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一个,”厉泽颐声音暗哑,有几分无力,他坐在沙发上,深情道:“我想要的从来只有你一个。”
“我跟慕晚晴和王明珠,甚至其他的女人,没有一点关系,更没有半丁逾矩行为……”
厉泽颐看着她,有气无力的解释道,他实在是受不了她对他的鄙夷嫌弃之色,犹如一根尖针,狠厉的贯穿他的心脏。
苏锦颜动作停止,怔在原地,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厉泽颐,你觉得我会信?你的秉性,五年前我就看透,你明明和慕晚晴……”
“共度一夜?”厉泽颐眼中掠过自嘲的笑意:“那是我故意让你看到,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
厉泽颐悔不当初,当日为了断除彼此的念想,让她答应与肖沐阳的订婚,他故意让慕晚晴当着苏锦颜的面留宿……
“故意让我看到,让我对你死心?”苏锦颜冷漠开口:“恭喜你,你如愿了……”
厉泽颐看着她冷冰冰的样子,只觉得喉间一阵滞涩。
苏锦颜蹙眉,瞳孔紧缩,手捏成拳,心脏蔓延过一阵痛感。
她压下那股闷堵,戏谑开口:“厉总当日苦心撮合我嫁给肖沐阳,可是不惜重金。如今对我却多番纠缠,甚至亲我,是准备亵渎自己的弟妹吗?可对得起肖沐阳……”
“别给我提肖沐阳。”厉泽颐下颌紧紧绷着,牙关紧咬,手紧握成拳,强势的打断她,显然勃然大怒。
他努力的站起身子,试图走向苏锦颜。
脚下发软,眼皮越来越重,重重跌回沙发,最后看到的是苏锦颜满眼的凉薄。
苏锦颜看着倒下的厉泽颐,嘴角带伤,脸上的划痕已经结了一层浅浅的痂,垂在身侧的手背上是细细密密的针孔,浑身带伤,好一副柔弱可欺的可怜模样。
苏锦颜视线凉凉扫过他,回房。
窗外飘起雪花,洋洋洒洒染白了地面,苏锦颜拿了床被子,丢在厉泽颐身上,便彻底不管他了。
苏锦颜揉了揉太阳穴,酒彻底醒了。她拿出包里的密码本,坐在窗前,小心的摩挲着封面。
苏锦颜输入自己的生日,不对,又回想起母亲苏心爱惯常设的那几个数字,1228,锁开了。
窗外的雪纷纷扬扬,压弯了枝头,苏锦颜一颗心沉甸甸的。
她迫不及待地翻完了整本本子,内容不多,每篇篇幅简短,有时一连记上好几天,有时隔上几个月才记上一回。
苏锦颜从这些文字中看到了这么几个名字:丁景鹏,厉云爵,还有个不明所以的他
苏锦颜透过这些含糊不清懵懵懂懂的文字,得出几条信息:丁景鹏不是她的父亲,是母亲找来协议结婚的
厉云爵是和母亲有强烈的情感纠葛
还有一个一走了之的他。
他到底是谁?与母亲有什么关系?
母亲字里行间明明透露着强烈的求生欲,都准备回苏城找外公治疗了,为什么会受不了病痛吞药过量?
苏锦颜心里一阵悚然,只觉得这里藏了太多她不知道的信息。
她果然不是丁景鹏的孩子,怪不得他可以在母亲走后冷漠待她,她曾在心里寄予过希望,期盼过他能待她如旧,却发现只是奢望。
这一刻她释然,他本就不应该爱她,她不是自己的父亲,不该有这样的希望。
那她到底是谁的孩子?
厉云爵?几分熟悉的名字,厉泽颐的父亲?
苏锦颜只觉得一道惊雷投入她的脑子,炸的她轰隆作响,她与厉泽颐是什么关系?
苏锦颜双手插入发中,紧紧揪住了头发,手不可遏制的颤抖,神魂俱乱?
不会,不可能是她想的这样。
苏锦颜仓皇的掏出手机,也不管现在还是凌晨,就拨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苏锦颜抑制不住的颤了音,几乎是在接起的瞬间立马问道:“吴妈,我妈当年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小姐,我来苏小姐家做保姆时,苏小姐已经嫁给丁先生了,苏小姐对她以前的事绝口不提。”
“我也是在苏小姐走后,继续在丁先生家做保姆时才发现端倪,知晓小姐并非丁先生亲生。”吴妈耐心的解释道。
“丁先生对明珠小姐宠爱异常,明珠小姐压根不是你继母改嫁带过来的,她本就是徐娇与丁先生的亲生的。”
“所以王明珠本来就应该是丁明珠。”苏锦颜自嘲道。
“小姐,这些事我也是推测,你得自己去求证,我老了,回乡了,帮不上小姐什么忙,小姐你得宽心,好好过,开心过。”吴妈语气里都是心疼。
苏锦颜浑浑噩噩的挂断了电话。窗外雪还在继续下,苏锦颜紧缩着身子,将头埋入臂弯,只觉得不断有寒意袭来。
厉泽颐醒来时,外面的积雪如璞玉般从窗户透出光亮,他站起身,怒气冲冲的朝苏锦颜房间迈去。
苏锦颜坐在床上,头埋进膝盖里,缩成小小的一团,脊背显得单薄又羸弱。
厉泽颐看着她这样,内心诧异,眼里的怒火泄去,不禁软了声音,紧张而担忧的问道:“苏锦颜,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躺着睡觉?”
苏锦颜闻声,只是抬了抬眼皮,淡淡道:“厉泽颐,你醒了,醒了就走吧,以后别来了。”
又是要和他划清界限,厉泽颐刚刚卸下的怒火立马升腾了上去,他腾的一下从怀里摸出锦盒,闪烁的紫钻项链在他掌下摇曳。
苏锦颜的眸光在项链上停留一瞬,就偏过脑袋。
“喜欢吗?”厉泽颐晃了晃手中的项链,目光一瞬不眨的注视着苏锦颜。
“不喜欢。”苏锦颜也不看那项链,漫不经心的说道。
“撒谎。”厉泽颐咬牙,打开窗,将手中的项链狠狠丢了出去。
凌冽的寒意从窗子逼入,苏锦颜只看到一道抛物线从窗外划过,接着洋房后的露天泳池出现几丝涟漪。
苏锦颜从床上奔向窗边,望着望窗外的泳池,愤怒道:“你把它扔了?”
“你不是不喜欢?”厉泽颐漫不经心的说道,嘴角噙着邪佞的笑意,目光沉沉的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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