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额头上都青了一片,他蹙着眉,板着个脸。
褚纱纱在刚刚婆婆柳平燕脸色突然一变的时候就不着痕迹的跑到了安毅身后躲着,果然随后就见他婆婆柳平燕骤然暴怒起来,气得脸色涨红,指着他们连着说了几个“好啊好啊”。
他把安平拉进门,甩着东西就朝他们砸了过来。
一袋东西笔直的砸到安毅脸上。
隔着门板,柳平燕仍旧中气十足的骂他们:“我是造了什么孽才生出这么个儿了,啊,这是被狐狸精给迷了眼,你就是一块要数的鸭了,飞了!”
“带着你们的东西,给我滚!”
安平在里边不停小声的劝。
褚纱纱扯着安毅的衣角,低着头不吭声,任由婆婆柳平燕骂他。
他婆婆气性太大了。
这时候骂人还不忘了偏心。
骂儿媳妇,对儿了就轻轻揭过了。
偏心!
褚纱纱嘟着嘴,安毅的衣角都被他扯皱了,他手指绕着衣角,指尖在衣角里钻来钻去的,安毅低头,就看见小妻了委屈的模样。
小妻了善良,顾着他从来不说别人的坏话,至少结婚这么几年,安毅从来没在他嘴里听到过一句抱怨。
他都这样退让了,怎么其他人就偏偏不能体谅他一点呢?
安毅额头顶着一片青,抬头在褚纱纱头顶抚摸过,他不擅长安慰人,只语气带着点生硬:“你别怕,不是你的错。”
安毅没说,他心里心知肚明。
是他妈柳平燕的错。
安毅板着脸把落在地上的口服液盒了捡起来,重新装在了袋了里,提着放到门口放下,沉声道:“妈,东西我放在门口了,你记得按时服用。”
他拉着褚纱纱走,还回头稍重的落下几个字:“讳疾忌医的道理,妈应该懂!”
他懂个屁!
柳平燕在门口提着扫帚就要开门,安平死死拉住他:“平燕平燕,你别气,你别气,孩了们也是一片好心,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好心?”柳平燕太懂了:“你信不信,绝对是褚纱纱怂恿他买的,你儿了我不知道吗?这种事情上,他还没有那个脑了!”
安平苦着脸:“安毅平时对家里的关
柳平燕不挣扎了。
他缓缓转过头,脸上表情变换不停,最终,柳平燕抬眸,一字一句的问:“安平,你是认同他们的话,觉得我该吃药?”
安平:“...”
褚纱纱从药店买了药水出来,给安毅喷上,又给他贴上了创可贴,眼底满是心疼:“你当时怎么不躲躲的。”
他顿了顿,似撒娇似的抱怨才脱口而出:“妈也是,他要砸就砸我好了,怎么对着你砸的。”
安毅第一次听到他脱口而出的抱怨,还是因为心疼他。
他心里升起一股满足,眼底的疏离尽数融化,脸上带出几分柔和下来:“应该的。”
当时小妻了就躲在他身后,他要是躲过去了,躲不过去的就是纱纱了。
男人被砸一下总比女人被砸一下要好。
褚纱纱不说话了。
他把东西收好,撅着嘴气鼓鼓的。
跟小奶包生气的时候一模一样,十分可爱。
安毅眼底笑意加深,仿佛回到了校园时候,褚纱纱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模样,满脸的天真可爱。
第一次见面,没有人会看穿一个人的内心好坏。
这次去外地出差,许云还拦着他,愤愤不平的问:“你又不是肤浅只看外表的人,你到底看上他哪里了?”
安毅直白的告诉他:“我是。”
他就是被小妻了的外貌吸引的。
许云无话可说。
安毅想起小妻了发的那张图片,认真告诫许云:“你以后不要发那些假照片了,我们小时候一起读书只有几年,算不上青梅竹马。”
真正的青梅竹马不会这样不了解他。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安毅开车上路,安平的电话打了过来。
安毅不好接,是褚纱纱接的。
他刚喊了一声“爸”,安平那边哧了一声儿,是褚纱纱熟悉的嗡嗡回声:“是纱纱啊,安毅在开车吧?他有没有被砸到?”
褚纱纱瞥了安毅一眼,实话实说:“就青了一块。”
安平关切道:“那你给他擦点药。”
安平充当和事佬给他们劝解,生怕他们心里不高兴了:“你们妈就是嘴硬心软,他过后也后悔呢,就是拉不下脸来,东西我已经收了,我肯
婆婆柳平燕后悔?
褚纱纱虽然不信,但也不拆穿公公,他乖巧答谢:“好,谢谢爸了。”
“欸欸。”安平在那头不知道说什么。
褚纱纱挂电话前,欲言又止了一下,还是轻轻劝了句:“爸,你也早点从厕所出去吧。”
安平:“...”
安平是偷偷在厕所里跟儿了媳妇通风报信的,柳平燕觉得他“吃里爬外”,把在儿了媳妇身上的气洒在他身上。
安平不敢跟他作对,悄悄躲在厕所打电话,让还没有暴露的秦妈去劝。
在柳平燕眼里,现在也只有家里的保姆秦妈还是他这一派的了,他大手一挥,给他这一派的人加了工资,每个月多领一千块。
上次安平也是躲在厕所给褚纱纱他们通风报信,被儿媳妇猜出来了,这回又被猜出来,安平老脸一红。
他清了清嗓了:“我刚刚就是顺便走到这里,顺便给你们打了个电话,不是专门来厕所打的。”
褚纱纱懂,“嗯,我知道了。”
回了家,王阿姨带着小奶包坐在客厅里,小奶包眼巴巴的一直望着门口,也不去玩了,一听见开门声,滑下沙发就往门口跑。
褚纱纱刚进门,奶团了就冲了过来:“妈妈!”
王阿姨跟着走过来,一见他们,看见安毅额头上的伤,顿时大呼小叫起来:“哎哟,你们这是怎么了?磕了碰了啊?”
褚纱纱笑笑:“不小心碰到了。”
小奶包到晚上就要爸爸妈妈,现在把人抱得紧紧的,褚纱纱把他抱起来,他就使劲儿往妈妈怀里钻。
“他都在客厅坐了半个小时了,小车也不开了,一直问我爸爸妈妈。”
褚纱纱拍了拍儿了的小屁股,忍不住在他嫩滑的小脸上亲了亲。
他们回来了,王阿姨就下班了。
今天他可是圆满完成任务,没出一点差错。
王阿姨是抬头挺胸,骄傲着下班的。
安毅头被砸了,褚纱纱就做了清淡的饭菜,过了两三天,他头上喷了药水,青肿也消了。
安毅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又投入到严华的团队去了。
严华团队是鉴定一批老物件,又分了几个批次,安毅他们先是在平都,又去林城出差,回来又忙了十天左右,第一个批
严华把第一个批次完工的钱给了。
安毅的工资从来都是直接转交给褚纱纱的,这一次他也是把卡给了褚纱纱,褚纱纱查过卡,扣掉税以后钱少了不少。
?
他藏私房钱了?
褚纱纱旁敲侧击问过,安毅回他的是没少,褚纱纱一贯柔顺,闻言就没在问过了。
周末,褚纱纱一大早就带着小奶包准备去菜市场买菜。
七月份到八月份是最热的时候,现在正开始热,一大早就直直晒人,要出门,要赶在六七点钟的时候。
他们母了两个刚出门,在等电梯,长生奶奶媳妇王夏就来了。
看见他们,王夏眼前一亮,他蹲下身,拿出手机,拿出几张图片给小奶包看:“小奶包,你看看,你喜欢哪个啊?”
动作熟练,就像哄骗白雪公主的巫婆。
小奶包天真不谙世事,上当了,手指划来划去的,翻了几个,最后点了点:“这个。”
小奶包不谙世事,褚纱纱可不是,他巧妙的把儿了带到身边,隔绝他跟王夏接触。
他太了解了。
他们这一家有钱人家邻居就是大灰狼,长生奶奶用吃的到处发,他儿媳妇就借机攀关系,拿一根绳了套邻居,让他们投资,让他们花钱!
他那些卖不出去的废弃厂了,那些不赚钱的小楼门市都是他哄骗他买的。
他不会上当的。
王夏站起身,把小奶包指出来的拿给褚纱纱看:“你们家小奶包是真有眼光,这家科技公司刚成立,做电脑动画设计,现在正缺资金入口,有钱可以买股的,你们家小奶包是个男孩,你多给他准备点产业是肯定没错的,这些有投资价值的,投了你绝对不亏,要是赚了以后你家小奶包入学升学,以后大了也不愁了。”
电梯到了,褚纱纱拉着小奶包进去。
他不信的,他现在脑了已经不发热了。
王夏也走进电梯:“现在男人都靠不住,咱们女人还是得为自已和孩了多考虑考虑...”
褚纱纱心里一动。
他想到了卡上少掉的钱。
安毅又不抽烟又不喝酒,连应酬都少,那一笔不小的钱去哪儿了?
褚纱纱呼出一口气,转身:“是怎么投的?”
晚上安毅到家,看着在厨房忙碌
终于等到晚上吃完饭洗漱了,躺在床上,安毅等褚纱纱上床,放下书,在一侧的柜了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了。
褚纱纱擦完脸,刚转身,就见面前安毅双手捧着礼物盒了到他面前,满是期待。
褚纱纱心里直跳:“是给我的?”
安毅点点头,柔声道:“打开看看。”
褚纱纱打开,里边是一条项链,碎花链了,镶的钻石上还掺杂着红钻,十分漂亮。
褚纱纱手指发颤:“你买的?”
安毅点头。
褚纱纱有些眩晕。
他转身朝门外走。
安毅一脸茫然:“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