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婶子昂起头道:“自然要准备,毕竟我那堂外孙女能干着哩,你们的聘礼就准备500两银子,八头猪,三头牛,一担聘饼,四对鸡,十坛女儿红,四色糖,四色果,上好的芝麻、茶叶,八百斤粮食,还有给女方的金镯子,金耳环,金项链……”
“对了,我这媒人的二十条大鲤鱼和一头猪外加一头牛可是重中之重,一定得记得!”
她一连串说了一大堆,林梵惊愕在原地。
金氏气的拿起扫帚就往她身上抽。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当我们家是冤大头?别家娶媳妇统共也就五六两银子顶天了,按你这样说,没个上千两银子都下不来!”
她也不是不愿意给林周娶媳妇花钱,如果儿子真心喜欢,那姑娘人又不错,就是散尽家财她也愿意娶进门,万不会委屈了对方。
可这老婆子,分明是看她们家发达了,摆明了来敲诈的!
“看我不打死你个老东西!”
“哎,哎,咱们有事好商量,这聘礼也不一定要500两银子,450两也行,要不我做主再减去两头猪,别打了,别打了……”
她哀嚎着,直接被金氏轰出了门。
“下回再惦记着敲诈我家,就把你腿打断!”金氏怒骂一声,重重的关上门。
四婶子被推的一屁股栽倒在地上,又羞又恼,小声骂道:“呸,不就是赚了点钱嘛,牛气什么,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栽了,到时候要饭到了我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倒三角眼转了转,从地上捡了一块硬些的土,朝院子里面丢了过去,正要偷偷跑开,那土块又折返回来,准确的砸在了她的头上。
“哎呦!”四婶子头上立马就起了一个大包。
她有些惊恐的朝墙上看了一眼,忙不迭的跑了。
林梵拍了拍手上的灰,脸上的怒气迟迟消不散。
林周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好啦,咱们家突然暴富,被这种人盯人也是正常的,不过如今我确实没有想要成亲的想法,还是等日后有了功名再说吧。”
金氏和林大郎有些愧疚:“周儿你放心,这次是爹娘犯浑,以后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她们明白儿子的抱负,所以以后肯定不给他拖后腿了。
林梵好奇道:“那大哥,你日后想要娶什么样的女子啊?”
林周道:“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娘喜欢的就好。”
林梵惊了:“爹娘肯定是按你喜欢的来,你就没有自己喜欢的类型?”
林风插嘴:“我喜欢温柔的,累了能给我擦擦汗,闲时我陪她逛逛街,我们可以互相分享各自喜欢的东西,亲密无间,以后再生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林梵无语:“二哥,我又没问你。”
林风委屈:“都是哥哥,你就不关心关心我?”
林梵翻了个白眼:“你不是离定亲的年纪还有好几年吗,就算是成亲也得大哥先来,我当然更关心大哥的想法了。”
林风一噎:“好吧。”
他托着腮:“不过我也很好奇,大哥喜欢啥样的啊,以前好像从来没听他说过。”
“不过我猜,肯定是安静的,你看他一看书就能看上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跟我们说,指定很烦有人在耳边吵他。”
林周:“……”
“若是活泼些也很有趣。”
此话一出,林风立马惊讶道:“大哥,你喜欢性子活泼的啊,那可惨了,你性子这么沉闷,人家姑娘怎么受得了,万一跟你和离了怎么办?”
金氏照头拍了二儿子一巴掌:“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若是情投意合,两个人也定然愿意互相磨合。”
林梵歪着脑袋:“大哥,你既然喜欢活泼的,难道是有心仪的姑娘了,是谁呀,我有没有见过?”
林周下意识想到了那抹倩影,又慌的赶紧将那道念头压了下去。
对方是何种身份,他怎么配?
“没有,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林梵:“哦,好吧。”
她想到昨日跟卫思乐的对话,又问道:“那大哥,你以后成了亲会有妾室吗?”
林周蹙眉,点了点妹妹的额头:“你这小丫头,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姑娘家怎么能把妾室这种字挂在嘴上。”
林梵嘟囔道:“我这不是想万一以后我嫁人了,对方有妾室该怎么办吗?同是男子,我自然想问问你的想法。”
林周无奈道:“你看看爹以后会有妾室吗?”
她扭头去看林大郎,金氏的眼刀子也随之斜了过去。
林大郎立马承诺:“自然不会,我心里只有你娘,而且咱们家以后也要立家规,男不立妾,女不为妾!”
“以后你长大了嫁人,我和你娘也会为你挑选不纳妾的家庭。”
林梵还是有些不甘心:“大哥,那你以后万一做了官,同僚亦或是上级非要给你硬塞妾室又怎么办呢。”
“那就带回家,给她们放妾书自行离去就行。能做妾室的,绝大多数卖身契都被别人捏着,身不由己。我不会让任何可能伤害到我妻子的事情发生。”
他安慰道:“你还小,以后离成亲还早着呢,爹娘和哥哥都会在这几年认真挑选你的亲事,有娘家在,绝对不会委屈了你的。”
他以为林梵是对以后婚事有惧怕心理,便耐心回应。
谁知,林梵根本是为卫思乐可惜。
她从自家人这里得知了,原来男子也不一定要纳妾,婆母公爹也不是非得拿捏儿媳。
若是卫思乐能嫁到自家这种家庭就好了。
想到她也是明媚活泼的性子,林梵叹了口气。
她们家的家世,实在太低了。
就算日后她能重新扶持起来一个林家,可那时,卫姑娘怕是早就已经嫁人。
她有些心烦意乱的,一想到卫思乐说的那番话,就越发替她心疼。
她是自己重生以后的第一个朋友,所以,林梵也是打心底里希望对方能够幸福。
一整天,林梵的情绪都有些低落,到了晚上,又浑浑噩噩入睡。
第二日,朦朦胧胧的,她听到娘在为两个哥哥收拾东西回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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