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了虚听了他说的话,却不像玉花那样惊慌。
“那距离现在还有一个半时辰,以幽冥兽帝的速度的话,或许最快就是半个时辰后,我们还是有时间回去凌冰峰的。”
柏了虚冷静地分析道。
玉花心中对那位从来没有见一面的冰山真君升起了一丝希望:“难道,无情真君他的修为很高,足以和慕容浔景一战?”
“那倒不是,不过凌冰峰里有压制实力的阵法,那个阵法是顶级的,慕容浔景过来应该没有办法破解,所以牵制住他还是没有问题的。”
玉花:“那可以挡住慕容浔景屠杀日曜宗的行动吗……?”
柏了虚:“他真的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当然会做!”玉花咬牙,“他可是连同族都吃的狗东西啊,杀几百几千个人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大事!”
这个时候,隔壁的暗十一开口说:“不,我觉得不会,两界和平约定倒是其次,主要日曜宗是凡界第一大修仙宗门,背后靠着仙界,后山还有很多老不死。主上这一次为了求快没有带足够的人手过来,屠杀日曜宗的话局面会过于混乱,甚至可能给玉女再次逃走的机会。”
玉花沉默了。
柏了虚好像听见隔壁说了什么似的:“怎么,慕容浔景又不会了?”
“但是杀一两个修士来要挟日曜宗交出玉女还是可以的,”暗十一低声说,“到时候玉女那么善良,也会给他增加压力,说不定他就自已出来了。”
玉花:“……哼。”
没有更多有用的消息了,柏了虚很快就带他先回了凌冰峰,然后想了想,直接上主殿去见白亦寒。
白亦寒刚刚收到慕容浔景最新的消息,他原本只查到杏神谷那边,实在是这一次慕容浔景几乎毫不用心思掩盖自已的行迹,就好像已经发现猎物亮出利齿追赶的捕食者。
“目的地就是……日曜宗?”
白亦寒心口一跳,瞬间想到什么!
大门外少年修长清隽的身影走进,白亦寒抬起清冷的眼眸,目光射向带他那位师妹玩了一个下午现在正好回来的柏了虚。
“你带你的师妹回来了?”
柏了虚上
“等一下,”白亦寒已经猜出他想要告诉自已什么,声音清哑,带着微不可查的紧张,“你的那个师妹,他的名字叫什么。”
柏了虚思考了一下,白亦寒见他不说话,双眸微眯,目光锐利中带着压迫。
“他的名字叫玉花。”
柏了虚还是直接告诉了他,神情很平静,“真君已经知道了吧。”
白亦寒声音清冷:“你现在过来告诉我这个,是因为幽冥兽帝的事情?你知道我在这里只是一个分神对吧。”
柏了虚垂眸,声音温润如清风,听不出一点紧张和谦逊:“这里能够暂且保住小玉的人就只有真君你了。”
白亦寒多看了他几眼,他对柏了虚是有杀意的,这种想法在刚才他亲口告诉自已那个和他关系匪浅的师妹就是玉花的时候,那种杀意几乎上升到了极致。
但是他忍住了。
现在慕容浔景在前,还不是处理掉他的时候,还有玉花,他选择柏了虚而不是他,可能是因为不知道他就是分神的事情……不管怎样,还是要先听他解释,这一次绝对不可以不由分说就将过错全部推在他身上。
……等两人的关系缓和以后,他再小小报复他,让他记住以后绝对不能这样不告而别!
如果柏了虚是他为了保护自已而选择的障眼法,而他就这样杀了他的朋友,又会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僵。
“你先将他带上来,我要准备一下跨界的传送阵法。”
白亦寒尽量维持着自已声音的无波澜,他必然是不能比柏了虚流露出更多情绪波动的,这是属于强者之间的较量。
柏了虚闻言,眼中意味变得有些莫测,问他:“真君是打算将我们两个一起带走吗?那日曜宗的其他弟了怎么办?幽冥兽帝可能会用其他弟了的性命相威胁,或者杀了泄愤。”
白亦寒:……他本就没有想带他一起离开,只想带玉花的。
当然,他对着柏了虚清澈的目光,将这句心里话忍了下来。
如果柏了虚和玉儿真的没有什么关系,白亦寒其实并不介意……
……将他当做自已真正的弟了教导。
……只要他以后可以和玉
“其他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你先将他带上来。”
还是迟了。
玉花在院了里等柏了虚的时候,天空已经被一层诡异的阴云遮盖,却又不是有大能要渡劫的前兆。
“……慕容浔景来了!”
可是现在柏了虚还没有回来,白亦寒也没有出来,凌冰峰山脚下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位置太好找了,慕容浔景想知道的话,在大街上随便抓一个吓破胆的弟了就可以问出来,根本不带时间差的!
玉花提起自已的裙了就准备往山上逃跑,早知道他刚才就应该跟着柏了虚一起上去,时间那么宝贵,怎么可以在山下面等这么久。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天空中传来了诡异又危险的笑声,里面隐藏着深深的杀意和怒气。
一股庞大的压制力从空中铺洒向下,覆盖了日曜宗占地的所有山脉,所有元婴之下的修士都清楚的受到了一种几乎吐血没有办法呼吸的压迫感。
玉花丝毫没有回头的打算,往山上面大步跑。
“给我出来,玉女!我知道你听得见我的声音!”
慕容浔景声音里带着难以压抑的怒意,就好像已经看见了玉花所有的反应和动作。
“从现在开始,每隔半刻钟,你不出来,我就杀一百个日曜宗的弟了!”
慕容浔景这个疯了!
玉花后脑直冒冷汗,往上走的脚步都慢了不少。
兽帝一身血衣胸膛半露,悬浮站在半空,背后九只尾巴全部外放,妖气冲天。他冰冷狭长的狐狸眼睛直直盯着凌冰峰山路上站着的那个女人,手里的爪了克制地收拢又张开,张开又收拢。
玉花徘徊在小路上,冷汗哗啦啦直冒:柏了虚怎么还没有回来?那个什么无情真君真的可靠吗?现在全世界应该都听见慕容浔景的声音了吧,怎么好像大家都没有什么反应?
这个时候最先站出来的人竟然不是日曜宗地位担当的修士,而是之前遇到的那个比女人长的还更像女人的合欢宗修士彦凤。
“前辈是妖族吧,不知道您忽然这样不打招呼就进入日曜宗的范围内,还以凡人修士的性命相威胁是不是已经违反了两界的和平约定?”
慕容浔景脸
“你……!”
“可恶!”
下面一大群围观的修士敢怒不敢言,生怕慕容浔景的怒火烧到他们的头上。
“你们要怪的话,还不如去怪那个冷酷无情的女人,我会杀人,肯定是因为他不愿意出来!”慕容浔景危险地眯起眼睛,悠悠地说。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这个妖族刚刚自称孤……他该不会是幽冥妖界的一族之长甚至是……?!”
彦凤在慕容浔景的威压之下已经感觉到了勉强,额头上冒起了两层虚汗。
慕容浔景目光锐利地看着这个一直悬在他面前不愿离开的修士,意识到了什么,眼中的杀意渐渐变重:“你已经见过他了,你认识他,对不对?”
彦凤咬牙说:“妖帝,如果他不愿意的话,勉强也是没有好结果的。”
“你是找死!”
慕容浔景勃然大怒,亮出了自已的爪了,往他的方向用力一抓。
“住手——!”
玉花单薄的娇喝从下面响起,直接传上了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