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势大力沉的一刀猛地劈了下来,玄甲军老兵们的训练让士兵甲本能的抬起了手中的制式长刀,挡在了身前,又狠狠的一脚朝着蛮人的胸膛踹去。
飞起的一脚虽然没能将蛮人踹倒,却也让蛮人眼前一黑,动作有了一瞬的迟缓。
只一瞬,士兵甲就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战机,右手猛地向前一推,将马刀砍落在地,
下一瞬,提身,向前,猛地一刀砍下,
鲜血恍若温泉一般喷涌而出,将士兵甲的脸颊染成血色,
愣愣的看着面前砍入敌人胸腹的长刀,在这喧嚣的战场之上,
士兵甲只觉周遭的一切都化作了寂静,天旋地转,颤声嗡鸣,
终是老兵们平日里的教导唤醒了士兵甲此刻的意识,
擦去模糊了眼角的血水,士兵甲总算清醒了过来,想要去拔回嵌在蛮人胸腹的刀剑,
下一瞬,呼啸声自一旁传来,
士兵甲的瞳孔猛地一缩,身体也本能的朝一旁扑去。
“唰!”
呼啸的马刀带着风声狠狠的劈在了士兵甲刚刚呆愣的地方,
未等他站起,提着马刀的蛮人士兵已经再次朝着他冲来。
顾不上第一次杀人带来的紧张,视线环视四周,处处都在交战,士兵甲竟是没能找到一把可以使用的刀剑。
反应迅速的士兵甲猛地从地上起身,拿起一块石头朝着追来的蛮人砸去,
身体则是猛地朝着远处插着长刀的尸体奔去,
面目愈发狰狞的蛮人士兵只是一个侧身,就躲过了士兵甲的奋力一击,
吃人的瞳孔紧紧盯着想要朝长刀跑去的士兵甲,
只一瞬,蛮人士兵就反应过来,挥舞着手中的马刀朝着尸体的方向奔去,
见状,士兵甲的瞳孔又是一缩,当机立断,调转身子就想要朝身后的方方跑去,
边打边跑,随机应变,
这也是那些身着玄甲的大叔大爷们教给他的策略,
用大爷们的话来说,战场之上,有死无退,
但并非意味着就不可以游走于战场之中,
在大兵团作战之中,突然后撤同找死无异,
但在混乱的战局之中,适当的后撤未尝不是有效的策略,
而不足万人规模的战争在大爷们的口中很显然算不上那大兵团作战。
但士兵甲不曾想到的是,
小小的平河矶之上,拥堵着近万的部队,同大兵团作战已无差异,
处处都在交战,哪里有他后撤的空间。
尚未蹿出几步,前方交战的战友和敌人已经将士兵甲逃生的路线彻底堵死,
处处都在交战,处处都是刀光剑影,处处都是金铁碰撞的声音,处处都是那溅射而出的鲜血。
踩在江滩之上的脚步并没有什么声音,但不知道为什么,士兵甲本能的觉得敌人离他越来越近,
近了,越来越近了,快要到身后了。
在继续跑与反扑之间,士兵甲选择了殊死一搏。
披着银甲的身影猛地一低,卧倒在了地上,
呼啸的马刀砍在半空,带起簌簌的风声。
下一瞬,一脚踢出,踹在了蛮人的右腿之上。
本该是完美的动作却并没有发挥出其该有的动作,卧倒的一瞬本该连贯的一脚中间出了差漏。
士兵甲并没有如他身体本能反应的那般借到地面的力量,这一脚只是让蛮人的身子晃了晃。
绝望的看着劈下的马刀,士兵甲本能的闭上了双眼。
“嗖!”
急促的风刮过了士兵甲的脸颊,让士兵甲感到一股火辣辣的疼痛。
想象中的剧烈疼痛许久都没有到来,在其再次睁开眼的那一刹那,
士兵甲清楚的看见,一杆长矛贯穿了蛮人的躯体,将其钉在了地上,
入眼,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喝酒,天天同自己吹牛的大叔身披玄甲,手持墨刀,
从乱战之中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披着满身是血的铠甲恍若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前。
下一刹那,士兵甲只觉自己手中一沉。
沙哑粗重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小子,站起来,跟老子一起去砍死那群狗娘养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