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贵妃立刻跪在地上:“是臣妾疏忽,臣妾已将加工糖桂花的相关宫人都拘了,臣妾恳请陛下让慎刑司调查此事!”
傅宸点了点头:“准了!吴思远,你让慎刑司来将那些宫人带走,务必调查清楚!”,突然傅宸像是想到了什么:“记得问清楚,糖桂花或者用糖桂花调味的膳食都送到了哪些宫室,你连夜去将阖宫的糖桂花统统收缴。”
吴思远轻声应和着,默默地走了出去。
傅宸转头看向太医,继续追问道:“可给太后诊过脉?”
太医毕恭毕敬地拱手行礼:“陛下,微臣已给殿内众人都诊过脉,仅有两位公主和奶嬷嬷中了毒!”
傅宸的眉心紧紧皱起:“可有大碍?”
太医俯首行礼:“暂无大碍,待她们喝完汤药后,再过七日便可将毒素排出!”
傅宸这才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然后挥挥手,让太医退下。
傅宸看向殿内众人冷着眼开口道:“糖桂花是谁取来的?”
姚姑姑跪在殿中:“回陛下,是奴婢去御膳房取来的,御膳房做了许多,奴婢去传话的时候,太监张福递给奴婢的,让奴婢带来给太后娘娘。”
傅宸眼睛微微眯了眯:“你是说御膳房做了许多?可有看到开封的?”
姚姑姑回想了许久,这才答道:“回陛下,奴婢记着靠着灶台那边已经开封了两瓮。”
傅宸对外喊了一声:“得喜,去御膳房问清楚这几日还有哪些人取用过糖桂花,但凡取用过的,都请太医去诊脉!”
得喜领命带着宫人去了御膳房,御膳房此时只有几个宫人,其余的都被端贵妃方才带走了。
得喜盘问了一圈才得知,这几日阖宫妃嫔里只有昭婕妤、吴贵人以及瑶嫔,其中瑶嫔用得最多,昭婕妤次之。
得喜听完之后,立刻让人带着太医去了永安宫,在御前伺候的人,自然知道现在陛下的心尖尖是谁。
想了片刻,得喜立刻赶回寿安宫,立刻走到傅宸身边轻声将楚芸用过糖桂花,而且已经用过两次的事说了出来。
肉眼可见,傅宸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母后,御膳房朕已让人守在那里,母后安心用晚膳,朕前面还有事,有事母后遣人来叫朕便是!”
太后看傅宸已经处理完毕,虽有心留他在寿安宫用晚膳,但她也怕那些投毒的人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不就害了皇帝么?
太后思忖片刻后:“那皇儿先去忙政事,后宫有哀家坐镇呢!”
傅宸看了一眼端贵妃,又看了一眼冯德妃:“后宫有母后在,朕很安心!”
太后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傅宸走出寿安宫,便让銮驾急急的往勤政殿赶,此时傅宸觉得自己让楚芸留宿勤政殿的决定真是无比正确!
待傅宸到了勤政殿,偏殿里两个太医正在为楚芸诊治,其中一个正是擅长解毒的裘太医,有他在,傅宸稍微有些心安。
“昭婕妤如何了?”傅宸眉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紧。
裘太医拱手行礼:“微臣拜见陛下,昭婕妤所中之毒虽不深,但对她的身子损耗较大,好在用得不多,若是用上七日,微臣也是无力回天!”
傅宸满脸疑惑,他在太后宫中得知此毒毒性并不强,然而裘太医的说法却大相径庭,这让他如坠云雾。带着满腹狐疑,傅宸开口问道:“此药毒性很强?”
裘太医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强,但对于有的人来说,却是不折不扣的穿肠毒药!”
傅宸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嗯?愿闻其详!”
裘太医毕恭毕敬地拱手行礼:“陛下,这毒药原本毒性较弱,可一旦与几味药相遇,便会成为杀人于无形的剧毒,而这几味药,恰巧是陛下让太医院给昭婕妤调理身子的关键药材。”
傅宸这才如梦初醒:“这是冲着她去的?”
楚芸此刻竟然异常镇定:“陛下,妾身并无大碍,多亏陛下及时发现,裘太医医术精湛,妾身定会安然无恙!”
喜儿泣不成声:“昭婕妤今日食欲不振,本不愿食用那盅燕窝,是奴婢劝主子食用,是奴婢的错!”
楚芸微微一笑:“你也是担心我,不必自责!”
待太医离去,楚芸望向傅宸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无奈:“陛下,您瞧,妾身即便在您身边,也难逃中毒的命运,或许这就是妾身的宿命吧!”
傅宸看着双眸泛红的楚芸,伸出手将她一把揽入怀中:“是朕疏忽了!朕没想到她们如此大胆!”
楚芸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声音听着很是委屈:“陛下,嫔妾还不想死,嫔妾才看到姨娘,嫔妾还要与陛下好生过日子!”
傅宸抱着楚芸牢牢的将她禁锢在怀里:“不要乱说话,你说了,你还要与朕好好过日子的!”
或许是楚芸的心绪激荡,将毒性激发了出来,倏地腹部传来一阵疼痛:“陛下,嫔妾的肚子好疼!”
傅宸皱眉立刻让喜儿把裘太医请回来,就在一段时间,楚芸的脸色苍白,手紧紧捏着,指甲扎进了手心,甚至流出了血,傅宸看到后立刻将楚芸的手指掰开,让她拉着自己。
裘太医再次回来的时候,楚芸几近疼晕过去,额头上汗涔涔的,脸色苍白如纸,口中不断呻吟着。
裘太医再次诊脉,然后立刻拱手行礼:“陛下,昭婕妤需要金针放血!”
傅宸立刻抱着楚芸去了床榻,让喜儿支起屏风,裘太医在屏风外,指导医女扎针,傅宸的手被楚芸牢牢捏着,但他似乎毫不介意,甚至抽出一只手,轻轻拍着楚芸的脊背不停安抚着。
金针放血效果确实明显,楚芸渐渐的将捏着的傅宸的手放开,唇角微微扬起:“陛下,让您担心了!”
话音刚落,楚芸的身下突然沁出了血!
看得傅宸呼吸一滞,甚至忘记喊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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