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妃嫔们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疑惑和恐惧之色。她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使得皇上做出这般举动。这还是傅宸登基后首次如此行事,让人不禁心生不安。
整个后宫弥漫着紧张的气氛,阖宫宫人被一个接一个地叫去慎刑司接受盘问。他们需要详细描述自己在过去半个月内每一个时辰所做的事情,并说明是否有人可以证明。
而那些曾在谨昭仪宫中当差或是住在她寝宫附近宫殿的宫人,则成为了盘问的重中之重,毕竟当初她的寝宫里可是养了不少黑猫的。
许贵人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变得惨白。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掌心也被指甲掐出深深的痕迹。喉咙里发出一阵干涩的吞咽声,仿佛想要咽下什么难以启齿的东西。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站在殿门口的得喜。她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和恐惧,声音颤抖着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她们都叫去慎刑司?今日大公主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了么?”
得喜看着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许贵人的反应感到不满。他微微皱眉,语气生硬地回答道:“许贵人,这是皇上的旨意,奴才们只是奉命行事罢了。您不必担心,她们只要如实交代便可早点回来。大公主这里一会就会送来两个嬷嬷伺候。”
说完,得喜转身离去,留下许贵人在殿内,她的身体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她瞪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又不敢轻易落下。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内心的恐惧和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得喜走出去很远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宫殿大门,眉头微皱,心中暗自嘀咕:这个许贵人为何如此惊恐?刚才那副模样,比其他高位妃嫔反应都要激烈许多,难道说这件事与她有关?
想到此处,得喜觉得许贵人大有可疑,于是他招来一名小太监,将其拉到一旁,压低声音,仔细叮嘱了一番。
随后,他再次带着许贵人身边的宫人,朝着慎刑司走去。
将人送到慎刑司后,得喜马不停蹄地赶往御书房,待进入殿中便恭敬地拱手行礼道:“奴才得喜拜见陛下!”
傅宸此时正忙于批阅奏折,故而头也未抬,仅开口问道:“嗯,今日可还顺利?”
得喜稍显迟疑地回应道:“回陛下,今日之事总体来说较为顺利,唯有那许贵人的反应有些过激,虽未曾阻拦奴才带走宫人,但奴才观其神色,似有几分忐忑不安。”
傅宸听闻此言,瞬间抬起双眸望向得喜,沉声道:“嗯?你且详细说来!”
得喜点头应下,将自己在许贵人宫中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缓缓道出,尤其对许贵人的神情描述得极为详尽。
“嗯,如此说来许贵人确实有疑点,你安排几个机灵的小太监盯着点。”傅宸看着得喜吩咐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思和担忧,似乎对这个情况感到有些不妙。
得喜连忙应下,然后向傅宸汇报说:“奴才回来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劲,已经安排了两个小太监,一个守前面一个守后面,盯着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得意,似乎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聪明事。
傅宸微微颔首,表示满意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盯好了!如果发现任何异常情况,立刻来禀报朕。还有几处宫室的宫人没有去问话?”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得喜身上。
得喜不敢怠慢,赶紧低头回话:“回皇上话,只有太后的寿安宫了。”他的语气有些犹豫,似乎担心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傅宸听后,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得喜,说道:“明日你也一样的处理,母后不会偏袒任何人的。”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让人无法反驳。
得喜的声音这才洪亮着应下:“奴才遵旨,明日定然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傅宸轻笑了一声:“事情办好了,朕定然重重有赏!”
快到晚膳的时候,傅宸一如既往地回了暖阁,楚芸一开始并不知道黑猫的事,但听到屋外有些嘈杂,加之有恶臭味透过窗棱传进了殿中。
丝梦眼看瞒不过去,经傅宸同意后这才将院中发生的事藏头藏尾的说给楚芸听,却不曾想楚芸听的时候没有什么反应,但夜里便开始做起了噩梦。
也不能称之为噩梦,而是反复梦到了她刚刚进宫的场景。
傅宸走进暖阁,却看到楚芸在软榻上歇着,双目紧阖,眉心紧蹙,额头上正在微微的渗出汗水。
楚芸梦到的是她进宫后的第一个夏日,那时候她还没有被分到太后的寝宫做事。
六月的天气炎热异常,阳光如同火焰一般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滚滚热浪,让人感到窒息和无力。即使人们静止不动,也会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透,汗水顺着额头不断滑落,浸湿了衣衫。
在东水国皇宫的永乐宫里,她穿着青灰色宫女服饰正跪在宫殿前的台阶上,她的头低垂着,汗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她的衣物完全浸透,显得狼狈不堪。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仿佛随时都会昏倒在地。
正当楚芸跪得头晕眼花时,永乐宫里走出一个穿着青霞色宫女服饰的女子,她的语气充满了讥讽:“楚芸,主子让你去做一碗冰酥酪!”
楚芸低声回答道:“是!多谢玲珑姐姐提醒。”她的声音温柔而顺从,低垂的头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尽快做来,主子怀孕怕热,你若是迟了,怕是担当不起!”玲珑的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语气中透露着一种优越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