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到敏感处,薄西洲顿时语塞,他言左右而顾其他,见解释不清楚,索性眼睛一闭又催促道。
“总之你们快些离婚就是了!”
看到阮星落眼中越来越浓的怀疑,薄西洲连忙找补。
他抬手将将阮星落拥入怀中,却被后者微微抗拒。
“星落,我不知道薄斯年用了什么手段强迫你跟他领证,但他是你的小叔!你们是不可能的,只有我对你的爱才是真的。”
薄西洲一脸认真,捏着阮星落的肩膀,让阮星落有些不舒服。
她扭身挣脱开薄西洲的钳制,淡淡道:“我知道了,送我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见状,薄西洲也不能再继续强迫阮星落认同他的想法,叹了口气,装出一副可怜又无辜的样子。
将阮星落送过林宅,薄西洲还想再说些什么,可阮星落已经下了车。
看着被阮星落丢下的果茶和其他甜品,薄西洲没话找话。
“星落,是今天买的东西不合你胃口吗?”
车门外的人愣了愣,随即转身,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西洲,其实我......并不喜欢喝果茶。”
丢下这句话后,阮星落便扭身向林宅走去,独留车内的薄西洲暗自懊恼。
林宅外,阮星落提着手包缓缓走在小路上。
暖黄色路灯打在周围树上,光亮被树叶裁剪成婆娑暗影,投射在地,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阮星落心里好像空了一块,她的记忆出了问题,连带着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走神间,一道强烈的车灯径直照射在阮星落脸上,晃得她忍不住皱眉,抬手遮住眼睛。
“怎么一个人在外边走?小刘没有跟着你吗?”
车灯只是一晃便被关掉,迈巴赫车门打开,薄斯年长腿一迈便下了车。
看清来人是薄斯年之后,阮星落心底里有细小的欣喜升腾起来。
如果说阮星落的人生是一幅尚未完成的拼图,那薄斯年才是那块形状恰好合适的碎片。
只是这块拼图,恰恰是......小叔。
内心仅存的喜悦顿时熄灭,阮星落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居然有种莫名的慌乱。
不是遇到危险的那种慌乱,而是少女怀春,见到心上人时不知怎么面对的慌乱。
“斯......小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星落张口,硬生生吞下了那声不合规矩的昵称。
闻言,薄斯年皱眉,眼中却又夹杂着无奈。
他叹了口气,随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围巾,围在阮星落的脖子上。
奇怪的是,这条围巾明显是女款,上边散发着熟悉的、阮星落最经常用的那款洗衣液的味道。
熟悉味道萦绕在鼻尖,渐渐抚平了阮星落心中的不安。
“星落,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薄斯年欲言又止,修长手指摩挲着围巾末端,眼神中带着期盼。
可阮星落仔细回想了好一阵,也不明白薄斯年究竟在说什么。
末了,她摇摇头:“小叔,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疏远的称呼,带着晚辈的尊敬。
这种距离感,让薄斯年内心一阵烦躁,但他又不想刺激阮星落,只能硬生生耐住性子。
“星落,我不是你的小叔,我是你的丈夫。”
薄斯年眼眸微眯,再次重复了在医院曾说过的那句话。
路灯打在薄斯年的脸上,给眼前的男人镀上一层暖黄色的光。
略有暧昧的气氛,让阮星落耳朵有些发红。
可羞耻的是,她居然有些享受这种时光。
“小叔!我不知道结婚证是怎么回事,但我们......不可能。”
说到最后,就连阮星落自己的声音也低了下去。
到现在为止,她已经分不清薄西洲和薄斯年的话,究竟谁是真的了。
但是在心里,阮星落又期待着薄斯年带来的是真相。
可能是“我们不可能”五个字刺痛了薄斯年的心,他气极反笑。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跟自己结婚半年的女人,薄斯年不由得发问。
“不可能?星落,结婚证上的人,可是我们两个。”
提起结婚证,阮星落又想到那张红底照片上,她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笑。
假若真的如薄西洲所说,是薄斯年耍了手段,强迫阮星落跟他领了证,那照片上阮星落的笑怎么解释?
就连阮星落自己也说不清,面对薄斯年的追问,她只能默默低头,呢喃着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面前的男人没说话,但是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忽然扣住阮星落的后脑勺,微微用力,托住她的脑袋,强迫阮星落跟他对视。
灯光打进薄斯年的眼睛,似乎有细碎星光闪过。
他低头,温热的唇瓣便直接贴上阮星落冰凉的嘴唇,辗转研磨。
薄斯年到底还是害怕刺激到阮星落,湿软的舌尖在怀中人的唇缝留恋的舔了舔后,便浅尝辄止。
强迫又短暂的吻一触即离,但已经足够在阮星落心湖掀起惊涛骇浪。
“现在呢?星落,你还是什么都不记得吗?”
薄斯年微微喘息,他看着怀里面色发白的阮星落,生怕一个不留神她就会飞走。
阮星落后知后觉地抚上嘴唇,冰凉唇瓣上还残留有男人的气息和温度。
蓦地,阮星落用力推开薄斯年,在他怀里剧烈挣扎起来。
“你做什么!你可是我的小叔!”
似乎是不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阮星落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啜泣,眼角逐渐汇聚有泪珠,颤颤巍巍悬在睫毛。
无奈薄斯年的力气更大,他按住乱动的阮星落,刚要开口,一巴掌却猛地落在他的脸颊。
啪!
清脆响声在寂静的道路上回荡,阮星落一双眼睛被逼的微红,兔子般将下半张脸埋进围巾,手还保持着扇巴掌的动作。
这一巴掌,彻底打碎了刚才暧昧的气氛,也把薄斯年的理智给拉回身体。
他顾不上脸颊的疼痛,眸子中带上一丝歉意:“星落,我......”
不等人把话说完,阮星落推开薄斯年,转身就往林宅跑去。
房间内,围巾被阮星落胡乱丢在沙发上,她在床上蜷缩成一团,肩膀微微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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