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珞脸红透了,脖子、耳朵尖都是红的,却一动不动。
又听陆衡之道:“睡饱了,也喂饱了,不该出点儿力?”
原来他方才的话是这个意思。
他半跪在床上,倾身压着她,见她许久没动作,他笑一下,低头含住她耳朵尖。
“亲不亲?”
苏青珞一阵发痒,缩着肩膀想躲,没躲开,好在他及时停住。
她抬眸看他。
他一双眼漆黑如浓墨,沉而冷,凝视着她的目光却发烫,呼吸落在腮边,带着温热潮湿的意味。
他唇很薄,唇线锐利,仿佛刀削过一般,看起来便带着几分凌厉。
她想起了第一次吻他时的感觉——那也是她第一次同人亲吻,她恐怕永远都忘不了。
很难想象这样的唇亲起来是比棉花还要柔软的触感,那软一直到了心里,叫当时中了媚药的她有些欲罢不能。
看她迟迟未动,他抬手按在她脊背后,将她向前一压。
她手被捆住,撑在他胸前,看他片刻,没忍住仰头吻上他的唇。
他像那晚一样没有动。
她手指揪着他胸前的衣襟,生涩地将舌尖探进去。
山间的风吹得窗牖砰砰作响,一下下似砸在她心里,仿佛催促一般。
他其实绑她绑得并不如那晚紧,她手腕活动起来还十分灵活,于是攀上他的脖子,一路去亲他的下巴尖,脸颊,和耳垂。
亲到耳垂的时候,她学着他的样子,轻轻含住。
陆衡之身体蓦地一僵,几乎是下意识地,直接将苏青珞压在床上。
苏青珞头轻轻磕在枕上,腰被他拎着往里挪了半尺,脸色微红,一双如水般的眸子看着他,轻轻呼吸着。
陆衡之一只手擒住她双手手举过头顶,再次亲了下来。
仿佛山间骤雨一般急促而凶狠。
苏青珞呼吸变乱,感觉身体好似有些发烫,好似又中了媚药一般,只是尚且还能控制住自己。
他的吻从唇边一路到脖颈,所到之处点起一团团火,苏青珞好似被烧得有些迷乱,不受控似的回吻他。
陆衡之呼吸乱极了,眸色越来越深。
手一伸,扯开她领口。
微凉的风灌进来。
陆衡之低头吻住她白皙而骨感的锁骨。
她一瑟,腿忍不住曲起来,他感觉到了,腿稍一用力,就将她的腿压下去,手也伸到她腰间,扯掉她腰带。
她浑身不易察觉地轻轻颤一下,忽然开始紧张。
“别……这里是清净之地……”
她声音软极了,洇进他耳朵里,一路蔓延到他心里。
他轻笑了声,看她的眼神仿佛在说她现在才想起来,早就不清静了。
烛火忽地一下暗了,复又明亮。
苏青珞也意识到这借口太过拙劣,不觉红着脸道:“我、我都还没看过册子……什么都不知道。”
他喉结滚了滚,哑声:“我教你。”
她双手微微蜷缩起来,轻轻闭上双眼。
陆衡之撩开她衣襟,手伸了进来。
粗粝的掌纹,仿佛有薄茧抚过她柔软的地方。
她身体泛着麻意,感觉自己仿佛一个鸡蛋被剥掉壳,露出白嫩的肌肤,连同神智一起,一点点被蚕食殆尽。
不知道是不是体谅她第一次,他动作格外柔和,跟方才吻她的好像不是一个人,似有无限缱绻。
衣衫落了地上,肌肤漫上冷意。
陆衡之扯过被子,将两人裹进去,顺势解开她双手。
他手渐渐下移,苏青珞很小声地问:“会……很疼吗?”
她记得外祖母特意为他配了药的。
他轻声:“可能有一点,别怕。”
诱哄似的。
她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用一双潮湿的眼看他:“三哥。”
他低笑了声,吻着她颈窝:“叫夫君。”
“……”
她咬唇,手也不自觉去抓他后背,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他察觉到了,立刻停下:“疼?”
她有点委屈地点了点头。
但也知道,女人终有这一遭。
没想到陆衡之竟停了下来。
他搂着她,吻着她的唇,然后……苏青珞整个脊椎都被泛起的麻意侵袭。
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好似一件精美的玉器,被他从上到下捏在手里细细把玩。
整个人又像被丢进水里,快要无法呼吸。
她不自觉地抓住他脊背,仿佛在抓一根救命的稻草。
不知过了多久,她搂紧他脖子,贴住他滚烫的肌肤。
这一霎犹如被人从水里拎出来,重重地呼吸着。
他轻笑了声,起身,先用帕子擦了擦指尖,尔后又穿了件中衣,披上披风,将热水倒进铜盆里。
他声音带着一股沙意:“山里凉,回去再沐浴,你先将就将就清洗一下。”
苏青珞羞得微闭了双眼,也终于知道了叫水是什么意思。
他们应该是没有……圆房的,但他还是轻易地将她带到了云端。
苏青珞有些脱力,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就能睡着。
陆衡之拿了帕子过来瞧她:“我帮你?”
“我自己来。”她人骤然清醒,用被子挡着身体,接过帕子对他道,“你、你转过去。”
陆衡之不置可否,悠悠看她一眼,还是转过身去。
苏青珞快速清理完,又躺回被子,瓮声瓮气地跟他说:“好了。”
他回头,迈步走过来掀开被子,重新将她捞进怀里。
她抿唇,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他的手:“你故意把我带来,是不是想……回味一下当初……”
当初什么,却说不下去。
他笑一笑:“才知道。”
苏青珞看他,问:“那你……当时为什么拒绝我?”
她送上门他都不肯要,着实让她伤心了好一阵。
陆衡之呼吸发紧:“你当时中了媚药,我总不能乘人之危。”
“哦。”她弯唇,原来是因为这个。
给他抱了一会儿,她又歉然道:“那我们今日是不是没有……”
“嗯。”
“其实……我也没那么疼。”
“不急。”他轻轻吻了吻她头发,“我们慢慢来。”
苏青珞搂住他胳膊,轻轻应了声——他真的挺疼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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