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声音是从何时停止的,四周突然静寂。
匀青不妙的抬起头,对上了一群视线。
他吓得差点没站稳。
不过这些视线很快就垂了下去,虔诚地手掌合十抵在额头上。
像在举行某种仪式那样祈祷着。
旁边的霖掀起了他的手掌,手心朝上,十指相扣。
深邃的眼中有他读不懂的信息,只觉得害怕。
这祭祀不会祭的是他吧?
怎么开始那么恐怖的盯着他看?!
男人只是静默的注视了一会儿,爱怜的亲了亲小雌性的脸。
他不敢挣脱。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面上越来越恐慌。
甚至开始有些小幅度的发抖。
感受到身边人的颤动,霖半弯着身子,一把把人抱了起来,往后方走去。
没曾想后方才是真正的主场,里面也有一座石像,雕刻着一位垂眸半泣的女神,只不过在里面被遮挡住了。
这应该是个双子葫芦地形,面积都差不多大,上下对称着,中间有一道小口连接。
入口被两片三四米高的厚叶阻挡住,从两边打开,分别有两位半蛇型的兽人拉着,他们进去的时候才被放下来。
往外面下方的是蛇族的雕像,隔了一层阻挡往里面的则是女神的雕像。
空旷的空间内,男人带着他径直走向女神的雕像下。
匀青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
好高.....
神圣高洁。
祭祀的时间很漫长,匀青累成了一个猫猫饼。
在女神的福地接受仪式。
奉上丰厚的贡品,以求取女神的垂怜。
如果能在女神的垂怜下拥有足够虔诚的真心,祝福就更加灵验。
他们的族群虽然庞大,但一直保持着原有的数量,很少有增长的波动。
于是才祈祷的频繁。
天色昏沉。
屋内只有一盏琉璃果做成的灯亮着。
暖色的光芒洒在四周,照耀着床边那张惑人的脸。
霖满脸眷恋的望着床上的小雌性,如果再乖一点。
一直。
一直留在他身边。
就好了。
对于重生归来,他一直以为是神明的恩赐,又或者是对他的惩罚。
再一次见到自己的小雌性,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他爱着对方的一切,什么都愿意给予。
同样也痛恨着对方的朝三暮四,他是蛇族的首领,拥有最高的权利。
为什么还不知足。
他给了对方想要的一切,没有哪个伴侣拥有那么高的权利。
能在自己的夫主头上作威作福。
可自己宠得无法无天的小雌性,就像一只贪吃的幼蛇,比他还要贪得无厌。
一个不够,又勾搭上了一个。
简直太会招惹了。
哪怕后面囚禁了起来,也一直不老实。
那么漂亮,又天真,随便说说话就能把他迷得不得了。
他怎么会觉得这样的人,能只迷惑住他一个。
高挺的眉眼满是郁结,如远山般深邃的眼眸里藏着决心。
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看着。
牢牢的看紧。
让小雌性长足教训。
让对方明白,谁才是他唯一的依靠,谁才会在危难的时候能够保护住他。
在此之前,他要为对方做错的决定施以惩罚。
让害怕的种子埋在心底。
一旦触碰就会缩回圈内,永远不会再有别的想法。
他不会再舍不得。
男人像是在给自己的心里下某种暗示,又像是一种祈求。
祈求自己再狠心点,别再心软。
匀青睡得很沉,也很不安稳。
睡梦中总感觉有人一直在盯着他,难以放松。
甚至出现了小小的梦魇。
阳光洒落的很晚,哪怕已经透过窗户溜进了屋内。
床上的人依旧皱着眉头,始终不愿意醒来。
直到一双大手轻轻地抚过他的腰侧,温凉的触感才唤醒了他的意识。
眼皮抖动,睫毛微颤,几个挣扎间缓缓睁开双眼。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屋顶,是他前些日子的噩梦。
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感觉腰上有一些沉重,眯着眼垂下视线。
一条结实的手臂横跨在腰腹上,很沉。
手臂的主人好像还没有醒来,圈的他有些难受。
昨日的委屈与面前的侧脸重叠,很难以想象,对方拥有如此温和的一张脸,做出来的事情却这么的令人难以接受。
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各种心思漫上心头,敢怒不敢言。
此刻,床侧的人坐起了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