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并未出现在他们社团的坨地,不知又跑到何处闲逛去了。然而,洪万兴却显得并不焦急,他从容地开始调动人员部署起来。显然,洪万兴心中早已有了定论——必须将那个名为四叔的社团一举拿下!
站在一旁的阿豪,领着手下头号小弟虾毛,神色异常紧张:“洪老大,您曾经答应过会放过四叔啊!”面对阿豪的质问,洪万兴微微一笑,语重心长地回答道:“阿豪啊,你可知道我为何如此看重于你吗?其一便是赞赏你的讲义气,其二则是看重你强大的意志力。”
此时此刻,阿豪心中不禁犯起嘀咕,自己什么时候意志力强大了?
原来,由于另一名与阿豪情同手足的兄弟张荣日仍远在异国他乡求学未归,如今的阿豪还有粉瘾,等他的好兄弟回来以后,在他的帮助下,阿豪会依靠强大的意志力,戒掉粉瘾。
阿豪吸粉,也是迫不得已,他并不是为了享受快感和刺激,而是因为混社团,为了出位,每次办事都冲在最前面,导致经常被砍上,又去不了正规医院,为了治疗深深可见骨的刀伤,破不得己,拿粉当了镇痛药。因此,对于洪万兴口中所言的“意志力强大”,阿豪实在难以理解其中深意。
时间临近午夜时分,夜幕笼罩下的城市一片静谧祥和,但此时此刻,四叔却带着几位亲信返回了坨地。
远远望去,坨地外停着一排造型夸张、气势汹汹的重型机车,周围还围着一群身着黑色服装、满脸凶相的古惑仔。四叔见状,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难道是我那不成器的手下马超又惹出什么麻烦事来了?瞧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以及他们胯下的重型机车,十有八九就是的圣心社成员。”
面对眼前的情景,四叔本能地想要转身逃跑。然而转念一想,如果就这样落荒而逃,日后恐怕再也没脸在道上混了。于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他硬着头皮带领着几个亲信兄弟走进了屋子里。
刚踏进屋内,四叔便惊讶地发现阿豪和阿豪的好兄弟虾毛正恭恭敬敬地站在一名青年男子身后。那名青年相貌平平,并无特别之处,但他稳稳当当地坐在原本属于他的座位上,宛如这里便是他的地盘一样。
“请问小兄弟你是?”四叔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戒备。
洪万兴稳稳地坐在沙发上,眼神犀利如刀,声音低沉而有力:“圣心社,龙头,洪万兴。”简单的几个字,却仿佛有着千钧之力,让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
听到“圣心社”三个字,四叔心中一震。他当然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圣心社的实力丝毫不逊色于港岛四大社团的洪兴,甚至可能比洪兴还要强,绝非他们这样的小社团所能招惹得起的存在!
四叔连忙放低姿态,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洪老大深夜来访,究竟有何贵干?”
“吩咐可不敢当啊!”洪万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你那位堂主马超,当街调戏我妹妹,还勒索我妹妹的老丈人,欺负我妹夫,甚至口出狂言要取我性命。你说说看,我哪里敢吩咐你办事呢?”
四叔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果然又是马超那个无法无天的家伙闯下的大祸!
“洪老大,既然马超犯下如此大错,那就任由您发落吧,我绝对没有二话。”四叔一脸义正言辞地说道,表示愿意承担责任并配合处理此事。
然而,洪万兴似乎并不满意四叔的回答,他冷笑一声道:“交给我处置?这就完了吗?”
四叔年纪已经不小,两鬓也已泛起些许白发,但此刻他毫不退缩,硬挺直了腰板回应道:“那么不知洪老大您想要如何解决此事呢?”
洪万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你应该庆幸自己收了阿豪这么个好小弟啊!他可是苦苦哀求了我整整一夜,才让我动了恻隐之心,决定留你一条生路呢。只要你乖乖地交出地盘,滚出香港岛,找个安静的地方安享晚年吧。”说完,洪万兴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四叔听后,心中满是感激之情,他扭头看向阿豪,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然后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好,没问题!我会将社团的账目和成员名册统统交予你手中,随后便会立刻离开港岛。”对于四叔来说,能够保住性命已属万幸,此刻他只想尽快脱离,打打杀杀他早就厌倦了,现在有了可以走的理由,还不快走。
然而,四叔身旁的那些亲信们却并不甘心就此罢休。他们一路摸爬滚打,费尽千辛万苦才爬到如今的高位,获得了老大的绝对信任。难道仅仅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要轻易放弃现有的一切吗?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四叔的亲信挺身而出,大声喊道:“即便我们的四叔选择离开,又凭什么由你来接替他的位置?”话音未落,现场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洪万兴见状,与身边的王建军交换了一个眼色。紧接着,众人只看到王建军手臂一挥舞,刹那间,一道寒光闪过。那名胆敢站出来慷慨陈词的亲信,其脖颈处赫然被一把锋利无比的三棱军刀刺穿。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触目惊心。
这些混迹于社团之中的人,哪个手上没沾过血?他们也曾经历过刀光剑影、生死搏杀。
但对于“杀人不眨眼”这一词汇的理解却始终停留在抽象层面,然而此刻,当他们亲眼目睹王建军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时,这个词语终于变得如此真实而具体。
王建军的行为毫无征兆,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仿佛杀人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这种冷酷与果断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心生恐惧,同时也深刻认识到了他的残忍与无情。
洪万兴看着众人惊恐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震慑住了这些人。于是,他提高音量,反问一句:“还有谁反对?”
话音刚落,原本嘈杂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低着头,拼命将脑袋往衣领里缩,生怕被洪万兴注意到。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人敢轻易挑战洪万兴的权威,整个气氛紧张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