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从陆译手中急射而出。
黑影显然武艺颇为精湛,此刻虽事发突然。然而,他手中横刀,兀自犹如闪电一般,瞬间挥起,精准格挡了直奔面门的致命一击。
铁弹与刀鞘相撞,“铛!”一声沉闷而有力的撞击声响起。
火花四溅!
力道怎会大这么多?黑影内心震颤不已,脸上满是惊骇之色,身体仿若被一柄巨锤轰击一般,瞬间被砸退数步。
“嗖!”
几乎在同一时间,又是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奔袭而来!
黑影眼神微凛,他试图施展身法,腾挪躲避。
“噗!”
黑暗中突兀的,又响起了另外一声重物撞击的声音,紧接着刚刚的那一道黑影,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大声的尖叫出声。
身体由于再一次被激烈的撞击,瞬间失去平衡。
好在,他并非浪得虚名,手中横刀快速倒插驻地,稳稳撑住他的身体,三角形果然最为稳定,他还是没有倒地。
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此刻胸口处如刀割般的疼痛难忍,无不提醒着他,骨头只怕已是断裂,黑影内心不由得阵阵发苦,老子今晚只怕要栽了。
“卑鄙!狗官!好歹也是读圣贤书的文官出身,怎的行事,如此藏头露尾?龌龊不堪!”
陆译闻言,内心不觉莞尔,这魏东亭莫不是被砸傻了?自古以来,能以阴险狡诈闻名的,哪一个不是饱读圣贤书的?
想到这,陆译不禁嗤笑一声!随即缓缓抽出宝刃横刀。
“魏东亭,你我今日,既分高下,也决生死!何须废话?”
魏东亭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猛地抽出横刀,刀身闪烁着寒光。
“张老狗,拿命来!”
紧接着,手中刀鞘,直奔张杰面门,势若流星,动作狠辣,流畅而决绝。
张杰亡魂皆冒,满脸惊骇欲绝,吾命休矣!
此人固然该死,却不该如此死法,更不该死在此事之上!陆译欺身而上,手中横刀一个斩击,将刀鞘瞬间击落!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陆译出手之际,魏东亭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妇人之仁?
内心对陆译此举,更是嗤之以鼻!嘿嘿,魏某就怕你不是!
随即身形一纵,果断转身朝着窗户跃去,动作轻盈,迅捷如同一只豹子。
“张老狗,魏某今日不死,必会前来好好报答!”
声东西窜?陆译错愕表情,凝固在此一刻,他没料到!
张杰惊魂未定,脸上现出险死还生的狂喜,那句“陆大人高义!”,兀自还在口中酝酿,尚未发出。
此刻忽闻报答之言,张杰嘴里泛起一抹苦涩,心情再次跌入谷底……
“哪里逃?”陆译低吼一声,随即紧随其后,跃出窗去。
魏东亭虽刀法精湛,然轻身功夫,却非其所擅长,兼且此刻已然身受重伤。
此时两弱相叠,更是力不从心,不过一会,就再次被陆译欺身截停!
成功逃窜的喜悦之情,兀自还在嘴角悬停,他也没料到!
此时嘴里腥鲜之血,也不由得微微发苦,这狗文官的,竟然轻身手段也这么好!
“陆大人,倘若能高抬贵手,放魏某一马,魏某必有大礼奉上!”
陆译瞥了对方一眼,轻蔑一笑。“大礼?大把银子么?本官不需要!魏东亭,本官劝你还是束手就擒,接受律法制裁。
也免得一会动起手来,这刀剑无眼的,容易横死当场!”
魏东亭苦笑一声:“大把银子?这个东西,陆大人倘若真要,魏某可也没有。这些年辛苦打拼,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梦,都交给县衙官府了!”
魏东亭此人罪大恶极,怙恶不悛,实在不值得同情,陆译冷漠的看着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陆大人,魏某所说的大礼,乃是有人私下通敌卖国的确凿罪证!如此重要的情报,莫非陆大人也没兴趣么?”魏东亭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这些当官的,别看平时都是一副道貌岸然,人五人六的模样。然而,背地里,哪一个不是蝇营狗苟之辈?对此等升官发财之事,又有谁不是趋之若鹜?
抛这么大一个诱惑?陆译眉头微皱,魏东亭所言,莫不是指张杰?鸡鸣县交通闭塞,料想军情之类的情报,那应该不是!
莫非张杰这老小子并非只是普通的捞财,胆儿竟然这么肥,敢将粮食与生铁等战略物资,贩卖给敌国?
“通敌卖国?怎么?魏兄,莫非您手上还有证据不成?”
言罢,陆译不由得暗暗思忖:上次查抄青帮,可并无此类材料收获啊?倘若魏东亭手上真有证据,莫非还能另外藏匿于其他地方?
魏东亭笑了笑:“陆大人,不必拿话套魏某!证据嘛,魏某手上确实没有。但是知道线索了,要寻找证据,对陆大人而言,那还不简单么?”
说着,魏东亭目光游弋,眼神流转,不着痕迹地环顾四周,暗暗寻找脱身良机。
陆译闻言,不为所动,冷笑一声,语含轻蔑地继续试探道:“魏帮主所谓的线索,不就是指城北那家米店嘛?打着诚信经营的幌子,背地里干的却是给苍澜国输送粮食的勾当!此案陆某早已知晓!”
魏东亭心中暗自震惊,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之色,但随即强装镇定,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甘与挑衅:“陆大人还真是英明,既然如此,那么此事魏某自然无需赘言。此外,近日鸡鸣县内流传着一则谣言,说什么「陆青天神通戏魏魔」。
陆大人武艺固然精湛,但魏某可也不弱,就是不知今日,陆大人是否有胆量与魏某真刀真枪地拼杀一番。看看这‘青天’与‘魏魔’究竟谁能更胜一筹?”
还真是此事!如此看来,张杰这厮可真是罪该万死!想到这,陆译扬了扬手中宝刃:“怕了陆某手中暗器就直说,废话真多!来吧,本官让你先出手!”
魏东亭也不谦让,嘿嘿一笑,率先发难,手中的横刀猛然挥出,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一条银色的巨龙腾空而起,直扑陆译而去。
陆译眼神微冷,追风腿法瞬间发动,不动声色地侧身躲过这一击,同时手中宝刃轻挥,与魏东亭的长刀相撞。
“铛”的一声巨响,两人的兵器交击在一起,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魏东亭见状,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这狗文官的刀法竟也如此高强,自己全力出手竟然只能与其平分秋色。
但他并没有放弃,反而更加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试图寻找陆译的破绽。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这狗文官都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稳稳地挡住了他的每一次攻击。
魏东亭的攻势越来越猛,但陆译却越来越从容。他时而闪避,时而招架,每一次动作都恰到好处,让魏东亭始终无法得手。
几招过后,陆译已经失了继续搏杀的兴趣,以力欺人,才是我辈本色。
“嗖!”
一声尖锐的破空声,铁弹便如离弦之箭般射向魏东亭。
魏东亭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铁弹就已经狠狠地击中了他的胸口。他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整个人便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口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狗官!你不讲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