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大名鼎鼎的妖君景麟莅临正一宗之前,正一宗的画风还不是这样。
“不行,我们可以救下陈家,但是该如何应对万魔渊的怀疑?”
“不如设宴,让陈家全家来正一宗赴宴,这样岂不是更好?”
这个话迅速地被否决了。
“不行,赴宴这个理由有些过于草率,陈家本身就不是什么豪门大族,和我们正一宗的联系也就只有陈善一人……虽然可以利用陈善名义上和阿姝交好的事情宴请,但是宴请陈家全家有点太超过了……”
众人点头。
【唉,邪魔外道处理事情的方式可真简单。除了杀杀杀,就是杀杀杀……想要让人活下来,还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还要达成效果,可真的有点难。】
崔姝心里开始叹气了。
其实一开始,在他们知道万魔渊准备伪装的计划时,心里是叫好的。
无他,毕竟伪装这件事情,可以让万魔渊众人的精力都放在伪装本身上,无暇去关注正一宗高层的动向。
目前敌方在明,我方在暗,万魔渊是不知道自己的计策已然曝光。
这样正一宗这边可以给重建界门,毁去头颅,都留有充足的时间,这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
但是如果暴露了,那可就不一样了。
正一宗可不是在什么荒郊野岭,周围也有修士所处的小镇,甚至还有凡人生活的城市。
倘若万魔渊转移了目标,甚至恼羞成怒之下大开杀戒,凭借正一宗现在的人手来说,损失就相对惨重许多。
不行,不能让他们转移目标。
陈家这个靶子他们必须要树立起来。
但是怎样树立这个靶子,却又不让无辜的人在其中死去呢?
这就是困扰正一宗众人的问题所在。
“那,那怎样才能让陈家这个靶子树立在这里,不让万魔渊转移目标,并且不让陈家人被害呢……”
崔姝眨巴着眼睛。
“总觉的感受到了那种既要又要还要的困难……”
这个时候,景麟来救她了。
景麟其实是声先夺人的。
他隐去身形,正一宗众人当然发现不了他,他在外面听了许久,笑道:
“这又有什么难的!”
随后,他就展现了自己作为传统意义上邪魔外道的牛逼实力。
“抽取一部分陈家人的血肉,炼制两个血肉傀儡……这是个挺邪门的法子,炼制出来的傀儡活着的时候有点非人感,但是‘死了’之后,倒是挺像。”
他一边看着被找来,如同瑟瑟发抖的鹌鹑,就差在面前给他磕一个的陈家人,忍不住勾唇一笑。
“然后找几个死囚,或者去凡间界监狱,找那些要被处死的人就行了……你们这些人可还真麻烦……”
景麟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陈家人,目光特别地在陈家叔叔的面上掠过——他先前已经从正一宗众人那里听到了些许信息,平日里他又对这些甚至坑害自己血亲的人非常不爽,现在看着陈家叔叔的目光颇有些意动。
——恨不得直接帮陈善减少一点麻烦。
“照我看,有些人直接打杀了就行了……”
景麟端详着,勾唇时候微微露出蛇牙,给人一种让人恐惧的的非人感。
看着这一幕,陈家叔叔陈忠面如土色,当场两股战战地趴伏在了地上,看着陈善的方向,发出一声凄惨的哀求:
“小善啊,叔叔养了你那么多年,你不能看着叔叔去死啊。求求你们高抬贵手,救我们全家一命。”
他本来以为陈善会立刻回应,却在这个时候撞进了一双格外冰冷的眼眸。
陈善从座位上起了身,微微勾唇:
“叔叔,我的功法是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吗?”
【好好好!】
刚刚还一脸困倦的崔姝当即来了精神。
她还没有忘记,刚刚到正一宗的时候,陈善那个功法的事情。
【老天,在那之前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错漏百出的功法,嘿嘿,我倒要看看这个叔叔是要怎么解释。】
陈忠听到“功法”两个字,脸就有些微微发白。
“什么?什么功法……这个功法就是家族内传的啊,我给你和你堂兄的功法是一样的……”
陈善的一声冷笑,打断了他的话。
“真的吗?”
他上前两步,垂下一点眼来看着自己的这个所谓叔叔,冷声道:
“正一宗的各位大能在此,你的儿子也在这里,你敢把你的功法拿出来给他们看看,看看你的儿子练得功法到底是不是这个吗?”
这……
陈忠是心里有鬼的,哪里敢这么做。
此刻他的额角已经冷汗连连,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儿子的方向。
景麟在这个时候,还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
“我们十万大山里,拿假功法害人的人,可是要自己废去功法,练一下这个假功法的哦。依我看,不如就落在他儿子身上吧。”
这句颇有邪魔外道气质的话瞬间击溃了陈忠的心理防线,他趴在地上放声痛哭了起来:
“对不起小善,对不起,是叔叔我猪油蒙了心,差点害了你的前程,叔叔是为了你好啊……”
“你父亲修为那么高,出去的时候还被人害了,叔叔盼望你平平安安长大,不要去理会修仙界的那些是是非非……”
【说的比唱的好听。】
崔姝在心里评价。
【要不是我知道陈善他爹是陈忠害死的,我还真的挺感动的。】
【不过他一个害人的人,咋有脸哭得比受害者还惨呢?】
陈善垂下眼,那一眼,颇有一点未来药王的威势。
他开始觉得很好笑了。
眼前的这位叔叔,这位造就了他前半生困境的人正在他面前放声大哭,巧言令色地试图辩解自己做过的事情。
自己非要来和这样的人计较,来当面问他有什么意义呢?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是吗?倘若见到我的父亲,你也敢这么说吗?”
陈忠当即面如土色。
这……见到他的父亲,那不就是让他去死吗?
难不成,陈善还知道了点什么?
不可能啊!
当年那件事他做得天衣无缝……
这句话说完,陈善不再看他,撩起衣袍,朝着齐道元跪了下来,朗声道:
“弟子陈善,想求宗主,在此间事了之后,借刑律堂之手,去查清当年家父受害之事的真相,弟子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在陈忠灰败的脸色里,齐道元赞许地点了点头。
“好,把他带下去吧。”
看完了全程的崔姝:真香!说起来,咱们什么时候建界门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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