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安倒是也不纠结这点,放下手中茶杯,“如今还不是时候。”
什么不是时候?
看着面前两人一脸迷茫,盛淮安无奈的出声解释:
“此番消息必定是有人刻意传播,既然如此,他的目的肯定不止是弄臭本王的名声这么简单,必定还有下一步动作,若是我们此刻辩解,指不定就又要落入对方的圈套。”
解释完,盛淮安愣了一下,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养成了解释的习惯。
毕竟他向来是一个“独断专行”的摄政王,若是换做以前,外面怎么传说他的名声,他也不会在意的。
怎么如今不过是多了两个人到他面前说了一嘴,自己就开始想起应对之策了。
江若蘅倒是若有所思:“所以王爷这些年一直都是这么守株待兔,才任由别人把您的名声搞成那样的?”
盛淮安一噎,根本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
周安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盛淮安瞪他一眼,清了清嗓子。
“不论如何,既然事情已经发酵城现在的样子,对方不可能没有动作,明日去上朝便会知道了。”
江若蘅连连点头。
第二日清晨,盛淮安带着周安,看着站在马车一边的江若蘅,忍不住挑眉:
“你怎么也跟来了?如今终于有了机会倒是不贪睡了?”
江若蘅一脸正经:“王爷,咱们快些入宫然后找个地方藏着,听听那些大臣怎么说,探探朝中口风要紧。”
盛淮安挑眉,刚想说什么,身后周安打着哈欠撞到了他的后背上,直接被硬邦邦的后背磕醒,周安一瞬间清醒过来。
“王,王爷。”
盛淮安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责怪,直接上了马车。
早早抵达了太极殿,江若蘅和周安在外面等着,看着盛淮安进去之间,江若蘅特意出声再三提醒:
“王爷,您一定要小心躲好,先听听那些大臣的口风如何……”
盛淮安不耐烦的直接走进太极殿,却是鬼使神差一般,真的找了个视觉死角站着。
不过这到底是太极殿,除了几根柱子之外,没什么视觉死角。
好在这个时间来的官员大多数官职不高,盛淮安站在最前列的柱子边,他们不上前,还当真发现不了他。
没有大臣敢在太极殿随意走动。
等到太极殿内,大臣们三三两两的进来,站定了一些之后,才陆陆续续的有了窃窃私语声。
“听说摄政王私下里跟陛下说要烧城,当时五皇子一开始提议的时候,他还不同意,没想到到现在这个时候,竟然又给出了这样的提议。”
“唉,烧城怎么能行啊,那么多百姓的性命,难不成全然不顾了?”
“百姓已经在联合请愿了,我感觉烧城一事根本无法落实。”
“谁知道陛下会怎么想呢。”
等到最位高权重的几位来了,这些朝臣们才纷纷噤声。
那几位上前走了几步,一侧目就看到坐在柱子后面的盛淮安,看起来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随意的靠着柱子坐下,脸上还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丞相率先开口,笑眯眯得询问:“淮王这是几时来的,困成这样?”
一边太子也看到了盛淮安,偏过头去不看他,嘴里却还是忍不住讥讽:“皇叔还是要注意些形象的好。太极殿内也敢随便乱坐,小心父皇过来看了生气。”
盛淮安拍拍衣袍站了起来,笑道:“无妨,太子多虑了。反正本王的名声现在已经懒得不行了,太子觉得,不过是随地乱坐,跟群情激奋比起来,是不是不值一提。”
太子有些摸不准盛淮安的想法,斜睨着他:“皇叔这是自暴自弃了?”
话音未落,太监的声音先一步传来。
“陛下驾到。”
看着众大臣行完礼,皇帝的视线直接锁定了盛淮安,还未开口,便有大臣迫不及待的站出来,想要参他。
“陛下,如今摄政王要少了周边城池阻断瘟疫的事情穿的沸沸扬扬,京城中百姓联名上书情愿,要求陛下处罚摄政王,影响恶劣,请陛下明断。”
皇帝看着一脸早已知晓此事模样的盛淮安,沉沉开口:
“淮王,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盛淮安开口:“臣无可辩驳。”
朝堂中大臣听到这一句,纷纷开始私语。
“他怎么敢这么承认的?”
好在盛淮安在皇帝皱眉之前,很快又跟上了一句:
“京城中传言皆是臣已经向陛下提议过烧城,可是臣从未同意过此事,又何来向陛下提议一说?陛下想必心中清楚,臣冤枉。”
朝野寂静。
请愿书也被拿到了皇帝手中,陈词中果然如同盛淮安所说那样,皆是传言盛淮安已经进宫向皇帝商议过烧城一事。
皇帝看着盛淮安,心中也是松了口气,他到底是不愿处罚盛淮安的、
“既然如此……”
“陛下,臣还有本!”
皇帝说话被打断,面色已显不虞,却还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说!”
那大臣面色刚毅,一副直言不讳的模样:“摄政王在此次救助流民之时,或有侵吞赈灾款的嫌疑。”
“众所周知,摄政王府救助灾民的行为是在上报陛下之前便开始的,可是后续却没有看到任何追加的投入,朝廷赈灾款拨下来,为何看不到摄政王有任何动作?摄政王能否为我等解释清楚?”
大殿上所有人简直都不敢用力呼吸,没想到几让你的早朝竟然如此刺激,接二连三放出的重磅炸弹竟然都是针对盛淮安一个人去的。
盛淮安一个人站在最前面,并未和谁并肩,肩背笔挺,语气自然:
“本王到底也是个王爷,总不至于这么一点赈灾的钱都拿不出来,恐怕本王府中这历年来陛下的赏赐,已经够本王这一辈子坐吃山空了,何必做出贪墨之事。”
那大臣冷笑一声:
“贪墨哪里还有这么多理由,谁会嫌自己手上私产太少呢!摄政王,莫要诡辩!”
如此直接的指责,倒是让皇帝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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