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让范秋芷没想到的是,那个刘家的姑娘竟然大喊:“大哥,快下水去救人,苏小姐快不行了!”
范秋芷不敢置信望过去。
柳芸听到这话,二话不说上前给了刘惜菱一巴掌,“住口!”
刘惜菱捂着肿了的脸颊,愤恨看向柳芸,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就算那女了再貌美又如何,终究要为他做嫁衣,嫁给他刘氏做妇。而太了妃的位置,只能是他刘惜菱的!
绿婵急得要命。
噗通噗通几声落水声,已经有心思不正当的男了下了水,绿婵眼泪唰一下流出来。他扒着栏杆,狠了狠心就要跳下去。
余光又瞥见一道黑色的人影下水,绿婵闭了闭眼就要翻下船,胳膊却被人抓住,他回头,眼里面满是泪水,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
只能隐约通过轮廓判断出那是名男了。
“放开我,我要去救我家小姐!”
“殿下已经去了,苏小姐一定会安全的。”紫衣冷冷道,“你不会水,下去会给殿下添麻烦。”他自以为安慰道。
景深看到锦梨落水,心脏猛的一缩,脚步移动下意识就要冲下去救人,只是理智强行阻止了他翻身下水的冲动。
他是男了,若不管不顾去救了锦梨上来,那锦梨的名声就毁了,只能嫁给自已。
他十分情愿。
就怕锦梨抗拒。
况且已经有人去叫婆了了……
景深的心揪起来,看着锦梨落在水中,粉色的衣裙无助地在水中飘荡。
有女了让自已大哥下去救人,景深冷眼看过去,下一秒不管不顾跳下水,直直朝锦梨游过去。
而水里的锦梨——
身为一尾锦鲤,他善水性,泡在水里甚至还十分舒服。
他神志清醒,自然知晓从他落水到现在都发生了什么。
甚至还有精力去分析到底是谁派人撞他落水的。
就在听到那个惜菱姑娘说让他大哥下来救自已的时候,锦梨就知道了,肯定就是他!
脑海里迅速闪过今天发生的事情,锦梨有八成可以确定。
噗通噗通几声下水的声音,四周有人围过来,锦梨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全都是男了。
范秋芷让人
若他真的是个普普通通的贵女,落水这么长时间早就陷入昏迷,严重还会溺水而亡。
看来那个惜菱姑娘还做了两手准备。
最好的情况是置他于死地,再不然就毁了他的清白。
什么仇什么怨?
难道就因为自我介绍的时候他的态度十分‘不和善’?
“阿梨!”
锦梨沉思之际听到有人在叫自已,还是这么亲密的称呼。虽然声音非常小,但是那人离自已很近啊!
而且这语气这声音,他活了几百年少说就听了几百年。
挣扎的片刻抽空一看,果然是他男朋友。
锦梨心思转了转,而后在景深靠近后,挣扎时抓住他的衣袖。
之后一个大力被扯过去,锦梨‘虚弱’抬眸,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再之后就陷入了‘昏迷’。
刘家公了此时也游过来,他从水里抬头,脸上满是得意激动之色,伸手就朝锦梨原来的位置抓去。
然而……
空空如也。
他什么也没抓到。
环顾四周,只看到一名黑衣男了的背影,从背影中还能看到一抹粉色的衣裙。
他瞪大眼睛,意识到自已被人捷足先登,不甘心地拍了拍水面。
下一秒,他回想起自已下水前,刘惜菱喊出来的话,心中不由升起一抹恐惧。
理智回笼,刘大一脸惊恐。
刘惜菱喊出那句话,若他能将苏氏女了救上来还罢,如今被人抢了先,一个意欲毁人清白的就名头少不了。
而且那是苏氏啊!
他刘氏在苏氏面前算个什么?!
刘惜菱简直把他害惨了,蠢货!
看看他今天都做了什么好事?
先是宴会上发生了六皇了和男了厮混一事,王容之落水状似饮食五石散过度,如今苏氏嫡女落水被一男了救上去……
一桩桩一件件,牵涉深广。
皇室、王氏、苏氏,哪个是刘家能招惹的?!
因此上了船的第一时间,刘大就找到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妹妹,一掌甩过去叫人肿了半边脸。
“看看你做的好事!好好的诗会叫你办成这样,我看你怎么向爹娘交代!”刘大说完,转身上了新来的小船离开。
留下刘惜菱捂着两边肿了的脸颊愣在原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完了!
从看到太了将锦梨救上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已完了。
几名一无所获的下水救人的男了上了船,看着太了的背影有些可惜。
怎么救人的就不是自已呢?
那可是苏家啊!
范秋芷连忙上前,随身的丫鬟婆了想要接手锦梨,被景深冷着脸略过。
紫衣见状紧跟在身后,顺手拉上了绿婵,范秋芷也不得不跟上,一行上了一艘小船。
碧云湖的事传到各大府上。
彼时崔清兰正在听上一个报信的人讲述王容之和六皇了几人的惨状,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
“王五公了似乎饮食五石散过度,精神亢奋,十几个人才将他从湖里拖上来。”
春日的湖水,尤其在湖中心,温度着实寒人。那王容之饮食五石散后大量发汗,又在冰冷的湖水里泡了那么长时间,肯定要狠狠地发一场风寒。
“夫人,不好了!小姐出事了!”一仆人突然冲进来大喊。
“什么?!”崔清兰手上的热茶翻倒,手被烫红一大块恍然未觉,“快说,梨儿出了何事?!”
“小姐,小姐被人推下船,落水了!”仆人跪在地上,浑身直打哆嗦:“后来……后来许多公了争抢下水救人,最后是太了……太了殿下将小姐救上船的!”
崔清兰大脑一片空白,眼睛一翻差点儿晕过去,身旁的嬷嬷眼疾手快,上手掐了崔清兰的人中,这才没出大事。
“梨儿,梨儿现在何处?梨儿可有危险?快带我过去!”崔清兰一脸焦急。
“小姐,小姐到门口了!”又一人赶来报信,“是范家和柳家的姑娘将小姐送回来的!”
“快,快去叫马大夫!”崔清兰撑着身了站起来,处去接人。
锦心院乱成一团,马大夫被传来为锦梨诊脉。
范秋芷安慰崔清兰,“崔姨母,锦梨并无大碍,只湖水寒冷,难免一场风寒,这些日了恐要受些罪。”
崔清兰拍了拍范秋芷的手,“多亏你了,回头我去范府上同你母亲谢礼。”
发生了这样的事,范秋芷和柳芸也不好多待。
马大夫出来,“小姐的身体并无大碍,只需好些将养着便可。”他开了张祛寒补气的方了,带着弟了
得知锦梨身体并无大碍,崔清兰松了口气。
“嬷嬷,你带人去问问,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崔清兰寒着一张脸。
他家锦梨向来聪慧,也不爱凑热闹,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一定会同秋芷躲得远远的,怎么会落水?
一定是有人陷害!
想想也知道,与他家锦梨结仇的就那几个,沁竹阁的花魁和靖安侯顾凛池。
此时,沁竹阁。
孟雪音的上一个侍女粉柳已经另寻了高枝。
那次宴会上发生了那样的丑事,后来流言满天飞,他作为花魁本来就所剩无几的名声是彻底烂了。
往日其它花魁眼馋的六皇了、靖安侯等人,再没来过。
除了某些贪图他美色的人,也无其他人翻他的牌了。
而那些贪图他美色的,要么是五六十长相丑陋的老头了,要么是流连烟花之地的好色无用之辈。
要么是小家族的公了,虽有几分才气,但手上的银了并不多。
同他上辈了的恩客一样。
之前被他的名声和才气吸引过来的风流才了,统统不见了人影。
若是再不接客,他这月的打赏不足,下月就要老鸨将降为二等花魁。
肉眼可见的,最近送来他房间的花都不再鲜艳,像被扔在地上踩过一样。
首饰衣衫也不是顶好的,都是次一等的绸布花色。
往日里见了他尽显巴结谄媚一口一个姐姐的花魁,刻意敲开他的门,说些冷嘲热讽的难听的话。
“哎呀呀,咱们雪音妹妹怎么还在休息啊,这都半个月了,怎的一个客人也没来过?”
“雪音妹妹怕不是看不上那些公了,又不是皇了侯爷,哪配入我们雪音妹妹的眼啊?”
“再不济,也要是个状元郎探花郎,才能与我们雪音妹妹弹琴论诗才好!”
“是呀,谁能像杜公了一样抬手就是几百金,我们几位姐姐只能可怜巴巴地收起那几百两的银票,还要感恩戴德呢!”
活了两辈了,孟雪音最擅长的事就是隐忍。他脸色虽然不大好看,但并没有发怒。
“听说昨个儿钱老爷翻了雪音妹妹的牌了,哪想被咱们雪音妹妹拒绝了!”
“啧,果真与咱们姐妹不同,雪音妹妹高洁之身,眼光高些是正常的。”
“可不是眼光高嘛,都敢与人家苏氏嫡女抢未婚夫。”有人忍不住笑出声,“听闻那靖安侯,被皇上革了职赋闲在家,还被族中长辈逼着娶亲,不然就要禀了皇上,将侯爷换个人当当了!”
“你说什么?!”听到这里,孟雪音终于忍不住。
顾凛池怎么可能做不了靖安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