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前院,
短短十几天,宋敏仿佛是重换生机的花一般,原本瘦脱相的脸长出了血肉,蜡黄的面色也变得红润有光泽,
她从床榻上坐起身,感受着两腿之间的异样,再望向身旁躺着的精壮男人,唇角抿出一抹幸福的笑,
冷风的百般迁就无微不至,将她这些年被沈崇文冷落的伤痕一点点抚平,时隔多年,她再次感受到了被爱的快乐。
“敏敏,怎么不再休息一会儿?”冷风睁开眼,就见宋敏靠在床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松弛的面上露出少女怀春的表情,
眼底飞快掠过一抹厌恶,他撑起身揽住宋敏腰身将她重新勾回锦被中,两人重新滚作一团,
久旱逢甘霖的宋敏根本经不起挑逗,不到一会儿就软成一滩水窝在冷风怀中,
她娇羞地凝望着冷风,双臂勾着他的脖颈嗔笑:“又来!太勤了容易有孕!”
“那正好!给属下生个大胖儿子!”
冷风附身,含糊不清:“到时候我们爷俩保护你.......”
一番嬉闹,宋敏面色红润地起床梳妆,碧叶闻着屋内浓浓的麝香味儿,双颊通红:“姑奶奶,今日戴哪副头面?”
“伤可好透了?怎么不多休息一阵子。”
看到是碧叶,宋敏表情柔和,拉着碧叶感慨:“当初要不是你将我从沈家放走,我这会儿指不定已经被沈家人害死了。”
碧叶低垂着头,笑得腼腆:“是姑奶奶有福气。”
自从和冷风好上,宋敏对妆容衣着格外在意,描眉梳妆一套流程下来,日头已然到了正中,
正准备用膳,丫鬟来请,说是大爷请姑奶奶去正厅。
一进屋,宋老太爷端坐在上首黑着脸,宋梓坐在下方眼下发青,神情萎靡,
宋敏心中咯噔一下,行礼后按着宋梓坐下,小心翼翼道:“长兄,长嫂还没回来?”
“你还知道自己闯祸了!”
宋老太爷冷哼一声,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宋敏:“堂堂宋家姑娘竟然和一个侍卫青天白日厮混,你的规矩脸面呢!”
他大掌一挥,冷厉道:“一会儿我就让人将那个侍卫处置了!你随你兄长去好好同你长嫂低个头认个错,将你长嫂接回来!”
“爹爹!我不许!”
被宋老太爷一凶,宋敏眼泪顿时在眼眶中打转,她跑过去蹲在宋老太爷身前,哽咽:“女儿心中难过,好不容易有个知冷知暖的人陪女儿说说话,长嫂又何必非要夺人所爱!”
她不过是想要过得顺心一点,长嫂就非见不得她好!
宋敏眼睛发红,揪着宋老太爷的袖口,恨声道:“我不管!爹爹要是将冷风从我身边夺走,我就一根麻绳吊死!”
“敏敏!能不能懂点事!”宋老太爷气得仰倒,手高高抬起,却舍不得打下去,
叹了口气,他放低姿态哄道:“等这阵子过去,为父重新给你寻个家世清白的男子,再怎么也比侍卫要好。”
“我不!我就要冷风!”
“荒唐!依着为父看,这个侍卫留不得!来人!去将那侍卫捆了!”
“不许!都不许动他!啊!!!”
气上心头,宋敏突然捂着头痛苦地在地上翻滚起来,
宋老太爷又气又急,哪儿还顾得上宋大夫人回不回府,赶忙让人送曼陀罗粉来。
宋梓坐在一旁,望着乱成一片的厅堂,眼底划过一抹苦涩,
夫人死咬着将冷风处置才肯回来,母亲再看不到夫人,心中该起疑了,
若是被母亲知道小妹被沈家害成这样,身体能不能扛得住还是两说......
*
“我让人将宋敏在宋家为威作福,对宋大夫人动手的消息传进何家,如今何老夫人心疼自家闺女,非得让宋家将宋敏送出宋府才让宋大夫人跟着宋侍郎回去。”
凝香替沈月剥着果子,细声细语说道:“老爷那边也回信了,说只要姑娘能帮他扭转如今的名声,他愿意答应姑娘一个条件。”
沈家上下除了被朱谨关在摄政王府和在宫中养胎的沈毓婉外,其余人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宋家的推波助澜下,沈崇文在百姓中的形象变成陈世美一般的凤凰男,沈老夫人成了恶婆婆的代表,
沈家大门口时不时就会出现一些味道浓烈的污渍,下人出门采买也被人嫌弃。
“让碧叶往宋敏食物中也加上助孕的药,相信要不了多久,宋敏就能怀孕了。”
沈月起身,掸掉袖口的碎屑:“宫中的动向,最近一定要仔细盯着,我猜,沈毓婉要对我动手了,我们得抢占先机。”
她给潘阳的信已经被丫鬟送了出去,接下来她只要等着潘阳将她在祺月居的消息透露到定远王府,自然会有人上门来帮她脱身。
定远王妃能容忍朱谨有女人,但绝不能容忍朱谨有宠爱的女人!
朱谨金屋藏娇,王妃未入府就提前迎了夫人入府,宠爱备至,
一举一动都在定远王妃的雷区横挑。
等定远王妃动手,她就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借力打力!
祺月居的日子百无聊赖,
院子再怎么大,一两日转完了也就失去了兴趣,
再怎么喜欢对弈,自己与自己下久了依旧会觉得无聊,
沈月握着凝香从府外带进来的话本,歪在圈椅中懒散地翻看,凝香在一旁整理贴身衣物。
院中行礼声一个接一个响起,沈月耳朵动了动,心知是朱谨来了,汲着鞋三两步跑到门口,手臂摆动,原本敞开的门扇嘭的一声被合上,
朱谨站在廊下,望着门在自己面前被合上,幽深瞳眸凝聚着风浪,
“阿月,开门。”
沈月贴着门,想着朱谨进门时候的脸色,眼神闪烁:“我困了,殿下请回吧。”
“阿月,你是自己开,还是让本王将门踹开。”
朱谨嗓音难掩揾怒,沈月心脏嘭嘭直跳,
朱谨这副气疯了的模样,莫非是定远王府找上门来了?
唇角控制不住上扬,沈月心中紧张又期待,转身开门,唇角笑意收敛,杏眸淡漠:“殿下何必逞威风,你的府上,自然你怎么高兴怎么来。”
“下去!”朱谨冷声吩咐,
拽着沈月的手将她扯到内室,甩在床榻上,他冷峻的眉眼笼罩着瘆人阴鸷,
“说说看,你是怎么将你在祺月居的消息传出去的,嗯?”
“沈月,我是不是给你自由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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