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胎被江诺拎了起来，被普桑进化了一半的它非常虚弱，连鬼形都几乎维持不住，啼哭声哀怨不休。
“放开它！！”
鬼嫁娘怒吼，但也已经无力抢回来自己的孩子，被能量竖线摧毁的身体七零八碎，焦味和血腥味浓郁。
江诺拎着鬼胎晃了晃，“这是你和何酒的孩子吧？”
“嗬嗷！”
鬼胎天生恶毒，即使虚弱至极，也要挣扎着去咬江诺的脖子，还没得逞就被江诺扔掉。
这一扔，身形已经接近透明。
鬼嫁娘哀嚎着去抱孩子，鬼力被冲散，此方幻境也无法坚持下去，隐隐有破开的预兆。
“不如送你们一家三口去团聚。”
江诺揉了揉被鬼胎抓伤的手腕，低敛的眼神笑意渐止，“你们的故事应该很悲惨，但……谁让你们被人类发现了呢。”
话语里竟然有几分无奈。
鬼嫁娘古怪看他，下一秒就见江诺徒手扼止空气，鬼嫁娘惨叫一声被迫仰头飞起，怀里还紧紧抱着鬼胎。
“再见。”
江诺微笑，手指彻底合拢。
砰！
整个幻境如同爆炸一般，所有景象一瞬之间不复存在。
江诺直接杀死控制幻境的鬼嫁娘，幻境炸裂，身处其中的他多少也有点受到影响。
强大的冲击力量让江诺下意识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已经是……
树林里。
江诺头疼欲裂，只睁眼一秒便又闭上，察觉到身边有熟悉气息。
“诺诺。”
司砚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慢慢睁开，不要急。”
“怎么回事？”江诺问。
“双重幻境影响。”司砚解释，“在幻境里待的越久，影响越大。”
而在司砚身边，是被江诺亲手杀死，送出幻境的嘉宾团。
周伊泽靠在树干边，屈着一条长腿，眼神复杂看向依偎在司砚怀里的人，悠悠叹息，移开眼神。
无丑擦拭着桃木剑，也看向江诺，显然有话要说。
普桑见他醒来，激动不已，赶紧凑了过去。
〖我靠！！！居然真的没死！〗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江诺牛炸天！！〗
〖刚才在弹幕里骂过江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赶紧来道歉！！〗
〖老子滑跪了……爹的！江诺都被骂上热搜了还有个反转！〗
〖江诺牛逼！娱乐圈第一打脸王！！〗
〖我又不知情…骂骂怎么了……江诺也没少块肉，没死才是正常的吧，有什么好夸的。〗
〖笑死我了，楼上嘴比命硬。〗
江诺轻眨眼睛，拉下司砚的手握紧，睁眼就见司砚脸色也不太好看。
说到底司砚也才比他早出来一会儿而已。
江诺摸了摸司砚的脸，“痛不痛？”
“……痛。”
司砚闷闷回应，抱紧了怀里的人。
“诺诺又把自己留在危险里。”
江诺反驳：“我可以解决的，怎么能叫危险呢。”
普桑嗷嗷哭，“诺哥你是不知道，我自杀的时候还在想，就算真死了，好歹也是埋在棺材里的。”
“居然真的出来了，居然是双重幻境！”
在江诺没有出来之前，他们分析了所处的情况。
无丑：“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进去过村子，在李挞被巨蛇拖走，我们去救他时，就直接进入了幻境。”
司砚缓缓点头，接话道：“所以在树林里，我最开始看到的那个满脸溃烂的人，也是幻境里的鬼魂。”
普桑：“可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李挞和林羽没有出来？”
江诺支撑着身体站起，动了动发麻的腿，“李挞在幻境内是被鬼怪所杀，灵魂死亡。”
“林羽不是林羽，是一个曾经和我有仇的……野鬼。”
普桑恍然大悟，“所以林羽早就死了！”
江诺闻言挑眉，扫了眼仿生蜜蜂，突然笑了出来，“说不定是被野鬼吃掉了呢。”
反正和我可没关系嗷。
“对不起，江诺。”
周伊泽站起身，低声道歉，“那个时候我被鬼魂控制，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
江诺歪了歪头，毫不在乎，“没事。”
“我也是演的。”
周伊泽：“……”
司砚哼了一声，抱紧江诺的手臂，“诺诺只喜欢我。”
周伊泽没看他，只是凝视着江诺，抿唇问道：“如果…我当年没有出国，而是继续留在学校，回应那封情书，你会不会和我在一起。”
“不会。”
江诺几乎没有犹豫，“没有这个如果。”
那个时候的他神魂不全，意识不清，尚且分不清感激和喜欢，和傻子没有区别。
更别提能够正常开展一段恋爱。
更何况，江诺不喜欢如果和假设。
如果，如果他没有进入游戏，就不用经受那么多痛苦，但根本不可能。
已经发生的事情就在眼前，却要去幻想另一条从未选择过的道路。
江诺思绪流转，倏然对他扯唇礼貌笑了，牵着司砚往村里那条路走，“走吧，去看看真实的香树村。”
普桑看了看走在前面的两个大哥，又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周伊泽，挠了挠头发，赶紧跟了上去。
无丑抱着桃木剑紧随其后，转头皱眉，沉声道：“还不跟上，你不怕树林里又有巨蛇吗？”
周伊泽苦笑，“来了。”
〖也是个痴情人啊……〗
〖痴什么情啊，当初选择出国的是他自己，现在来讨论什么如果呢。〗
〖点了…如果周伊泽那会儿真的选择为了江诺不出国，就算他们真在一起了，往后的每一次吵架，必定会出现“我都为你放弃了自己的前程。”〗
〖我靠！醍醐灌顶！〗
按照在幻境里的记忆，走到通往香树村的路口时，众人皆数愣住。
没有幻境里的温馨和煦，没有木屋花草，也没有和善的村民。
只有破败的房屋，和看起来饱受摧残的一群人。
还有…赶尸人。
“谢谢你，谢谢你们。”
赶尸人的头头对他们道谢，在幻境里江诺见过他，叫王四麻子。
江诺：“所以你们的真实诉求，是毁掉双重幻境。”
“是……也说不清。”
王四麻子感叹摇头，“僵尸是在幻境和现实里同时存在的，已经被鬼王控制了。否则那俩小姑娘和过来帮忙的什么组织成员，也不会……嗐。”
“两个幻境会在特定的时候包罗现实，对现实里还存活的村民虐待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