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不会是一个人吧?!
这种想法一出来,他又觉得荒谬至极,怎么可能.....
对方大师兄的位置让给他,对他百般不满又冷着脸。
可这位红莲仙君对他极好,好的过了头。
怎么看也不一样,但就是觉得有些蹊跷。
匀青被一阵力道卷了上去,瞬间来到了红莲仙君的面前。
“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面前的师尊第一次有了过格的动作,拉着他的肩膀转了一圈,检查着有没有其他的伤势。
匀青只是被攥着手掌,比起被拍了一掌的少年,并没有什么大的事情。
“师尊,我没事... ”
匀青说完便急忙转身,要下去,顾凛身上还有伤,他得去看看。
可还没走两步,才下两个阶梯,就被一把拉住。
而这一次拉住他的并非师尊,而是一旁一直冷着脸的修络。
“师尊会帮他看的,能站着就无碍。”
这句话毫无感情,连那双眼神里都粹着冰,看向他的时候,让匀青脊背发凉,不自然的想要挣开。
很轻易。
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就从对方手里挣脱开了。
像是怕伤到他的皮肉,用的力气并不大。
“他是你师兄,你不敬同门师兄,去领二十鞭,此后便不用来我这了。”
匀青听到前半段还能缓过来,听到后半段完全傻了眼。
不用来这.... !
这怎么像是驱逐师门的意思?
对方再怎么不及也是天资卓越的剑道天才,曾经师尊最得意的弟子之一。
不用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师尊...他.... ”匀青有些哑声,嘴巴张张合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心性狭隘,多次伤害与你,本尊座下容不得这样暴躁狠毒的人,从此他便不是本尊的徒弟。”
面前的仙君依旧温和,连下这种命令都是一副悲慈的面貌,如此决绝的话,轻飘飘的便说出来了。
而在场除了他,好像都不是特别惊讶。
就连即将要被逐出师门的慕枫宸,也没有太多的波澜,只是眼神狠狠的望向前方,红莲仙君所站的位置。
突然这种视线猛然转移,来到了他的身上,里面的恨意消散,复杂的让他看不懂。
对方眼眸低垂,不过片刻,御剑而去。
消失在了这里。
此番决断过于草率,而且种种行动都让他反应不过来。
在场的人无一例外,只有他缓不过来。
等到被带到主峰的时候,冷气在身上徘旋,才让他明白。
这场决断是真的。
“师尊...你为何要这样?我..师弟并没有伤害我。”匀青望着端坐主位的男人,对方的眼中有着上位者自然形成的孤傲。
斜撇下来的时候虽然还是一副悲慈的脸面,但无端的让人觉得不自在。
“今日为师在还好,要是为师不在呢,你资质弱,护不住自己,他在这里无异于对你是个伤害。”对方话中句句为他着想,说完又衡量着其中的利弊。
“心胸狭隘,暴躁难寻,修道者的大忌,如果他再在本座这里待下去,会酿成大错的。”
红莲看面前的人有些吓蒙了,抬起身子,款款而下,几步上前,转移着话题。
“对了,为师叫你来,是为了你的根骨,我找了一方好的法子,能让你的修为精进。”
放在往常,这是匀青排在第一位的,但发生这样大的事情,对方还如饮水一般,起不到波澜的为他着想着。
诡异至极,一时间让匀青呆呆的愣着也没点头,脸上也无半分欣喜。
有的只是对刚刚事情所发生的冲击。
对方看他没说话,自顾自的说下去,已经下了决定。
“为了你的修为能有所改变,你往后就在这里住下吧,在偏殿,如何。”
“什么... .?!”
这种事情,随便砸在任何一位弟子身上无异于都是一飞冲天的机会。
可独独时刻的匀青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心惊。
红莲揽过面前惊讶的的匀青,开口道:“我怕你孤单,让顾凛与你同住,也好有个照应,你们身份相同,法子我备了两份,他用过后无恙,你便去实践。”
这位面前的仙君独自决断者,根本不问同他的任何意见,仿佛只是跟他说说,让他能明白一样。
而这种迹象,像是在做一种实验。
少年是实验的试品,用好了便是他的,用不好也当是为他挡了灾。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匀青便明白了。
他身上一定有对方所图的东西,不敢轻易的做实验,要来了与自己同为人族的凡人。
为了准确无误地得到想要的东西,需要有人去为这份保障品做牺牲,为了不让他受到伤害,甚至驱逐了曾经的爱徒。
究竟图他什么?
要修为没修为,要灵根没灵根,资质又差。
那就只能是他身体的某一部分。
心脏,眼睛,血液还是.......
匀青越想心越寒,脸色白得不像话,像是要站不稳一般。
“师兄....”直到一声温和的声音把他唤醒。
才让他反应过来,他的一切,是为了主角而存在,给对方当垫脚石用的。
自然不可能死在一个仙君手里,肯定会不成功...
但这种处心积虑谋算的待遇,还是让匀青第一次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此刻少年陪在他身边,才算是好一些。
可依旧是煞白着一张脸,气若游丝,“是..师尊...”
他回答的格外乖巧,让本以为他会闹还要去哄的仙君愣了一瞬。
满意的点点头,只以为匀青是被刚刚自己的那番决断吓到了,并没有往其他处想。
心底的势在必得,让这位一直处在上位者身份的仙君并没有多在意。
吩咐着,“以后就由你来送,我放心些,看到他喝下去无碍,在端到偏殿。”
修络应道:“是。”
修络说完后望向他的位置,少了些感情,多的是机器般的冷酷。
这个决定下来了许久,匀青的东西也被一旁收拾着房间的顾凛全搬了上来。
任劳任怨的每一件物品都没落下。
一边帮他贴心地收拾,一边还帮他倒了水。
温凉的水滋润着喉咙,却无法到达心底,他此刻如同到了冰窖一般,但躯体却鲜少感到寒冷。
甚至越激动越心惊,越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