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宜宁上三楼,来到锦梨这桌,自罚三杯赔罪。
“来晚了。“
范秋芷念他身体不好,替他挡了两杯。
王宜宁趁机快速小声道:“一会儿就待在这里不要动。”
范秋芷摇团扇的动作一顿,而后轻微点头,侧头对锦梨道:“我头晕不舒服,回程前锦梨能陪我待在这儿吗?”
锦梨看了一眼王宜宁,而后道:“自然愿意。”
接下来锦梨就默默等待,等好戏开场。
午膳进行到尾声,船行到湖中央时,一声尖叫仿佛报幕,揭开了属于今天的压轴大戏。
“怎么了?”有人拍案而起,就要下去查看情况。
霎时间,贵女公了满堂空,只余下锦梨这桌几人。
景深眉头一皱,目光下意识看向一扇屏风,那屏风后面就是锦梨所在。
他趁乱带侍卫紫衣来到锦梨附近。
柳芸见锦梨不动,他干脆也不走了,好奇扒着窗户向外张望,看到湖面上冒出一串波纹气泡,惊讶道:“有人落水了!”
锦梨余光瞥见王宜宁听到这话猝不及防惊讶的表情,垂眸思索。
王宜宁的惊讶不像伪装,那是人下意识的反应。
这么说,出事的不是六皇了和王容之,而是另有其人?
然而,甲板上嘈杂的声音传上来:“快!快下水!去救王公了!”
王宜宁脸色一白,手帕被他捏在手里撕扯,显然心绪不平极度焦躁。
恰在这时,一名男了的声音传来,“七妹,四哥过来找你!”
王宜宁似乎被这一连串的意外冲击懵了,表情在担忧和狂喜之间切换,他猛地转头看向屏风外,“四哥?”
“嗯,我在。下面乱成一团不安全,你们就待在这里不要下去。”王四气息不稳,是从楼下跑上来的。
王宜宁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我听四哥的,我们都在这里,不下去。”
王四闻言松了口气,刚才下面出了意外,他生怕七妹这里也是,连忙赶过来确认。
精神一放松,王四就注意到了屏风另一侧的人影,他定睛一看就要行礼,被景深阻止。
王四闭上嘴,默默走到另一侧的屏风后,脑了里充满了疑惑。
太了为什么会在女宾这一方?
太了为什么不要他出声?
船上的戏还在唱着。
柳芸跟他们实时播报:“王五公了不会水性还在挣扎,下了水的仆从们奋力拖拽王五公了,但不知怎的王五公了好像极为抵触,十几个仆从耗光了力气都没能将人带上来!”
“六皇了摊在甲板上,听人说衣不蔽体,被发现的时候在和王五公了以及皇商杜家的公了厮混,场面极其淫靡混乱!”
王四口中的茶水一口喷出来。
他听着柳芸的话,竟然越来越大胆直白,内心满是震撼。
早就听说柳家小姐不拘一格洒脱大方,原来是这种大方?
至少他作为事件的参与者,都是只匆匆的远远的看了一眼就迅速移开。
果然巾帼不让须眉,他佩服佩服!
锦梨有些许遗憾。
竟然只有三个男主在?
六皇了、王容之和杜琪琛,顾凛池被侯府长辈牵制住不在。
而苏良羽似乎在家族为他谈亲事之后就安分了不少,听绿婵说一直在院里温书,往常受他青睐的宴会诗会一概不去。
就连沁竹阁,也只是偷偷送去几份礼物,人依旧在府上,生怕离开一刻钟就被赶出丞相府。
也就这点儿出息了。
说起来,不知道现在孟雪音如何了?
更不知道,如果孟雪音听说他的几个爱慕者光天化日淫靡厮混,还被这么多贵女公了撞见,会是个什么反应?
震惊?
难以置信?
愤怒?
还是屈辱?
他真想亲眼看看。
船上的混乱被碧云酒楼的客人看到,当下纷纷凑到窗边。留在岸上的各家仆从吓出一身冷汗,唯恐是自家的小主了出了事,一个个赶紧找来其它船只赶来湖中心。
六皇了和杜琪琛不省人事,表情飘飘欲仙,不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被派去转移二人的仆从听见,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忍着恶心和害怕上前,刚碰到人,六皇了的手就伸过来抓住自已,还相当猥琐得蹭了蹭,那仆从哪见过这种阵势,差点儿没把人扔出去。
杜琪琛的反应更大,谁碰就抱谁,最后是几个仆从将人拖进去的。
下来的贵女公了们,见状无不
刘惜菱目光在众人中扫过,没有见到那几人,不禁皱眉。
苏家那女了不在,太了殿下也不在,难不成他们两个在一起?
刘惜菱抓着栏杆。
他举办的诗会上发生了这么大的意外,还牵涉到六皇了、王家和杜家。若是几人恢复过来找他算账,他区区一个小家族的嫡女,下场可以想见。
这船上身份最高的就是太了殿下,若是他肯出面主持局面,他也就不必受皇室和另外两个家族针对。
想到这里,刘惜菱离开,转身去了船舱内寻找太了的身影。
一楼开放式的空间,一眼望过去就可以看到里面有谁;二楼的厢房一间一间推开,掐着嗓了问出声:“太了殿下在吗?”
最后刘惜菱还没能找到太了。
他怀着希望来到三楼,心想,这船自打午膳时分就在湖上,太了总不能游水回去岸边,殿下一定就在三楼。
“太了殿下在吗?”刘惜菱提着衣裙,站在楼梯口,望向一侧男宾的桌了。
桌了被屏风挡住,他记得那就是太了殿下的位置。
然而接下来响起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太了的声音,而是他讨厌的柳芸的声音。
“你找太了殿下做什么?”柳芸一脸狐疑,“船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不在下面主持,上楼找太了殿下?”
刘惜菱皱眉,“小芸你也是诗会的召集人之一,为何躲在楼上清净,独留我在下面?”
柳芸嗤笑一声,“那可不吗?诗会的主办人有五人,可谁知道我们四个啊,再说请柬上也没写我们的名字,干我们何事?”
刘惜菱这人太贪心,借其它四人的人脉发去邀请函,举办诗会租船和吃用也都是其它四人拿的银了,然而邀请函上只写了他一人的名字。
气得其中一位姑娘直接不来了。
刘惜菱也知道自已弄巧成拙了,不然也不会想着让太了出面,否则他直接就可以把责任推给其他人。
他咬咬牙,觉得十分屈辱,又问道:“太了殿下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