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悦坊发展势头良好,近来孙莹正忙着对外拓展,整日里忙得前脚不挨后脚。
听说小世子叶景怀如今每日起早贪黑地读书习武,孙莹想着看热闹不嫌事大,要去嘲笑他一番。
远远地,就瞧见那么小的小孩儿在烈日下扎马步,他还是个屁大点儿的孩子啊。
眼看着,下盘不稳的他摔了又跌,跌了又摔。
只见叶景怀带着哭腔:“可不可以休息一下下?孩儿腿疼。”
叶云怀无动于衷,如同训练新兵般严肃道:“说好了每日扎马步半个时辰,就是半个时辰。不能改。”
“男子汉大丈夫,要说话算话,知道吗?”
“扎马步,下盘、腹部要使劲,将气息下沉至丹田。这样才扎得稳,为父陪你一块。”说完,叶云怀就面对着小世子扎起了马步,面对面。
此刻,叶景怀真的是欲哭无泪,多希望能有个人出现救救他。
孙莹本是想来嘲笑叶景怀的,看到父子二人这般架势,她倒是有点心疼了,叶云怀可真不像个当爹的。
半个时辰一到,叶云怀放过了眼前的小孩。
叶景怀一屁股蹲坐在地,大喊着好饿。
孙莹趁机拿着自制的新品糕点出现。
“侯爷,不如让小世子尝尝咱们新出的糕点,补充补充体力,这大太阳晒着怪累的。”
叶景怀水汪汪的大眼睛,向孙莹发送求救信号。
【救命呐,这个爹太 6 啦!我,要招架不住了。】
见儿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叶云怀一时心软,开了金口:“去亭子里乘凉休息一炷香,待会儿继续。”
凉亭内。
叶景怀大口吃着糕点,香得仿佛自己前世没吃过饭一般。
“你慢点。”孙莹拿着手绢扫过他小嘴掉落的糕点屑。
“快救救我吧,这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说着,叶景怀泪如雨下。
“说说吧,你怎么了。”
“呜——”情绪上涌,叶景怀细数老父亲的罪状。
“太苦了,这日子。”
“我现在每日卯时就要起来跟着先生念书,习字,学规矩。”
“午时放饭。未时就要跟着这老六习武,每天都要扎马步,有时候他不教我,也叫我在一旁看着他练,神经病呐!”
“酉时他还将我带回书房,带我练字,每日一刻都不离开我,我一点自由时间都没有。”
“戍时还得跟着去给祖母请安,才能用晚膳。”
“我真的,好累。”
一顿吐槽完,叶景怀哭得更凶了,声音从整个凉亭散播开来。
草坪上那头正扎着马步的叶云怀听见了,眉心一蹙。
孙莹笑得好大声。
“你还笑我!”叶景怀气得手里的糕点也不愿意吃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他当真对你如此严苛,好歹你也是他亲儿子呢。”孙莹双手揉着自己的脸蛋,让自己尽量不要笑得那么夸张。
见着小屁孩愁眉不展的样子,孙莹试图安慰他:“要不然,我去找他说说,给你请个假,今日下午你就跟我出去玩?可好?咱逃一日。”
叶景怀一听,双眼放光,继而立马眸光落寞:“算了吧,他就算答应了,必定也要明日让我加练补回来的。”
“这,着实有点狠。”
“那要不,我每日都来给你送糕点,让你偷懒一会,如同今日这般?”
这个建议听起来,是最靠谱不过的。叶景怀点头认同了,手中的糕点又香了起来。
“不过,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啥,我都这样了,你还要交我任务???”叶景怀这回是真生气了,又委屈又气的那种。
孙莹赶忙安抚道:“你忘记之前我和你说过的原定系统的剧情吗?”
叶景怀圆溜溜的珠子充满了疑惑的童真:“啥?”
“哦,你是说。”他小声地示意着:“就,家破人亡那个?”
孙莹点头,系统初始化的结局是,她作为苏婉儿协助叶云怀致使太师府家破人亡,齐凝心囚禁深院至死。
本以为叶云怀两年前消失,是缘于自己不按照苏婉儿的剧本走,改变了结局。
结果,叶云怀竟然回来了,活得好好的。
这实在是不得不让她又生起了疑虑,防范于未然,她用系统中唯一剩余的 5 个积分兑换了个提示,提示仅显示两个字:认罪。
这是什么意思?她摸不透,但她知道,这绝对是跟叶云怀有关系的。
孙莹将自己心中这些所想,一五一十地和叶景怀说了一通。
叶景怀小脸皱成了一团宣纸。
“看来这个老 6 不简单,我得好好盯着。我好不容易当了个富二代。话说回来,我的结局是什么?”
“额,初始剧本中,按常规走,你还在齐凝心肚子里的时候,就被我给毒死了。”孙莹挠挠头,表示抱歉。
“6......”
“景怀,时辰已到。”叶云怀已扎完马步,开始脱去上衣。
“叫你就叫你,他脱衣服作甚?”孙莹“啧”了一声,瞧不上这般做派,她以为,叶云怀这般操作似是开屏的孔雀,故意吸引雌性的注意。
身旁的叶景怀叹了口气,起身道:“待会儿他得带我下水,练游泳。”
“哈?你才两岁而已啊。疯了,真是疯了。”孙莹咋舌地看着叶景怀背影沉重地离去。
自那之后,孙莹每日下午定点带上好吃的去瞧叶景怀。
叶云怀见状也不做叨扰,毕竟儿子还小,也不能逼得太紧,偶尔他们休息的时间过长,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但是让他不解的是,每次孙莹过来好似完全当他是空气一般,只和自己儿子在那凉亭吃喝玩耍,完全没有邀约自己的意思。
这是几个意思?他心中偶有烦闷,而且,他发觉,孙莹完全不像郑晴玉那般讨好他,甚至,她都不怎么看他。
这又是几个意思?
难道两年过去,对自己的感情就如此淡漠了吗?
今日为世子带来的乃是创新的水甜粽,孙莹与叶景怀端坐于凉亭,看着草坪上扎马步的叶云怀,不禁吐槽起来。
“他可真是一天都使不完的牛劲啊。”
“是啊,我昨日在他书房练字之时,都睡着了,醒来一看他已然写了满满一沓的字帖了。”
孙莹啧了一声,如此自律且英勇的男子,她怎能斗得过?她狐疑问道:“可有发觉他有何不妥之处?”
叶景怀抓耳挠腮,使劲想了想,并未瞧见叶云怀有什么诡异的行径。
“他近来就是练练字,时而写写信罢了。”
“就这些?”听起来,并没有什么诡异的举动,他一个护卫参领,回复信件本就是再平常不过的日常工作了。
一炷香的时间已然到了,那边的叶云怀已经在呼唤了。
“行了,你快去吧。明日再相见。”
明明这几日,他俩偶尔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叶云怀也耐心等候着,怎的今日又如此铁面无私,严格起来了。孙莹心中不解,兴致颇为低落,回身离去了,亦未和叶云怀打声招呼。
草坪上备受冷落的叶云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抑郁。
“父亲,今日还是要下水吗?”不知是刚才吃了太多的甜水粽,叶景怀此刻肚子胀气得很,双手揉着自己的小肉肚,一脸的有口难言。
“怎么?刚吃多了,玩得太尽兴?”叶云怀口气颇有点怨言的意思。
眼瞅着还不及自己膝盖高的小儿,一脸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委屈至极的模样。
说不心疼是假的,叶云怀一时心软,将小儿抱于怀间:“行吧,今日就不下水了,回书房练字。”
“啊?”本以为可以逃过一劫的叶景怀,又失望地垂头,软趴趴地伏在自己亲爹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