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江御林回来了。
他在归家的路上便有人给他传达了这件事情。
江御林心中忍不住恶寒,没想到他居然没有察觉出来,都怪那日吃了一些酒水,昏头了。
居然连已有人事未有人事的女子都分不出来了。
思及此,他不免想到了沈湘欢,她和魏翊应当是有过了罢?
当初魏翊以为她经历过人事的臣妻,上手之后发现沈湘欢不是,所以对她十足迷恋?
沈湘欢生得美,京城无人能敌,即便是有过人事,也有人惦记,眼下不就是么,她已经秘密跟了魏翊,他依旧惦记沈湘欢,想要与她共入芬芳榻。
她绝对是有些好处的,若非如此,怎么能够迷惑得了魏翊。
这不,若不是因为沈湘欢,他也不可能能够得到陛下的重用,甚至超过了之前的圣眷,拿到了粮道和盐税这两个肥差,陛下全权交给他主理。
即便一开始有嫉妒的人在背后言三语四,甚至都不用他出手,便已经有人去替他解决,至于这个人是谁...江御林不用多说。
他也不知道魏翊用的什么法子,居然让那些人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
眼下就是沈长询一直跟他作对,魏翊也不替他解决一二,想来是顾忌对面的人是沈湘欢的兄长,所以爱屋及乌,新生忌惮。
粮道和盐税已经被他“处理”得差不多了,里面的庞大利润,以及投入他门下求诚的人越来越多,如今的他已经不是之前的他了。
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够超过魏翊,成为朝廷的顶梁。
思及此,江御林心中一阵畅快,就连家里的那点糟污事情,都不值得他放在心上了。
等他越过了魏翊,再收拾沈长询,现在不光是魏翊顾忌沈湘欢不动魏翊,就连他也动不得沈长询。
思忖的期间已经到了江府门口。
江御林先去慰问了刘氏,随后径直去了明春院。
几日不曾来,沈湘欢的院门口居然多了不少伺候的小丫鬟,看起来面生。
江御林留意了一下。
沈湘欢正在对镜梳妆,看到他并没有什么触动,也不理会。
江御林看着她又日渐狂妄的性子,跟了魏翊没多久,莫不是被他给笼络过去了,乖巧几日又开始在他的面前恢复本来的脾性了。
江御林想质问呵责,让她尊他敬他重他,不单是因为他是她的夫君,还因为他如今在朝廷当中的位置,可保不齐这些面生的小丫鬟里有魏翊的眼线,不能够轻举妄动。
他忍了又忍,走近看了她一眼,“湘欢,你如今真是越发貌美了。”
虽然是想与她客套,但也是实话。
之前她纯真娇媚,如今一颦一动,带有若有似无的风情,一想到这些都是别的男人浸染所致,江御林心底泛起一层阴鸷。
沈湘欢的盛放居然不是因为他。
“江大人来这里就是和我说这些?”
当真是小人得志,穷人乍富,看着江御林眉眼溢出的得意,真是丑陋,看着都令人作呕。
她当时怎么就瞎了眼睛,居然觉得他生得俊俏。
应当是灯笼光暗,槐花树下,她迷糊了眼睛。
如今再后悔已经没有了意义。
“湘欢,今日的事情你处理得很好,我很满意。”江御林如此道。
沈湘欢好整以暇看着他施舍人奖赏一般的口吻。
若江御林知道背后的真相,又当如何?
“你笑什么?”江御林不明白她的笑意追问道。
“觉得你很愚蠢。”沈湘欢直言不讳。
这是江御林几天以来听到的第一句算是谩骂的话了,而今他去什么地方,旁人不都是捧着他。
他靠近沈湘欢,俯身,状似亲昵抚摸她丝滑的长发,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提醒,“湘欢,不要觉得你傍上了裕王殿下,就能够为所欲为了。”
“色衰而爱驰,迟早有一天他会厌弃你,我才是你最后的倚靠和依仗。”
她本来也没有打算靠着魏翊一辈子,不过都是虚与委蛇罢了,目的就是为了摧毁江家。
“我听下人说你这两日出去得很频繁,是不是去找他了,要记得他说得话都是不可信的,眼下有兴致自然哄着你,你不要被他迷昏头了。”
“是吗?”沈湘欢反问。
她仰头看着江御林带着愠怒的脸色,分明生气了,却还在笑。
看来他真的很恼怒了。
沈湘欢话锋一转,甜甜笑道,“夫君,我逗你玩呢,你可不要跟我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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