命后退,像是要把自己嵌入墙内,因为太过用力,甚至挤出了双下巴。
“你疯了?!”
“你该不会提出什么逆天的条件吧?”
他被我的话惊吓得无比精神,刚刚那副犯病半死不活的姿态全然褪去。
“条件不难,你只需要把我和胡沙带到胸外科的手术室就行。”
[您的诉求为:带路胸外科手术室]
[本次交换发生于玩家与NPC之间]
[本次交换性质为:私人交换]
[请确认双方交换条件]
于信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要我给你献个身什么的。”
我面无表情回道:“那我后悔了,你献身给我吧。”
“别别别别,我答应了!”
于信连忙摆手。
[NPC确认交换条件为:借用病员牌]
胡沙听到我的交换条件后比于信还要激动,整个人都快要蹦穿天花板了。
“白大叔,你疯了吗?没有病员牌你要怎么熬过去!”
他焦急地又捏住于信的肩膀使劲晃:“不行,我不同意,这个交易我不同意,你用我的也行,别用他的!”
“相信我,胡沙。”
我按住胡沙的胳膊,叫了他的全名。
胡沙瞪了我一眼,他澄净的瞳孔中倒映出我的身影,带着一小团怒火注视着我。
“我说过,会让你看到故事的结局,相信我。”
我安抚地揉了一下胡沙的脑袋,胸有成竹道。
胡沙慢慢也冷静下来了,他冷哼一声,扯出一抹皮笑肉不笑:“那就随便你吧。”
“你要是被追杀了可千万别找我帮忙哈。”
口是心非的臭小子。
我又拍拍胡沙的后背,随后拿出我的病员牌交到于信的手里道:“麻烦带路吧。”
当我把病员牌交到于信的手中时,我感到全身像被寒风掠过,体温下降了不少。
反观于信,在拿到病员牌的时候,气色和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交换已完成]
[神明将为您保证交换真实性]
Q版胡沙的消息亮了起来。
[白大叔,你怎么确定这个导航需要病员牌的]
我回问了一句。
[病员牌的作用是什么?]
胡沙答道:
[保护和束缚?]
[是的,病员牌能保护他们不受洪燕的精神控制侵害,但是临近特殊的日子,洪燕越发强大起来,病员牌已经没办法保护他们了]
[只有获得其他人的病员牌才能增强保护]
结束对话,于信遵守诺言带着我和胡沙前往目的地。
他依旧是贴着墙壁行走,不曾给任何人显露后背。
胡沙观察了于信很久,始终想不通于信为什么要贴着墙壁行走。
于信像是看懂了胡沙疑问的眼神:“看到我后背的人都会疯掉。”
胡沙有些惊讶:“你居然知道我想问什么?”
“每一个见过我的人都会问我一次。”
于信无奈地回道,然后闭嘴不再言语。
我们跟着他到了心内科的楼层,他带领我们来到了走廊的一处角落。
这块区域的四周包绕着三面墙壁,只有我们站着的这一面是敞开的,而对面是一面空荡荡的墙壁。
“这所病院有很多手术室,所有科室都能使用,但是专属于心内科的手术室只有这一间。”
于信跟我们解释道。
随后他背贴着墙反手在三面墙壁上各敲打了三下,我们面前中间的那面墙壁便缓缓分开向两边。
隐秘的手术室展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好了,我已经把你们带到了,你们多加小心,不要乱碰东西。”
于信收回手,贴着墙就要离开这里。
“病员牌的话,等你忙完天黑前就回精神科的走廊找我拿吧,别太晚。”
我和胡沙谨慎地踏入了手术室。
在这道门之后,还有一道隔离门,而隔离门的外面安装了洗手台,旁边的墙上还挂着消毒液和洗手液。
我将脚伸进隔离门旁边的一处黑色小方格内,隔离门接收到感应后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间明亮的手术室,手术设备齐全,药品也整齐地摆放在柜子里,覆盖着绿布的手术台就摆放在室内的正中间。
我小心翼翼地过去掀开手术台上的绿布,果然在下面的架子上发现了一本有些陈旧的日记本。
我将它拿出来,抱在怀里,示意胡沙赶快和我离开。
此时,手术室突然发出了尖锐的报警声。
我和胡沙撒腿就跑,当我跑过操作台旁边时,左脚似乎踹到了什么东西。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但是很快收回目光,继续玩命狂奔。
幸运的是,我们非常顺利地回到了精神科的楼层,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保安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