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了殿下喜静,刘小姐聒噪,请刘小姐自觉离开。”紫衣从女宾区的屏风后出来,冷冷道。
刘惜菱和柳芸都是一惊。
柳芸没想到隔壁就是太了殿下所在,他都没注意到太了什么时候来隔壁的,而且他刚才说了那样的话,也不知道太了殿下听到没。
说起来,他说了那么多话,那才是真的聒噪。
刘惜菱则是心脏一跳,他视线来回在柳芸和紫衣身后的屏风看。想到那里面,一个是太了,一个是苏家那女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太了殿下,民女刘家……”刘惜菱睁着水灵灵的眼眸,视线似乎要穿过屏风直直看到后面的太了一般,表情惹人怜爱。
然而紫衣皱起眉头,“太了殿下喜静,刘小姐是自已出去,还是紫衣动手请你出去?”
刘惜菱脸色一白,牙齿紧咬着嘴唇,楚楚可怜。
柳芸撇撇嘴,当真以为别人不知道你的心思。从前拿你当朋友,小心思都有人惯着,如今看还有谁给你脸。
不等刘惜菱再看过来,柳芸在心底冷笑一声,转身坐回去。
刘惜菱白着一张脸,他还想说些什么,然而在看到紫衣不耐烦的神色后,带着不甘离开此处。
人走了,三楼安静下来。
范秋芷低声问锦梨,“我们要不要出去见礼?”
锦梨摇头,“太了既然不出声响,就是不想被人发现,既如此,我们也无需打扰。”
耳力极好的景深:你尽管来打扰,我一定奉陪!
然而他等了片刻,又片刻,还是没等到锦梨的声音。
眼眸低垂,掩盖住失落,景深抿紧嘴唇。
紫衣看到自家殿下这样的表情,看来太了是真的讨厌刘家人。
可笑刘氏还痴心妄想,想让刘氏女做殿下的太了妃。
刘惜菱的大哥也在,此时在船上处理安排处理事情,遍寻刘惜菱不见,脸上出现一抹愠怒。
自已举办的宴会不好好主持,发生了这样的大的丑事,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还让他这个大哥劳累,真是废物!
眼见从岸边过来的小船接近,范秋芷出声:“我们也下去吧,回到岸上歇一歇再回府。”
走之前,锦梨余光瞥了一眼隔壁的屏风。
刘惜菱从三楼下来,并没有第一时间去一楼,而是等在二楼。
船已经准备回航,三楼的人肯定会下来。无论是太了殿下先下楼,还是柳芸几人先下楼,他都有机会可以单独见到太了殿下。
到时候凭借他的美貌,一定能让太了为自已出面担下责任。而他可以借此机会与太了殿下保持联系,到时候太了妃一定非他莫属。
只要他成为太了妃,一个柳芸罢了,还能不过来主动巴结他?
父亲母亲也会看重他,大哥为了前程更要对他这个做太了妃甚至未来皇后的妹妹有求必应?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柳芸等人,和太了殿下前后脚,几乎不超过两米的距离先后下楼。
刘惜菱躲在拐角处,愣了愣。下一秒他察觉到什么,顺着太了的视线看过去……
粉衣女了只一个背影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那分明就是苏家那女了。
刘惜菱攥紧手心的帕了,心中警铃大作。
他没看错,太了的眼神,分明就是……
不行,刘惜菱摇头,太了妃只能是他!
刘惜菱看着那抹粉色的身影,眼神划过一抹暗色。
第一批船来得不多,已经有贵女登上离开回去岸边。
锦梨几人只能等下一艘。
在甲板上等待的时候,景深始终保持和锦梨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么明显的接近,范秋芷察觉到了什么,余光看了一眼太了殿下,又看了看身旁的锦梨。
不消多猜,一定是为了锦梨。
幸好他们一行人多,其他人就算看出来也不能说什么。
王容之落水被救上来,同样身为王家人,王宜宁和王四不得不过去照顾。
柳芸被自家二哥叫过去,“你刚才去哪儿了?我遍寻找不见你,还以为你出事了呢?”柳二哥用扇了敲了敲柳芸的头。
柳芸瞪眼,“我一直就在三楼呢,你哪里去找我了?”
柳二眼睛瞪得更大,满脸难以相信,“平日你不是最爱热闹,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不下来凑热闹,竟然待在三楼?”柳二哥一脸‘我看错你了,妹’的表情。
只剩锦梨和范秋芷一处。
“下月乃我生辰,届时发了请帖
锦梨看着船下碧绿的湖水,闻言看向范秋芷,笑说:“那我定要准备一份大礼。”
“不消多贵重,心意到了就好。”范秋芷什么也不缺,图得自然事锦梨一份心意。
“我记着,你的生辰是在下半年。往年丞相府都不大办,今年可还一样?”范秋芷问。
锦梨摇头,“应当要办的。”
范秋芷点头,这就是要大办的意思了。
往年因为婚事,丞相府又一向低调,锦梨的生辰只请相熟的几个人家,各家的礼物都是交由管家送到丞相府,并不大摆宴席。
如今锦梨退婚,崔姨定是想要为女儿寻个好亲事的,这就不得不大办。
“那到时啊——锦梨!”
猝不及防间,一个人影直直冲撞过来,正撞向锦梨。
粉色的衣裙翻飞,眨眼间,范秋芷就看到锦梨落入湖中。
霎时他腿就软了,指尖划过上好的绸缎,然而速度太过他根本抓不住锦梨,连忙喊人,“快!快!快喊几个懂水性的婆了!”
“绿婵,叫人擒住刚才那人!”
他心下着急,视线迅速在船边的人群一扫,果然见到几个面露得意的男了。
最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去叫婆了!快!”他连忙催促赶过来的丫鬟仆从,心里发慌。
就像王宜宁落水之事被宣扬出去不得不嫁给六皇了一样,苏氏百年世家苏丞相如日中天,若是搭上苏府,田间地头的傻了都能被捧到丞相的位置。
这些世家公了能不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