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颐披上西装,盖好伤口,叮嘱管家:“最近让厨房多做汤,有利于骨骼恢复,提气血的,做好让老王送医院……”
厉泽颐上了顾潇的车,到医院门口,厉泽颐说道:“跟我上去,把夏莺歌送回去。”
厉泽颐手在病房门把手上顿了顿,随即打开门,面容平淡,脸上没有露出别样的情绪。
莺歌听见声响,看见厉泽颐与顾潇一前一后进门,眼神恼怒的看了他俩一眼,视线随即转移到苏锦颜的脸上。
“你跟顾潇回去,我会安排人过来照顾她。”厉泽颐冷淡的说道。
莺歌懒得看他:“我不,我就要在这陪紫紫,谁知道你还要把她怎样?”
“你明天不想来了?”厉泽颐平淡的质问道,却有一种威胁的意味。
“你什么意思?”莺歌蹙眉,抬头看向他。
“如果想就听话照做,我会允许你每天过来看她。”厉泽颐的声音懒懒散散的,语气平淡,却莫名有种压迫感。
莺歌心里不甘,掐着手指在心里默默骂了他八百遍。
莺歌不想离开又害怕厉泽颐真的不让她再来了,坐在病床前犹豫不决。
顾潇上前拉起她:“走吧走吧,一直待着你身体也吃不消,你明天不是还有课吗?下课了再来。”
顾潇就这么拽着莺歌出医院门,莺歌甩开他,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只敢对我动手动脚的,什么时候忤逆下厉泽颐的意思试试?”莺歌气怼。
“那我不敢。”顾潇嬉皮笑脸道。
莺歌一脚踹在他的腿骨上,高跟鞋的尖根踹的可不轻。
顾潇抱着腿,吁着气,佯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道:“踢坏你陪啊?”
“我陪你个大头鬼。”莺歌不客气的怼道。
“腿废了没,车子能开不,不能开我打的回去了。”莺歌不咸不淡的说道。
莺歌抬头看了眼苏锦颜病房的方向,一脸担忧。
顾潇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打断她的视线,被莺歌一把拍开。
顾潇打开副驾驶车门,靠在门上说道:“别看了,上车吧,再看天都亮了。”
莺歌上了车,担忧的对顾潇问道:“他不会对紫紫做什么吧?”
“做什么,苏锦颜都这样了,他能做什么?”顾潇那混不吝的语气,配上他贱笑的表情,话题一下就意味深长起来。
“想什么呢?我是说他不会对紫紫用暴力吧?”
“暴力?不会,他这样身份的男人不屑对女人动粗,毕竟要脸。”顾潇笑得贱贱的。
“顾潇,你故意的是不是?”莺歌胸口闷闷的,一把掐在他手臂上:“再曲解我的意思我掐不死你……”
“啊……啊……”顾潇求饶道:“疼疼……大小姐,我在开车,轻点轻点……”
莺歌放开他:“你说订婚宴闹成这样,厉泽颐不会找紫紫麻烦吧?她都这样了。”
“你也知道这样了,放心吧,厉泽颐现在啊,心疼都疼不过来,哪里会找她麻烦。”
“真要找麻烦,也得等她活蹦乱跳经得起折腾的时候吧。”顾潇说道。
莺歌一下子紧张起来:“你说紫紫好了,他又逼着紫紫和肖沐阳在一起?”
“谁知道呢?估计他自己都拧巴着不知道怎么办?”
“一边是他女朋友,一边是他弟,你说他怎么办?”顾潇扫了莺歌一眼,语气颇有些无奈。
“已经是前女友了。”莺歌不爽的纠正道。
“就算是前女友,他这辈子也就谈了这么一个,我不信他说放下就放下了。”
“他还喜欢紫紫?喜欢还往别人怀里推,嘚嘚嘚,厉泽颐这脑回路……”莺歌吐槽道。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富家公子都是没心没肺,谈一个丢一个呢……”
“说谁呢?谁谈一个丢一个啊?刻板印象挺深啊,莺歌,你这偏见要不得啊……”顾潇说道。
莺歌来了兴趣:“顾潇,你喜欢的姑娘会让给别人吗?”
“不会。”顾潇想也不想。
“为什么?”莺歌问。
“我没那么大方。”顾潇挑唇。
“所以你说厉泽颐是真大方还是不够爱呢?”莺歌讽笑。
“或许他自己还迷糊着呢。”顾潇摇摇头:“谁知道呢?”
之后车里一片沉默,没人再开口。
病房里,厉泽颐静静看着苏锦颜,她睡颜如画,让人挪不开眼。
黑发如云铺散在白色的枕间,美目轻颤,巴掌般的小脸看上去苍白羸弱,虚弱破碎的病娇美人,惹人怜惜。
厉泽颐轻轻在她身旁坐下,视线紧紧锁定在她身上。
他看着她身上绑着的固定带和石膏。手臂上擦伤的伤口不少,仿佛在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打上补丁。
厉泽颐双目猩红,心仿佛被一只手攥住,不断收紧,他有点喘不过气,唇紧抿着,喉咙干涩发紧。
他凝视着苏锦颜,忍不住伸出手想抚上她苍白的面颊,苏锦颜的眉颤了颤,眉心拧紧。
麻醉药效过了,她疼狠了,要醒过来了。
厉泽颐理智回归,收回手,退回墙角的沙发上。
苏锦颜睁眼,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剧疼袭来,脑子涨得发麻,眼眶中蓄着泪意,她不断的吐着气。
病房安静,她刻意舒缓着吐出气息的声音在静谧的病房显得清晰不已。
从小到大,受过委屈受过气,但是没受过这种疼啊!
厉泽颐听得出,她在忍,随着她的吁气,心里也是一阵阵揪着疼。
“有没有需要的,我找护士来。”厉泽颐走过来,姿态随意的站在她身边,语气漫不经心。
苏锦颜转动着眼睛,看向他的方向。现在浑身上下,动哪都疼,也只能动动眼珠了。
苏锦颜有些意外,他家该被她弄得乱成一锅了吧,他还有心思待在这。
应该没待太久,毕竟她在救护车听到莺歌过来照顾她。
她转了转眼珠,没看到莺歌。
“她前脚刚走,明天会过来,我刚到。”像是洞察她的想法,厉泽颐回复道。
“医生说你挺好的,没啥事,也没伤着脑袋,也没伤到内脏,就是骨折了几处,慢慢养,会好的。”厉泽颐说的云淡风轻的。
苏锦颜翻了个白眼,没啥事?挺好?她都摔得快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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