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黢黢的虚空里,渐渐出现了一个人影,枯瘦如柴的身体,身穿白色病号服,身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管子,就如同行走的医学用具。
莲心眯着眼睛打量着她,那双手双脚都有捆绑的痕迹,“你有什么愿望?”
“不租仓库,努力活下去,报仇雪恨。”原主那无神的眼睛望着强势的莲心,咕咚咽了一声口水,拘谨地捏了捏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小声说道。
莲心看着胆怯的原主,“是你自己说经过还是我自己看?”
“你自己看吧。”原主神色有些怯懦,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说道。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她的神色又逐渐变得惊恐与害怕,“求求你,一定要找出那个杀害我的人,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莲心点了点头,伸手在她的额头一点,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那痛苦的窒息感瞬间席卷莲心的全身,让她身体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要说原主只是出租个仓库,她的人生就迎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个变化对她来说,只能用灾难来形容。
就因为女主不断囤积货物,货物运进来就消失不见了,而女主的这些行为给她这个房东以后的人生带来了危险性的灾难,这灾难就如同决堤的洪水,直至灭顶。
被有心人士知道了,她的无妄之灾就随之而来了,她先是被抓了起来,毁了双眼,紧接着各种冰冷的器械在她身上插满。
非说她身上有秘密,做着各种的研究,这个有心人士一遍又一遍地虐杀着自己的身体,她的精神开始变得混乱,但她真不知道那些货物怎么消失不见的。
每次她这么说,有心人士都觉得她在狡辩,一次又一次的试验让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她求着那有心人士让她痛快的死去,可是换来的却是一次比一次疯狂的解剖,而每一次都能恰到好处地留着她一口气。
她一个孤儿没有人给她讨公道,最后还是她油尽灯枯才得以解脱。
这一世她只想努力活下去,找到那个有心人士然后手刃仇人。
“房东,你到底租不租给我呀?”一个甜美的声音突然响起。
莲心拿着钥匙的手顿时一顿,她打量着面前的女子,面若桃花倒是一副妈生好皮的美人面相,“美女,你要租这么大的仓库干什么?”
“你问这个来干嘛?”姜文婷蹙眉,你只要管租就行,问那么多干嘛?租个仓库还得被查户口。
莲心看着一脸戒备的姜文婷摇了摇头,“不是我要打听,是你一个小姑娘租那么大的仓库,我怕是干违法乱纪的事,我不得多嘴几句?”
“啊?”姜文婷有些诧异,现在的年轻人警觉性那么高吗?
莲心温和地笑着,“美女,既然你要租,把你的身份证给我一下,我们拟一个租房合同。”
姜文婷的脸色瞬间有些不好看,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凌厉,看着莲心的眼神里满是鄙夷,但是这个仓库确实位置足够偏僻,适合自己的囤货计划。
“房东,你看我身份证没带,我现在先给你定金,过几天我把身份证带来了,咱们在签名,你还怕我跑了不成?”她压下自己的心头不满,很是平静地说道。
莲心听着这蹩脚的理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前世原主就是这么傻乎乎地相信了,还把钥匙给交了出去,结果几天后等来的不是姜文婷,而是那不知人士的绑架与折磨。
莲心点了点头,一脸赞同地说道,“美女,还是你善解人意啊,不是我不相信你,是这年头骗子太多了,我心里害怕,咱们还是签了合同再说。”
“房东,我是真没带,不是骗你,你看我先给你交定金,要是骗子能给你钱吗?”姜文婷说得言辞恳切,情急之下还有种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人一看就不忍心。
要是原主心一软就同意了,莲心可是铁石心肠,她可不会被这种拙劣伎俩给骗了。
这女孩无非就是想利用她的同情心摆脱一些没必要的麻烦,毕竟接下来这个仓库也只是用几天而已。
莲心翻了一个白眼,“既然没带,那等你带了身份证再来吧,我就不送你了,等下还有下一个租客来呢。”
“下个租客?”姜文婷抿着唇,上一世并没有这个桥段,难道是她重生了产生的蝴蝶效应?
她总不能说身份证一直在身上,自己怕囤货带来风险,所以才不打算交出身份证吧。
到时候几天后她囤够了货物,就没有必要再租这个破仓库了。
她跺了跺脚,看着莲心接电话,眸里闪过一抹阴森,“哼,等着瞧!”
过段时间就是末世了,她倒是要看看这个破仓库能不能成为你活下去一辈子的希望?
不租就不租,她还不稀罕,又不是别的地方没有,到时候有的是时间看你在末世苦苦挣扎的样子,她得抓紧时间囤积生存物资。
莲心转过头,正巧看到远走的姜文婷,勾了勾唇角,一道符咒随即爬上了姜文婷的身上。
这个地方地势高,很适合做基地,她不打算舍近求远,直接在这里弄个基地,至于那个有心人士她倒是不着急,跟紧姜文婷自然能找到那个人。
原主至始至终没见过这个人,只知道这个人的手是罕见的六指,声音低沉沙哑。
她曾经抓伤过那个人,只是不知道那六指是在左边还是右边。
原主活的时间并不久,所以知道的有限,目前先让自己先有落脚之处。
莲心打开手机,查了查银行卡上的余额,额头青筋直跳,有这么一个大仓库,你吖的就告诉我,你就这点积蓄?
躲在天宫里的原主瑟缩成一团,莲心那暴走的情绪让她有点胆颤,她好害怕自己会被殃及鱼池。
莲心看着这零点小数点上的零,她真的不想说话了,她几辈子了,都没有那么穷过,这是倒了多大的血霉啊?才摊上这种事?
原主抬起头,有些怯懦地开口,“你不会因为我穷,就把我给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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