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看看都像什么样子?有事回屋说,也不嫌左邻右舍听笑话。”早就来的吴山这会看着院子里的闹剧,眉头紧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村长发话,其他人没有不从的。
地上哀嚎的温陈氏看看吴山,不甘心地闭嘴,不过视线看向顾清清时,眼神十分不善,却又拿她没有办法。
人利索的一个翻滚,上去抢过温大成怀里的喜宝,稀罕的不行。
一行人去了上房,也就是北屋。
坐的坐,站的站。
屋内板凳有限,等顾清清抱上三花,带上三花得这大花和二花到了后,只能在屋子里站着。
张翠兰也没得坐,只能倚着桌角站着。
吴山先是把每个人都说了一遍,随即再问“你们执意要分家?”
此时除了温大成、温陈氏和顾清清没说话外,其他人都一致表示不分。
等众人都说完,顾清清坚持“爹,村长还请你为我们三房做主。经过今日这一闹,我在这个家里也待不下了,如果不分这是要把我们母女往死路上逼啊。”
“我们要跟着娘,娘要是不在了,我们也不活了。”大花有些怕现在的形势,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攥着顾清清的衣角。
“我也跟着娘,我不想死。”二花也跟着说。
“老三屋里的,执意要分家的话,这事无言能同意吗?”
顾清清在原主的记忆中几乎找不到有关村长的为人作派,所以此时她拿不准主意村长问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有件事她没有忽略,就是这个村长好像对在读书的温有才并不是很感冒。
提到她那便宜相公,顾清清此时心里十分鄙夷的。
原主虽然做得很不好,但原主身为一个媳妇,在重男轻女的环境里,她身上枷锁很重。
但温无言身为家里的男丁,看不到老婆孩子过得什么日子?
所以这回,顾清清直接选择卖温无言。
“相公他会同意的,他前些日子私下和我说起过,意思是我们一屋子的多是女儿,大花二花正是能吃的时候,不好再跟在公婆身边,白吃家里的粮食。就说等这次出门回来,找了机会和爹说。”
“老三当真这么说?”温大成问。
顾清清点点头。
吴山听后点点头,“话虽然如此,还是需要当面问问老三才是,这事等老三回来你们再商量商量吧。按说分家的事村里不该插手,我是村长的同时也是牛头山村人,我和大成素日里来的也近。就多数上一句,家和万事兴,家里要是闹着不可开交,何必过这样的日子。”
吴山顿了顿接着说“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哪里没有磕磕碰碰,身为小的“孝”要好好领会。”
被点的顾清清猛地抬头看向吴山,接着就听他又道“身为长辈,谁不是家里的孩子?十指是有长短,但手心手背不都是肉?小的做的不好,老的就“慈”了吗?温顾氏平日里做得如何,你们心里清楚。这几天都给我消停点,有什么事等你们家老三回来再议。要是这几天你们家还是传出什么事......”吴山话没有说完,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温陈氏,便起身离开。
顾清清见今天分家没戏了,同时心里也有了新认知,想分家还真不容易。
真他娘的心累啊,她闹的嗓子都冒烟了,连个屁都没闹出来。
村长走了,她也不留在上房屋里,抱着三花,带着大花二花离开回了自己屋。
原本喝奶睡着的三花这会到自己屋门口,慢悠悠地醒了过来。
在夕阳的余晖下,褐色的瞳孔滴溜溜地看着顾清清,在顾清清没有防备下,她突然就咧嘴笑了,甚至还发出了啊啊声。
幼小人类的干净的笑容,让顾清清紧绷一下午的神经,在这一刻突然就变得松弛下来。
跟着‘嗯嗯’逗弄几下温三花。
下一刻,她就笑不出来。
几声闷隆声,温三花拉了。
边上见状的大花伸手去接三花,“是不是三花拉了?娘,给我,我来给三花换尿片。”
顾清清随她心愿地立刻把三花递给大花。
她回屋一屁股坐在一个树墩子做的板凳上,通过门望着天。
直到这时,她才有时间思考自己的事。
她怎么就穿越了呢?
她怎么就穿越成三个孩子的妈了呢?
小说里的高门大户的嫡系千金呢?
公主呢?
贵妃呢?
随即顾清清又起了一个寒颤。
公主贵妃算了吧,就怕自己中午穿过来,晚上就嘎了!
......
大花给三花换好尿片后,偷偷打量在暗暗出神的娘,把之前湿毛巾在盆里又涮了涮。
“娘,你脖子上还有血迹,我给你擦擦吧。”大花手里抓着打湿的粗布巾伸了过去。
顾清清神游天机的思绪被拉回来。
“我自己来。”说着接过大花手里地湿毛巾,看看还算干净,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脖子。
顾清清擦完后,托着手里粗布巾想了好一会,才知道应该挂在门后。
忒!屋里连个挂毛巾的架子都没有。
顾清清站在门内,见二花手里拎了一条湿哒哒布头跟在大花身后。
大花进来后问她,“娘,你洗好了是吗?”
顾清清点点头,接着就见大花把刚刚她用过的水倒了,接着从水缸里舀了清水倒入盆里,二花则默契地把湿布头放进盆里。
大花开始揉搓。
顾清清越看那个布头越眼熟,她抬头看看炕上的三花又看看大花手里的布头。
顾清清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大花,你、你在洗的是什么?”
“三花的尿片。”
“这个盆不是洗脸用的吗?”
“娘刚刚不是洗过脸了吗?是还要再洗吗?那等我洗完,我就把盆腾出来给娘打水。”
顾清清听后,额头的黑线都要露出来。
“我们屋就一个盆?”
大花二花一齐点头。
顾清清深吸一口气要吐不吐,不能想,根本不能想。
她最后摆摆手,也不知道是要回应自己不要洗脸,还是想表达日后都不要洗脸。
结果,她这边还没安稳一会。
温陈氏站在上房门口,对着院子又是阴阳怪气地骂。
“嘴里长毒疮的玩意,耳朵里塞了猪毛?听不到喜宝醒了?还不过来喂奶,等着我用八抬大轿去抬你?你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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