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太守拉着姜汤走到一个僻静无人之处,压低声音道:
“赵心悦其实本名叫赵悦,她的父亲曾经在朝廷做官,身居要职,可谓位高权重、风光无限。然而,世事难料,后来不知因为何事,丞相参他一本,导致他家遭受了一场灭顶之灾,竟然犯了诛五族之罪!家中所有的人都被无情屠杀。唯有赵悦当时恰巧不在家,侥幸逃过一劫,但也从此销声匿迹,再无音讯。”
“诛五族之罪?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罪名啊?” 姜汤一脸惊愕地问道。
太守小心地凑到面前,压低声音回应道:“是谋反……只是现在看来,这起事件存在诸多疑点,很多同僚认为谋反一事十分蹊跷,怀疑另有隐情。不过你别担心,毕竟你们之间只是纯粹的商业往来,应该不会牵连到你身上。”
“就算真的牵连到我那又怎样……” 姜汤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了摸腰间藏着的手枪。
“关于这件事,我目前所知道的信息也就只有这些而已,近期也许会有探案司的人来找上你,但你不必害怕,你是公主殿下的人,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太守安慰道。
“多谢太守大人提醒。”姜汤感激地说道。
离开服装店后,姜汤的心情异常沉重。在这个陌生的异界大陆上,他知道与赵心悦这一别,再重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他内心深处还是真诚地希望她能够逃离追捕,远走高飞,永远不要被抓到。
回到多宝阁,他心情沉重地躺在摇椅上,看着手中的发簪,陷入了沉思之中。
红菱察觉到了他情绪低落,宛如一只温顺的小猫般轻轻依偎在身旁,默默地陪伴着他。
不知不觉间,姜汤渐渐进入了梦乡,自从在鬼哭林中击毙了那群可恶的人贩子之后,杀了人的他便时常被噩梦萦绕。
有红菱在身边,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加上身心俱疲,很快便沉沉睡去,甚至连梦都没有做。
正当他熟睡之时,一阵急促的呼唤声将他从美梦中惊醒。
“姜哥,外面有人找,是探案司的人”,说话的人是佩瑶。
“这些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姜汤眉头微皱,心中暗自嘀咕。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只听一阵吵闹声传来,紧接着十几个佩戴着刀的人气冲冲地冲了进来。
领头的人着装与其他人不同,看起来级别更高。
“探案司办案,无关人员回避!”他身旁的一人高声喊道。
红菱看了一眼姜汤,见他微微点头,便转身去了前院。
“姜使者好有雅兴啊,大白天还和妻妾卿卿我我。”领头之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您是?”姜汤打量着来人,疑惑地问。
“这位是探案司的景大人。”一旁的随从赶忙介绍道。
“原来是景大人,不知大人光临小店,有何贵干?”姜汤拱了拱手问道。
“你可认识赵悦?”景大人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您是说赵心悦是吧?认得”。
“她雇凶刺杀当朝丞相的事你也了解了吧。”
“听说过,街头巷尾都传遍了,真没想到,那个姑娘胆子竟然这么大,还好我一直本本分分的做生意,没招惹她。”他皱起眉头说道。
“只是做生意那么简单吗?”对方突然话锋一转,紧紧盯着他,那眼神似乎要透过他的眼睛随时看穿他的想法。
“当然了,我为她提供布料,她买我的布料,我们是生意上的关系。”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但眼神有些闪烁,不敢与对方对视。
“就只是生意上的关系吗,我听到的可不止这些啊。”对方显然不相信他的话,继续追问着。
“那最多算是生意上的朋友罢了,我倒是想更进一步,只可惜她高傲无比,我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生意上的朋友那也是朋友嘛!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去哪里?”
“太守府。”
当他们带着他离开多宝阁时,街上的人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景大人迅速钻进马车,然后示意他也上车。
姜汤心中暗想:“看这情形,叫自己前去应该只是为了审讯,如果不是,不至于让自己与他共乘一辆马车了。”
“姜使者,咱们同朝为官,有些话我必须要和你讲清楚。”
“大人请尽管直言。”
“你虽然并非信国人氏,但你在信国担任官职期间,表现出色,年轻有为,成功地协助信国解决了诸多棘手问题,深受大王的器重,万万不可因为一个女子而误了大事啊!现在正是需要你再次贡献力量的时候呢。”
“大人言重了,我之前四处漂泊、居无定所,如今在信国有了家一般的感觉,决定在此定居,并获得了信国的身份。现在我已经是信国人了,百姓们关照我的生意,官员们也对我十分友好,我自然应该为国家尽一份力!”
“很好!车上没有其他人,你只需告诉我,在祭祖节前夕,赵悦来到你的店里待了一整天,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你如实回答即可,全当是帮我一个忙,这样我也好向上面交代。”
“没问题,我会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您。”
接着,他详细地讲述了赵悦对他提供布料表示感激之情,帮助她实现梦想,以及她们一起在店里玩飞行棋游戏等事情。
景大人听完后面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追问道:“就只有这些吗?”
“是啊。”
“你刚刚提到赵悦心高气傲,很难入得了她的法眼,那她为什么会在你的店里玩一整天呢?”
面对他紧盯的目光,姜汤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冷汗,他知道自己并不擅长撒谎,而此刻,他显然已经被对方看穿了。
“啊!对了,我想起来她说过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但具体是什么事她却不肯告诉我。”姜汤连忙说道。
“你们还说了些什么!”景大人并没有轻易放过他,继续追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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