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宣胤禛去养心殿无非就是两件事,一为国事,二为家事。
“之前拖着的事也该好好办办了,今日找你来就是为了你和德音的婚事。”,康熙此时就和寻常百姓父母一样操心着儿子的婚事。
胤禛本想过段时间再提此事,没想到竟让皇阿玛如此牵挂,立刻谢了恩。
“儿臣听白大人说起过德音昏迷一事还有蹊跷,还望皇阿玛恩准等此事有了定论再成婚。”,胤禛一边行礼一边说道。
康熙有些好奇,便让胤禛展开说说,一听到巫蛊之术先前脸上的喜悦之情瞬间消失只剩下冰冷的眼神,宫里没人不知道他最恨巫蛊之术,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敢去触碰这条红线,一不小心便会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查出来是谁干的?”,严厉的语气没有一丝感情在里面,如今竟还有人来挑战他的忍耐,在宫里如此放肆。
如今还没有证据胤禛不敢妄下定论,只是回答到有些眉目,还需要时间继续查下去。康熙知道赵氏所为也不好插手太傅府里的事情,就让胤禛带话让白道自行处理。这祸乱宫闱的幕后之人才是他必定要严惩不贷的。
瓜尔佳氏还没有让德音知道赵氏干的那些事情,德音醒来这几日自己摸了摸脉,并无异常不像是病后昏迷,她也无法解释为何会这样。
路过会德苑,德音被里面所谈论的内容给吸引了,蹑手蹑脚地靠近紧贴在门上偷听。
清萱刚想上去叫她便被德音“嘘”的一声支开了。
果然他们有事瞒着自己,巫蛊之术真有这么厉害吗,能让人毫无预兆地昏迷这么久,德音心里疑问倒是不少,一路上问了清萱许多。
德音思来想去终于有了点眉目便去找瓜尔佳氏。
“额娘,其实我都知道了,今天来找您就是为了赵姨娘的事。”。
瓜尔佳氏并不惊讶,她知道德音这丫头聪明是瞒不住她的:“说说吧。”。
之前礼部的人来府中送贺礼,赵崇敛并不在礼部任职却也跟着进来无非就是来找赵姨娘,那日有人亲眼看见赵崇敛给了赵氏一封信,再后来就是德音在那间铺子碰到鬼鬼祟祟的赵氏,莫非那日就是为了后来做准备,瓜尔佳氏不禁叹了口气实在是小看了赵氏的胆量。
德音想要亲自去问赵氏,瓜尔佳氏便陪着她一起。赵氏这几日看起来瞬间老了几岁,没怎么吃东西,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
赵氏看到德音笑得就如疯了一般,嘴里喃喃道:“还是让你这个贱人醒过来了。”
德音并不感兴趣她嘴里念叨的话,倒是先发制人说起了赵崇敛给她的那封信和她去的那家铺子,故意说出自己看过那封信来,让赵氏开始怀疑起他们到底查到哪一步了。
赵氏不可置信地看着德音:“怎么可能,那封信明明我都已经烧掉了,你们怎么可能看得到。”。
瓜尔佳氏一听便觉着这事好办了不少,只要有了这封信便就够了,至于内容并不重要,现在一切都是她说了算。
宫门外,胤禛将皇阿玛的旨意传达给了白道,白道自然是知道皇上最忌讳有人用这肮脏之法,既然此事都让皇上知晓了,就不能草草了事作罢。
“太傅请留步。”,胤禛怕白道心软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将德音在林中遇刺的事情告诉他实情。
宫宴之前白道确实是知道女儿在林中曾遇到过一帮劫匪,不过当时还觉得是寻常山匪只能怪运气不好,没有往有人存心陷害这方面想,如今这一桩桩一件件便连起来了,没想到这母女俩能干出这些伤天害理的恶毒事来。
顾及多年情分,白道还算给了赵氏体面,鸩酒摆在赵氏的面前,她哭着喊着不愿意靠近桌案,拍打着门窗闹着要见老爷,她不相信这是白道的意思,肯定又是瓜尔佳氏那贱人盼着她早点去死。
带头的侍从使了使眼神,手下的人便将赵氏控制住,捏着她的嘴将酒给她灌下。
“不要,住手。”,赵氏被灌得有些喘不上气来直咳嗽。
任由赵氏再怎么挣扎,侍从手上的动作都有没有停下,直到她整个人都不动了。
“收拾收拾,拖出去埋了。”,带头的人说完便回去复命了。
绿芜跑进来说是有好消息要告诉德音:“谁叫她之前一直欺负小姐,如今倒是终于栽了跟头。”。
先前德音一直想着要让赵氏母女付出代价,如今真到了这一天却也是平静无奇。
一日没有得到赵崇敛的回复,珏兰在宫里便多提心吊胆一天。
赵崇敛想要先避避风头便没有去见珏兰,已经好几天没有舅舅的消息了,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府中找过她额娘没有,自己在宫中又出不去,只能干着急。
良妃看着这几日心不在焉的珏兰便将宫女们都打发了下去,只留下她一人。
“有心事?”,良妃接过珏兰递过来的茶,心里有事就会表现在行为上,这茶成色一看就过于清淡了。
珏兰不敢向良妃坦白便插科打诨过去。
良妃看得出来自从赵崇敛来过之后,这孩子一天天都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两人到底是为何事。
“你舅舅这几日告病在府中休沐,让你不必等他。”。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珏兰的心又紧了紧,在这紧要关头却意外重重。
四贝勒府中------
白道将德音提到过的信全都告诉了胤禛,如今凌安也查清楚那家店铺,店家也如实交代了那日确实是有人在他们那里买了迷香散,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看着不像是在说谎。
胤禛想起赵崇敛便让凌安带了过来,这人之前在他这并没有什么存在感,调查一番才知道是良妃一手提起来的,帮着八弟在做事。
赵崇敛一进贝勒府便紧张地不行,双手直冒汗,这还是他第一次单独和胤禛见面,刚进门便行大礼跪下请安。
“听说赵大人身体抱恙,还是快快入座。”,胤禛待人一直有礼,示意赵氏坐下。
胤禛看他一眼,赵崇敛的眼神便闪躲一次。
“难道赵大人不好奇今日为何请你来吗?”。
赵崇敛是个人精怎会猜不到,趁着现在胤禛还好说话,他便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只承认他是负责传话的角色。
胤禛就喜欢这种聪明的人,不去做无用的反抗。想要不打草惊蛇,还需要赵崇敛的配合,让他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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