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升熹见自己阿姐和清清阿姐在说话,她也凑到了身前,眼见她们说完什么骡车不骡车后,她突然插话问“阿姐,你说赵北都那么大的人了,怎么一天到晚还跟小孩子一样。”
“怎么啦,你被他刚刚说的话吓着了?”路小草只当她怕什么鬼不鬼的,说话的同时用胯撞了一下温升熹的胯一下,撞的她一个不稳朝边上趔趄下,却又被路小草熟练拉住。
似乎在曾经的以前,她们经常这样玩。
温升熹一听自己被质疑,立刻挺起胸膛,大声说道“我才不怕他。”
“你不怕,还问这个作甚。”
“我就是看他有时候连大信都不如,专门讨打。”温升熹撇撇嘴说。
“就你懂的多。”路小草数落她一句。
顾清清看看路小草又看看同样跟孩子一般的温升熹,她突然开口“他们这帮人以前应该没少吃苦,赵北的性子还能这般开朗也实属难得,你别看他整天做些没事讨打的活,其实有些话和事他都是有意的,目的就是让上面几个兄弟管自己,尤其是东哥,他对赵东的感情是亦兄亦父。所以有的时候做事就会像小孩子。”
听到这里,路小草突然好奇地凑近顾清清问“阿姐,你说他们这次在镇上做这个刷大白的活应该没少挣钱,你们他们三个兄弟岁数也不算小了,怎么就没考虑去人牙那里买个差不多的回来,过老婆热炕头的日子呢。”
路小草说到这里时,突然朝着院子里看看,见老杨头不在她跟着用很小的声音说“他们总不会是想着和杨伯一样,到老就孤苦伶仃一个人过吧?虽然姐夫和阿姐嘴上没明说,你们也是把杨伯当做亲人来对待,这要是等赵东他们到了这个年纪,谁知道会不会遇上像阿姐和姐夫这般好的人。”
“就是就是,阿姐你说他们怎么不想去成家呀?”温升熹看着顾清清问,这声阿姐自然也是在喊她。
顾清清摇了摇头,“这个我真不清楚,估计是因为自己居无定所,他们不想让姑娘跟着自己受累吧。”
“我觉得不是,你看赵西、赵风和赵中他们三个不都是找到了老婆?儿子都那么大了,怎么也不说居无定所?要我说他们肯定有病,只不过我们都不知道。”十三岁的年纪对很多事情似懂非懂,比如她知道怎么干家里地里活,知道将来自己要嫁人,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成家。
温升熹正巧站在顾清清和路小草中间,此时左右脑门上分别得到了来自阿姐的手指点她的头。
尤其路小草在她脑门上点一下觉得不够,跟着又重重地点了一下“你羞不羞?你个黄毛丫头讨论他们汉子屋里事做什么。还有,他们平日里对你也不薄,你怎么能咒他们有病呢。”
温升熹微微噘嘴,很是抱怨地对路小草抱怨着“阿姐,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嘴快。再说还是你先问他们为什么不成亲,我又没问什么。”
“你还不服气?我看是阿姐最近宠你让你变得没法没天了。我和阿姐是过来人,说说也就说说。你呢?说你小你今年都十三了,要是搁在家说不得就要嫁人,我看你天天跟着家里孩子在一起,岁数也缩了?”路小草是过来人,想的自然有些多。
人家要说因为真有病不成亲,能是什么病?自然是......
想到这里,她又用手指点了点温升熹的头,“记住了,以后不准再说这样没羞的话。”
温升熹看着严厉的大姐,不由得朝顾清清这边躲躲,求助的眼神看向顾清清,似乎想让她为自己说几句话。
结果顾清清也是点点她的头说“我和你阿姐也有错,就是不应该当着你的面说这些。不过你也是,怎么什么话都能往外说,你刚刚的话要是被其他人听见,谁还敢上门给你保媒?”
温升熹还是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如果阿姐说她错了她还敢为自己辩解两声,可现在清清阿姐也说她错了,她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错了。
她耷拉着脑袋说“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顾清清看着一脸的萎靡不振,抬头撩拨下她耳边垂下的小髻,“小屁孩。快跟着你阿姐去洗漱下,早早睡觉去吧。”
路小草带着温升熹回了后院,洗漱好后,屋里的油灯下,温升熹带着顾启玩,路小草在缝制一件衣服,只不过看衣服的颜色和大小,有些像是给温馨做的。
同时,路小草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念经一般掏心掏肺地把自己有限认知里的东西灌溉温升熹。
结果,当天夜里温升熹就做噩梦了,梦到赵北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她说他们有病的事,说要拉着她要去县里见官。
她自然害怕的不去,在一阵和他的推搡中她突然从梦里醒来,她下意识的抬起右手去抚摸左手手腕,哪里在梦里被赵北抓过,这会似乎有些疼。
这就导致,温升熹中午端着水出去,遇见迎面而来的赵北时,下意识的躲了躲。
赵北呢?
见温升熹端着水从家里出来见着自己就躲,他“嘿”了一声,面上露出一副恶霸的样子对着温升熹说“你个小丫头见着我躲着做什么?怎么,昨天取笑你北哥我了,今天才知道害怕?”
温升熹觉得自己昨天做的那个梦不好,不然她怎么见赵北后就是有些不敢看他?
此时她低着头视线落在手里端着的盆上,“我怕你做什么?我才不会怕你。你快让让,我要去给羊喂水。”
“还说没有,你没有头低着做什么?地上有钱?我看你就是怕了。”赵北说到这里眼见她小脸变得红了起来。
嘴里发出一阵桀桀桀的怪笑,跟着故意用粗狂的嗓音对温升熹说“该不会做梦梦到我了,你被我收拾了一顿吧?”
啊啊啊啊啊!
紧接着啪一声。温升熹手里的盆掉到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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