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将黄二安置到屋内,把煤油灯点亮,看见黄二惨白的脸色,又是慌乱起来。
“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大夫快找大夫。”说着玲儿就跑出门:“我去敲药铺门请大夫。”
“烧热水,对对对,烧热水,喝点热水,再洗个热水澡说不准就好了。”丁妈说着就去伙房起炉烧水。
孙莹摸了摸黄二的头,确实不烫,不像是发烧:“黄二,还还有啥不舒服的症状吗?”
“就头疼、肚子疼、肚子难受得很,哎哟哎哟......”黄二此刻已经虚得不行了。
难道是食物中毒?不该啊,大家伙儿吃的都差不多啊。
“黄二你有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孙莹还是想确认排除下。
“啊......啊,没啊,就平日里......吃,吃你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啥,啥茶啊?”黄二这会儿已经说话打磕巴了。
呃,孙莹一下子吃瘪了,黄二说的是孙莹每天给大家整的下午茶,孙莹寻思了下,那也不该啊,平日里她做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水果捞都是原材实料,不至于有什么化学制剂能食物中毒。
“跑了几家药铺,老板说明日早上再请,今晚不出诊了,这如何是好?”玲儿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看得出她刚使了不少劲,着急得小脸通红,满头是汗。
“没,没事。睡,睡一觉就好了。”黄二此时已开始哆嗦了。
“莫,莫不是中邪了?!”一旁的素儿快被吓哭了。
众人忙活了一晚上,算是将黄二安置下来,不过也不见有什么好转。
次日一早,玲儿就去请了大夫前来把脉,黄二今早的症状已转为了腹痛、腹泻。见玲儿领着大夫进屋,一脸抗拒:“哎哎哎,你说你这是干啥呢?我这扛一扛过去,这多浪费钱呀。”
黄二被半推半就地让大夫把了脉象,开了药。大夫诊断无大碍,对症下了点治腹泻的药,问黄二要了出诊费加药钱便离去,黄二心疼得骂骂咧咧,一个月的工钱就这么没了,心疼得脑袋发昏在床上又躺了一天。
说来也奇怪,这几日玲儿给黄二定时定点地熬药伺候,可就不见黄二好转。
丁妈也心疼黄二,看着和自己儿子差不多的年纪,眼瞅着这几日虚得都瘦了几斤肉,丁妈每日开小灶又是熬肉汤、又是蒸肉饼,想着法子把他营养弄上去,可就是不见黄二好转,反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不好啦!刘力、张武他们几个也倒下啦!刚刘力砌着墙都从梯子上摔下来啦!”丫鬟玲儿着急跑回后院唤人帮忙去偏院抬人。
只见权叔带着几个丫头费劲地搀扶着俩人蹒跚回后院,刘力边挪步边不忘对着玲儿嘱咐:“别给我叫大夫啊,昂,千万别给我叫啊!”一旁的张武也同样附和:“对对对,也别给我叫。”
“对对对,我也是。”
“我也是,我也是。”
其他几个也同样附和叮嘱道,怕花冤枉钱。
“那咋行呢,你们脸色都白成这样了!和黄二一个症状,不叫大夫看看咋好呢?”玲儿一根筋犟道。
“......”众人缄默。
“哎,哎呀,那你看黄二好了吗?这,不是浪费......费钱吗?你这......丫头真是犟......啊。”刘力吃力得就要说不上话来了。
玲儿一下吃了瘪,脸涨得通红:“那,那咋整啊,你们一个个都这样了。”
“莫,莫不是真是中邪了?”素儿一旁不安的揣测,这才几日,宅子里的男丁们一个个接连倒下。
孙莹止不住又问了刘力和张武:“你俩吃什么奇怪东西了吗?”
“没,没啊,就大家吃啥,我,我吃啥啊......”张武也是虚得喘不上气了。
看他们这几人的症状,孙莹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吃坏肚子,像极了急性肠胃炎症状。可大家的伙食都一样,问题到底出哪儿了?不会真是中邪了吧?那也太颠覆她的世界观了。不过她都能穿剧本杀了,这点场面应该也不算奇怪了哦?
正在孙莹苦思冥想之际,丁妈气势汹汹地杀进了屋,一脸愁容:“看来真的是被鬼缠身了!不行不行,得想想法子!”
“丁妈你怎这么笃定是鬼缠身?”孙莹不解,她还是不信这些牛鬼蛇神的说法。
“这还要啥说法,这就是鬼缠身啊,喝药没用,吃菜没用,咋都没用。我们乡里小孩被鬼吓住了就这样。”丁妈义正言辞,不可理喻地看着孙莹,觉得这丫头真是见识少。
“是是是,我们小时候,也是说小孩子被鬼吓着了就是这样,干啥都不成,是被惊厥到了。”素儿频频点头一脸肯定丁妈的说法。
“......”孙莹无语,他们这几个大汉算不上小孩儿了吧?但为何都是男丁倒下,属实奇怪。
“嗯,这事我有经验,我儿子小时候受惊,我整过。”丁妈信誓旦旦开始张罗着让大家伙准备石灰、纸钱、纸扎。
余妈还从自个儿屋内搜出来了之前在庙里求的符,据说是辟邪用的,丁妈应拿尽拿,风风火火地忙活起来。
丁妈嘱咐今晚这些人务必不能进食,按照丁妈的嘱咐。晚饭过后,丫鬟们将男人们扶至庭院旷地处。丁妈抱着石灰粉在旷处画了一个圆圈,指示大家伙儿把男人们扶至圈内。将火盆往地上一放,准备开始烧纸钱、纸扎。
“丁妈,为何要跑这么远,咱在后院烧不就行了吗?”春桃在一旁生着火,热的满头是汗。
“在咱院子烧,那不就让鬼知道咱住哪了嘛?那可不行啊!”丁妈小声呵斥。
“哦,也是。”春桃恍然大悟。
......,也是个什么啊?这行为合理吗?!孙莹看这场面,太邪门了,默默无言中。此时现场的场景十分诡异,宅里的下人们围着圈里的几人,与之仅相隔一石灰圈之隔,圈中的几人一副要死不活的难受劲,一口一个哎哟。丁妈在圈外跪地,双手合十,嘴中碎念,面前端放着一个火盆,旁边俩丫头蹲着不停往里头扔着纸钱、纸扎,生怕烧得不够多。这场景实在太诡异了,就像是邪教众人在做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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