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音醒了,宫里面传开了。
德妃听了自然是舒心了许多,胤禛那孩子也不用再时时刻刻都担心着。
钟粹宫那位消息也是灵通早早地就有人来禀报此事。
“醒了,你可有听清楚?”,珏兰猛地睁大眼睛,深吸了口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小宫女再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良妃娘娘让奴婢来告诉您,德音小姐醒了。”。
珏兰在心里暗自较劲,明明巫师说过只要一直扎着小人,德音那贱人是永远醒不过来的,怎么可能会这样,她怎么可能醒得过来。只不过那小人还在额娘手上,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额娘去找巫师想想办法了。
珏兰立马去了良妃宫里,想让良妃同意让她见一下舅舅,良妃听不得有人一直在耳边唠叨便让人喊了赵崇敛来。
“有什么事儿就当着本宫的面讲。”,良妃看出来珏兰想要避着她,也不知道这丫头又背着她干了些什么。
珏兰压抑住脸上慌乱的神情向赵崇敛走过去:“舅舅,上一次让您带给额娘的东西还得劳烦您去太傅府里问问她用的怎么样了。”,说话时珏兰的眼睛一直看着赵崇敛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赵崇敛看过那封信瞬间脸色一变,他知道珏兰说的东西,这万不可让良妃娘娘知道他也参与其中,宫里本就严禁巫蛊之术,事情要是败露那后果不敢想象。
“侄女大可放心,那串琉璃珠先前便替你问过了,你额娘的梦魇证也是好全了。”。
两人这配合打得极好,赵崇敛不加思考便能对答如流也没有引起良妃的怀疑。
出了宫赵崇敛去了太傅府,站在门口的侍从记得他,还没等他问就被赶着走,他知道定是那玩意儿出了事。
瓜尔佳氏连着让人问了几天这指使之人,赵氏死活都不说让下面的人没了办法。
瓜尔佳氏本就有些生气,之前还想着要是她主动说出便从轻发落,看来她是不需要这个机会。 带着人亲自去了关押赵氏的地方。
昏暗的房间带着些经久无人的霉气味儿让瓜尔佳氏忍不住咳了几声,侍女用衣袖给她扇了扇。几天下来,赵氏没了精神,散落下来的头发遮挡住了前额,整个人都坐在地上。
侍女上前推了赵氏一把,让她整个人跪在地上:“见到福晋还不行礼?”。赵氏没有想过如今竟让这些卑贱的婢女骑在了上头,刚才黯淡无光的眼睛里突然有了一丝恨,狠狠地扫过面前的人。
赵氏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看着瓜尔佳氏如今落在她的手里自然是躲不掉了。
“我要是你就趁着现在说出同谋,也好为自己减轻些罪孽。”,瓜尔佳氏试探地问道。
赵氏轻哼一声:“该说的我都说过了,我恨不得她永远醒不过来。”,她的语调越来越激动,完全不像平时那般唯唯诺诺。
瓜尔佳氏早就料到了现在的情形,走上前去将赵氏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慢慢靠近在她的耳边说道:“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便能保你女儿无恙吗?不过是一句话而已,谁说出来都不重要。”。冷冰冰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威胁,让赵氏刚才强硬的态度瞬间软了下来。
瓜尔佳氏看着赵氏的样子就觉着晦气不想久待下去,便顺道去看看白道,碰巧胤禛也在。本想着进去问候几句便走不打扰他们谈事情,没想到胤禛将她主动留下。
“福晋,巫蛊之术在宫中可是大忌,要是查到钟粹宫这篓子便捅大了。”,瓜尔佳氏明白胤禛的意思,赵氏便是第一个要撕开的口子。
自打良妃让德音进宫,那点心思胤禛便都知道,光是先前下药的事情就让他心有耿介,要是再任由钟粹宫无法无天也不是个办法。
“白大人,刚刚说的事情还望您考虑考虑。”,说完胤禛便先告辞了。
瓜尔佳氏拨了些人在德音那里伺候守着让她不准外出,在床上躺了几天实在是闷得慌,一大早便起床去了院子里闲逛,绿芜跟在旁边怕她着凉赶紧给她披上披风。
绿芜还没将带子系好又被她扯下:“我真的不冷。”
“是吗?我怎么听说大夫说你需要静养啊?”,德音越听越觉着熟悉,好巧不巧连这花园的角落里都能碰上。
“给四爷请安。”。德音一听见声儿脑子都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就自然地转了过来。
胤禛接过绿芜手上的披风给德音系上,她用余光瞥了一眼他手上的动作,心里不免想着这熟练的手法一看就在府中没少干过这种事。
胤禛将带子系好后,用力一扯,德音重心有些不稳差一点就贴到他的胸膛,还好用手扶住胤禛的肩立即站好,对上他眼神的那一瞬间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旗头莞尔一笑。
“爷,您要是有事处理就不用管我了。”,德音好不容易今日出来,可不想这么快就回去,便想着法子想让胤禛快点离开。
就知道这丫头想催着他快走,他偏想留下来逗逗她:“是有事情要处理,不如顺道先送你回去?”。
德音眼里的期待瞬间暗淡下去,使劲儿拽着绿芜的袖子停在原地。胤禛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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