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被郑乾当众亲了一下,又听到岸边的喧闹声,心中大窘。
母亲的船也已靠了岸,恰好看到这一幕,她又不能做何动作,只得用手在他腰上捏了一下,让他不可放肆。
他放开她的唇,深深看了他一眼,足尖一点,抱着她朝岸上飞去。
风吹在脸颊,他清俊的脸庞就在上方,大红的吉服更显得他身形挺拔,嘴角微扬,在蓝天白云下,像她此生看不厌的风景。
他的双臂有力,抱着她轻轻掠过水畔,掠过垂柳,岸上的声音此起彼伏,这一瞬间,让程诺一阵恍惚。
熟悉的感觉袭来,她闯入青天寨,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时,也是这个怀抱,这般坚实有力地抱着她,她的头靠在他的怀里。
此生,就在这个怀抱里终老吧。
一声欢呼声,郑乾落在岸上,轻轻放下程诺,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阳光清浅,红毯上的花瓣随风而动,穿着红衣的青年,牵着大红嫁衣女子的手,迎着众人的笑脸走进了凡梦庄园。
庄园里,四处张灯结彩,一团喜气,宾客们围在一起,看着这对新人拜天地,刚礼成,就听门外一阵清喝:“太后贺礼到——”
众人闪开一个道,几个宫人走到场中,程诺与郑乾一怔,不知杨灵会送什么贺礼。
四周安静下来。
一个宫人大声道:“太后听闻韩盟主大婚,特赐丹书铁券,以示祝贺,望二人琴瑟和鸣,永结同心。“
宾客中大多是当地乡绅,以及一些武林人士,听闻皆是一凛,望向郑乾的目光更多了钦佩,能让太后赐丹书铁券,当是非同一般的人物。
宫人们一走,宴席才正式开始,郑乾陪着大家喝了一圈,毫无反应,几个弟子知师父酒量惊人,可还是争先替他喝下旁人敬来的酒,那个圆脸弟子笑眯眯地对郑乾道:“师父您少喝点,晚上还要洞房呢。“
郑乾难得没有板着脸回他,喝下最后一碗酒后,对大家抱了抱拳朝厅内走去。
终是到了宾客尽去,夜色浓重的洞房花烛时分了。
紫檀木大床上,燃着红烛,大红的喜被上绣着鸳鸯戏水,程诺坐在铜镜前梳着头发。
一抬头,看到镜中有一个身影,穿着贴身衣裤,她放下梳子,转身一看,郑乾的黑发散开,衣襟半敞,露出里边的麦色肌肤,她脸一热,马上要转头,却被他用手捏住了下巴。
下一刻,人便落入了他的怀中,他深邃的双眸有无限深情,灼灼地望着她,带着她一步步来到床边。
她被压着,不得动弹,郑乾把头埋在她怀中,笑着叹息:“诺儿,终于让你做我的新娘子了,我等这一天等了许久。“
程诺道:“我早已是你的娘子啦!“
“那不一样,非得像现在这般才算。“郑乾的手指,轻轻沿着她的脖颈滑动,动作很轻,让人痒。”
程诺睁大眼睛望着他,他哑声道:“洞房花烛夜,诺儿,我在青天寨时就想办了你!”
他眼里有浓重的火光,竟比这满室的暧昧更重。
程诺有些退缩,压抑许久的郑乾让她心中一慌,想要夺门而出,可他的吻落下来时,那时而温柔至极,时而狂乱的吻让她迷失其中。
他的上衣不知何时落了下来,古铜色的肌肤闪着脉脉的光,骨骼匀称,就这样覆了下来。
程诺在一阵颤栗中,勾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就看到他那清澈得如月光的眼睛里,泛起浓浓爱意,他低头亲了下来……
春宵苦短,此生如梦。
佳侣共许愿,福缔良缘。
……
程诺醒来时,太阳已经老高了,而郑乾没了踪影。
她一下床,一脸痛苦地活动着筋骨,心里想着洞房花烛夜怎比跟一群人打一架都累,她唤来丫鬟问:“老爷呢?”
丫鬟低笑着回道:“老爷去练剑了,说不让打扰夫人睡觉。“
程诺让自己清醒些,看这丫鬟笑的古怪,察觉到什么似的,去铜镜前看自己的脸。
还好,除了嘴唇有些胀痛微肿,毫无异状,可她马上发现自己脖间有几个深深浅浅的红痕,昨夜那人狂乱蹂躏的场景立刻浮现出来,她脸倏然红了,找了件高领子裙衫换上。
桃树林前,有一个水亭,一个玄衣男子正在练剑,他手中的落霞神剑映着日光,流光溢彩,那人面容清俊,挥剑时霸气冷静。
程诺倚着一株桃树,斜眼看着郑乾,这人是有多用不完的力气,昨晚上几乎一夜未眠,一大早便来练功,她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那人已是发现她的存在,从水亭中飞身过来,一把抱着她坐在树干上,他用澄亮无比的双眼看着她,问:“睡得好吗?“
她点点头,他的吻随之落下,又放肆又克制,他低声道:”你在我身边,我睡的不好,看你睡的香,只好起来练功。“
程诺不明白新婚后他为何对她这般热情依恋,见到她总想做些什么。
程诺依偎在他怀里,想着先前郑乾的克制,许是压抑日久了吧,这般想着不由的哑然失笑。
……
一年后,程诺的喊叫声惊天动地。
郑乾在外间来回踱步,脸色阴沉的可怕,一见有丫鬟出来,便着急问道:“夫人如何了?生了么?“
“老爷,生孩子哪有那么快,夫人身子强健,这已是好的了。“
里边又传来程诺的惨呼声。
郑乾脸一白,眉头紧皱,深深吸一口气,他发誓再不让她生孩子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在郑乾的热切目光下,一声啼哭,一个粉粉白白的肉球抱到了他的面前。
他有些手足无措,看着这个肉团,心中的一腔柔情化成了水。
“恭喜老爷,是个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