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清让温馨在屋里看着妹妹后,她一个人借着月光绕过回廊,打开内院通往外面的垂花门。
看见黎信拎着油灯在前院,她出声喊“大信,发生了什么事?是大黑跑出去了吗?”
黎信扭头见顾清清出来,拎着油灯迎了上来,跟着就把赵东带大黑出去的事给说了。
顾清清听后结合着狗叫,第一个反应:可别是他们在地里睡,偷土豆的人又去了,且对方人多东哥和赵北受伤了吧?
“走走,我们快出去看看。”顾清清就着黎信手里的油灯人就出了院子。
月光下她能看见老杨头脚步更快地朝村里的大路那个方向跑去,以及与老杨头迎面擦腿而过的大黑。
“大黑,你怎么回来了?他们呢?”
顾清清听到了老杨头的声音也看到了大黑对他的不理。
眼见大黑要跑到自己跟前,顾清清几乎问了同样的话“大黑,你怎么回来了?赵北他们人呢?”
汪汪汪~
大黑由于跑的太快,眼见到了顾清清跟前,压根刹不住就导致直接跑过了头。
嘴里继续汪汪叫着。
顾清清熟悉它,这模样似乎是在邀功?
眼见也不可能从它身上知道什么答案,顾清清不再理会它,快步朝着大路走去。
等她能看到大路那边时,就见那边有好些人影,好几盏油灯以及一个火把。
......
牛章河和牛玉柱是最先到的,他们出来后本来想朝温无言家跑的,还是牛玉柱眼尖看到大路上有人走来,这才拉着自己爹,他朝着大路那边人喊了一声“谁在哪里?”
“玉柱,是我。”
“爹,是东哥的声音。”牛玉柱欣喜。
他们两个急忙迎上“赵东,你们半夜不睡觉这是做什么去了?你听见大黑叫了没,我们正要去无言家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们是谁?”
牛章河把话说完,视线这才落在他身边的人身上,同时举着油灯朝着对方脸上照了照,牛章河确定这压根不是牛头山村人。
“东哥,他们是什么人,深更半夜的你怎么和他们在一起?”就连牛玉柱都好奇的问。
“是这样的。”接着赵东就把今晚发生的事和牛章河说了。
“什么?来偷地里粮食的?”牛章河听的那个气啊!
抬脚就朝对方踹去,“你们两个王八犊子,庄稼田是我们的命根子,那是我们入冬后的口粮,岂能容你们这般糟蹋?山里的畜生还没出来,倒是你们先不做人?你们那个村的?”
边上赵北眼见牛章河提脚要踹人,他心灵福至眼疾手快飞一般地抢先一步摘下挂在对方肩膀头的竹筐,他可不想看对方摔倒后土蛋蛋被撒一地。
男人挨了结实的一脚,一股屁的坐在地上哭嚎“哎呦,我们知道错了,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上有老五......”
“你闭嘴,你老娘今年才五十八。”赵北顺势卡了对方话头,顺带对着牛章河告状一般“叔,你打。我不拦着。”
眼见男人被打,他老婆孩子抱团缩在边上压根不敢吱声。
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现在有命被带进了村子,再出来时可能就会剩下半条命。
牛章河对偷粮食的人恨之入骨,实在是他们的行为就是在掠夺他们的命,牛章河想到这里对着地上的人又给了两脚。
赵北不拦着,赵东由着他踢两脚后趁机拦住了,“叔,等到东家家在收拾他们。”
“东哥,那我觉得你可能去不了。你看。”这时牛玉柱过来拍了拍赵东肩膀,然后抬手指了指村口的方向,只见那边有好几个光点正朝这边来。
牛玉柱趁着赵东分心,脚趁机朝着对方踩了两下。
实在是这样的人太可恶,他们庄稼人就靠着家里那几亩薄田过日子,今年收成好了说不得就能给老婆孩子多加一件新衣服。
收成不好,大伙只能清汤寡水的过日子,地里的东西可是他们的命根子,虽然无言哥家还有别的收入,但地里粮食被偷,他们半年的精心伺候岂不是白弄?
这是偷的无言哥的,要是偷了村里其他人家的,让这户可怎么过冬!
怎能让人不生气?
......
等顾清清和黎信来到了后,眼见赵东、赵北没事,她悬着的那颗心才算落地,跟着入眼就是跌坐在地上且鼻青眼肿的两人以及边上一个小孩。
“东哥,这是怎么了?”顾清清指着他们问。
“嫂子,你看。”出声的是赵北。
顾清清顺着赵北的手过去,看到的就是两个半框土豆,这一瞬间,顾清清觉得自己变得娇气了。
不然她为什么会觉得吸气都不顺当,还鼻塞眼酸?
她土豆招谁惹谁了?怎么又被挖了?
这些都是她辛苦从上阳县背回来的种子,地是无言和赵东他们一锄头一锄头把地翻出来,她找个芽头一个一个切出来的,裹草木灰时都是轻拿轻放。
拔草、捉虫、施肥、浇水,虽然累活她没有干多少,可赵北拉着臭烘烘的粪上到地里,这事她知道。
他们几个兄弟前一段时间那么忙,从镇上回来还会抽空拐到地里看看,这事她也知道。
地虽然是她家的地,无言又不在家,地里的事赵家几个兄弟付出的心血比她这个正主都多。
她视为珍宝一般的东西,连续被人偷了两次?
这一刻,她甚至觉得所有人付出的精力都喂了狗。
顾清清吸一口鼻子,声音带着哑意“这是他们偷的?”
“嗯。”
赵东刚刚已经和先到的村里人说了下午和晚上发生的事,这会他又把他和赵北去地里后见到的事说了一遍。
顾清清又气了,气温无言不在身边。
想主意做生意的事她能行,但面对这样偷粮食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甚至这一刻她都不清楚这事是要自己家解决?还是把对方送到官府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