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婶倒也算是殷勤,带着他们直接到了佛寺附近,而之后的一切,便有一个小沙弥接管。
“多谢二位施主主动送上的东西,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二位,确保你们来此宾至如归。”小沙弥笑着行了一个佛礼,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给了钱之后,所享受的待遇也完全不同了。
他们没有在苦兮兮的留在那里,而是随着小沙弥一起,七扭八拐之下,绕进了一处颇显荒僻的厢房之中。
这里绿意正浓,有一点点阴凉,吹散了那些热气,而桌子上则有摆放好的茶水,甚至还有些林中的野果。
“二位可自行取用一些,师傅要不了多久便会过来。”小沙弥又对着他们念了一句佛号,这才慢慢转身,看着仿佛是出去接待其他人了。
出于警惕,盛淮安和江若蘅都没有取用这里的东西。
两人坐在这儿,看着外面的情况。
不多时,便有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是一个裸着上半身的和尚,身上倒是有条理分明的腹肌,极为壮硕。
并非坐在莲花座之中的大师,而是院内的普通弟子们。
江若蘅与盛淮安对视一眼,从二人眼中看到了清晰的疑惑。
“不知道远道而来,有何所求?”师父只是笑着开口,语气很是从容,他的眼神望向江若蘅时,还有浅浅的笑意。
这种笑,并非佛寺中人该有的笑容,江若蘅的身体微微绷紧了一些,拉着盛淮安的衣服,刻意躲闪着他投来的不善的视线。
“我们夫妻二人成婚许久,可到如今,家中仍然没有男丁,便想着来此求一个儿子。”盛淮安说着,把江若蘅搂到了怀中,眼神却分明的带着一点为难。
他忍不住的叹息着,倒像是为子嗣之事忧心忡忡似的。
“若只是为求一个儿子,那所求倒并不太多,二位等一等,我去找师傅。”他说完之后,行了一个佛礼,就立即离开了这里。
江若蘅眯着眼眸,看向了盛淮安,轻轻摇了摇头。
从靠近这神庙之后,啊就有一种非常不对劲的感觉,如今在见到这些僧人之后,那诡异的感觉更浓了。
“这里实在古怪,无论待会儿他给出什么东西,咱们都不必急着收。”盛淮安只握着江若蘅的手,他感受过这些人的武功修为。
以他们的能力,是无法困住他带江若蘅离开这里的。
若情况不对,无非就是大打出手,他并不畏惧这个结果!
就算这些人因此而对他们有所怨恨,盛淮安也无所畏惧。
没过多久,方才行色匆匆的僧人便捧着一份药粉过来了。
那沉甸甸的分量,看上去好像里面装了什么重要之物似的。
“这是师傅特地赏赐给你们的药粉,待拿回家之后,每天晚上熬猪心汤,并把药粉放进去,一口喝掉,一月之后便会见效。”
他一板一眼的转述着神子所要表述的意思,可江若蘅看着这些粉末,并不觉得有什么古怪。
她甚至还凑近了一些,轻轻的闻了闻,仍然没闻出个所以然来。
“不是说会得到神佛的赐福吗?为何只有你过来转述这些话语?”江若蘅轻轻眨了眨眼,直接问了出来,言语之中带着一点疑惑。
这样的询问,让小师傅的脸色不由得变了变,可又忽然的按捺住了。
“师傅每日要见的香客众多,若是人人都亲眼得见,只怕要真将他累死了。”
“况且,你们所用的这些药,只不过是个引子罢了,这药粉便是能够接收到师傅的法力的。”
他说的倒无比认真虔诚,江若蘅仔细判断了他的表情,也没有半分说谎之意,看来,是对于自己所做之事无比信任的。
兴许这些人,都已经被困入局中,耍的团团转了呢?
这个猜测到,令江若蘅的心不由得警惕了一些,这等危险之处,他们肆意前来,未必就能全身而退!
“多谢师傅了。”江若蘅没有再追问下去。
而盛淮安看着这一切,心中仍然有一点点疑惑存在,他微微拧着眉头,并不急着开口。
“二位拿了这药粉,自然也应该捐些香火钱,如此才能让师傅更快地感受到你们的诚意。”
眼看他们要走,小师父主动开口提出了这一点,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要钱,这佛寺倒是真急切。
江若蘅顿了顿,连忙拿出了随身的银票,又刻意解释道:“是我们一时太过着急,这才忘了分寸。”
在交了钱之后,他们两人才终于离开,路上,盛淮安便拧着眉头,分明是有些嫌弃这些药粉的。
“这种东西如果真能够生下子嗣,那么多人所受的苦,岂不都白受了?”盛淮安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而江若蘅则是取出了一些,放在鼻尖,仔细闻了闻。
就是普通的白色粉末没有什么异味,就连药的气息也没有。
眼见这东西难以分辨,江若蘅索性自己轻轻的舔了舔。
看着她为求真相,略有些不要命的表现,盛淮安连忙警告着:“你想做什么?”
“我试试啊,这东西吃起来也没有什么味道,这样的粉末,怎么可能真通神呢?”江若蘅啧了一声,眼底却仍旧带着化不开的疑惑。
而盛淮安则抬手将药包拿了过来。
他生怕江若蘅之后再有什么大胆的冒险举动,眼底只带着淡淡的不赞成。
“无论如何,你也不能自己品尝,若这药真有个什么问题,那你又该如何?”
听到盛淮安的这句训斥,江若蘅只轻轻眨了眨眼,而后又笑了起来,眉目之中只带着浓郁的信任:“有你在,我若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岂不是能及时被救了?”
他这份信任太过于坦荡,让盛淮安一时都有些无言以对。
“那也不是你拿自己性命冒险的理由,待会儿我就将这药粉送过去,由其他人检验一番,你这几日,莫要有什么动作了。”
盛淮安的耳尖红了一些,语气却很是强硬地定下了此事,他一只手牵着江若蘅的手,仍然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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