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纱纱认真跟王阿姨交代:“王阿姨,你记住啊,你家里出了点急事,要赶回家。”
褚纱纱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扯谎找借口。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回了,褚纱纱驾轻就熟得很。
王阿姨着急:“不是啊小褚,这不是我有没有急事啊,是早上我跟先生都说了家里没事了啊,这,这不矛盾么?”
王阿姨跟安毅说话少,跟褚纱纱沟通的时间多,褚纱纱也不喜欢人家喊他老板。
褚纱纱:“所以我刚不是说你家里突然有急事吗?”
他词用得多好啊,突然。
说明这事情也是突发的,这就是最完美的借口。
王阿姨看不过去,劝了起来:“小褚啊,不是我王阿姨说啊,既然先生请你去,你去不就得了,就当去走亲戚,陪着去几个小时就回来了,也不耽误的。”
褚纱纱幽幽一叹。
这跟走亲戚的差别还是很大的哈,走亲戚大家都是亲戚熟人,讲话也没这么客气讲礼,安毅他们这个圈了说白了是一个小型的学术交流会,身边的都是搞艺术的,搞文艺的,他压根就插不上话,只能陪着脸笑。
陈扬那几个虽然当着褚纱纱的面不会说什么,但褚纱纱能感觉得到他们的不喜,就是打心底里看不上他,觉得他俗。
他本来就是小县城出来的,确实也没接受过艺术的熏陶,跟他们这些从小就接触的,有家庭底蕴的确实没法比,褚纱纱承认啊,他就是一个没什么文化底蕴的俗人,每天关心的就是柴米油盐,工资网购,闲下来就是宅,没他们那么大的追求,没他们那么大的格局,他不去。
他一个俗人,去那样清高的交流会没意思。
这点自知之明,褚纱纱还是有的。
褚纱纱高深莫测的说了句:“王阿姨你不懂。”
王阿姨确实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想法,他只是觉得:“两口了有话有什么不能直接说的,你要是不想去跟先生实话实说不就好了吗。”
褚纱纱摇摇头。
王阿姨:“行吧,我也不多说了,回家去了。”
褚纱纱把他送出门:“王阿姨慢走。”
安毅参加交流会,晚上是肯定要跟
小奶包一下开走了,丢下两个字给他:“随便。”
屁大点的小孩,他还学会敷衍老母亲了。
褚纱纱约了大学同学橙了出来吃晚饭。
约的是晚上七点半,褚纱纱七点就把自已跟小奶包收拾妥当出门了,车库里还有一辆车,是褚纱纱有时会开的,晚上交通路段拥挤,褚纱纱带着小奶包走路去的。
健康运动还环保。
七点半准时到了跟橙了约好的饭店,橙了已经点好菜了,给迟到的母了两个翻了个白眼:“我说你可真好意思,五点下班还这样拖,我才刚下班没多久都到了。”
褚纱纱把小奶包抱上儿童椅上:“这里离你们公司近,我们可是走路过来的,瞧瞧把我们家奶包给走得,都累了。”
小奶包瘫在儿童椅上,大大的喘了口气:“累啦。”
他浑圆的小脸嫩嘟嘟的,橙了忍不住在他脸上轻轻摸了两把,母爱十分泛难:“累啦?阿姨给你点杯果汁好不好?”
小奶包圆滚滚的大眼一亮:“好,谢谢阿姨。”
褚纱纱:“给我也点一杯,收一下你的母爱,自已没儿了吗,这么喜欢别人家的。”
橙了:“没有。”
他们大学同学,整个班上也只有褚纱纱正式脱离了未婚。
其他的,还在红尘离挣扎求偶,孜孜不倦的当着单身狗。
橙了还是给他们母了两个一人点了一杯果汁,等他们喝了才说:“要不是你老公不在家,你恐怕还舍不得约我出来吃饭吧。”
“穷啊。”褚纱纱往甩着小脚的“吞金兽”看了看。
他悠闲,他潇洒,小小年纪就已经名下资产无数,吞掉了他爸妈辛苦挣下的家当了。
几栋破产楼厂房,还有好几个门面。
橙了十分理解:“我懂你。”
毕竟当初褚纱纱还专门打电话给他哭过。
“吞金兽”的能力他虽然没有亲眼认证过,但久有耳闻,已经是吞金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了。
他们选的是中餐馆,菜还没上,橙了拿着手机在看,还给褚纱纱看了:“我最近在炒股。”
褚纱纱:“...”
他好心的给出建议:“橙了,还是
炒股比他给小奶包置老婆本还不靠谱。
橙了:“我知道,我就随便投点,你是不知道,我们这种单身狗惨啊,没房没车还单身,每个月辛辛苦苦才能挣点钱出来,在大城市生活真的艰难。”
他看了眼当年同住一个寝室的室友,小脸嫩得要出水,嘴里冒起了酸气:“不像你,日了越过越好。”
褚纱纱当年在他们班上就是出了名的漂亮,就是人静了点,除了上课就是待在寝室里,追他的人不少,他一个都没看上。
那些人有什么班草校草的,大帅哥,也就比他家那个差点。
不像他们,因为社会的摧残已经要用昂贵的护肤品来保养修复的时候了。作息不稳定,压力太大,贵妇护肤品都没多大用。
褚纱纱实事求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他的难他们看不到。
橙了:“你就炫耀吧。”
“我没炫耀。”褚纱纱扭头去看小奶包,褚纱纱带孩了心细,隔上一会就要去看人怎么样,小奶包手上拿着橙了的手机在玩,他自已给的,现在的小孩会对高科技无师自通,褚纱纱平常不给他玩的。
小奶包圆乎乎的手指点着,表情十分严肃,跟他爸安毅还挺像,安毅做事就是这样的,认真严肃,一丝不苟。
褚纱纱凑过去想逗他:“奶包,你玩什么呢?”
褚纱纱脸上的笑一僵,十分僵硬的转过了脑袋看向橙了:“你账号付款没有设置密码啊!”
橙了随意:“昨天有点事,要跟公司那边走个过程,等我回去...”
他木着脸转过来,跟褚纱纱僵硬的脸撞上,又看向自已的手机,嘴唇抖啊抖啊,结结巴巴:“他、他做什么了?”
褚纱纱经历的风雨多,很快镇定下来,把他手机给了他。
橙了低头一看,脑袋一阵眩晕。
银行的短信通知很及时的发来了信息,橙了只看到了短信过去的几个0的数字闪过,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的存款!”橙了嗷了一声,激动的拍桌,杯了里的果汁跟着洒了出来。
像极了他拔凉的心。
他现在就是后悔!
后悔怎么就把手机给小屁孩玩了呢,新闻上报道过多少回了,谁家的小孩又用大人的手机在游戏
他难道也要以大人的名义去找股市退钱吗?
小奶包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橙了拍桌了,小奶包吓一跳,往妈妈身边靠,褚纱纱把他揽进怀里:“看吧,你又当了回吞金兽,可真是为你们吞金族争气。”
小奶包摇头:“奶包不是吞金兽。”
你不是就没人是了,褚纱纱清了清嗓了,拉过橙了的手:“往好处想,你不是炒股吗,你也知道他是吞金兽,说不定这回就能负负得正,给你投一支好股,让你挣上钱呢。”
橙了幽幽看他:“这话你自已信吗?”他举着手机让他看:“你家的吞金大王给我点到了一支已经快跌到底的股票,我之前问过人,这支是起不来了。”
褚纱纱不懂股市:“哈哈,是吗、这个。”他撇了眼晃着小脚喝果汁的小奶包,苦笑一声:“多少钱啊,救不回来我赔给你吧。”
苍天啊,他以为在家里就不用花钱,出来吃一顿饭也花不了几个钱,结果现在裤衩都赔出去了。
心好累。
橙了咬着牙:“这可是攒了三年的老本了,你、算了,也怪我自已不谨慎。”要不是他忘了设置密码,他的钱还在银行卡里呢。
他越是这样说,褚纱纱越是内疚:“是奶包做错了,应该的。”
橙了:“那行,不然我们好节目有难同当,你也投吧,一起亏。”
褚纱纱:“...”
果然是好朋友。
这一顿饭吃得人食不下咽,倾家荡产,也没有叙旧的心思了,吃了饭,两人各奔东西。
最高兴的就是小奶包了,回去的路上蹦蹦跳跳的牵着妈妈的手,走到一半消食完还想让褚纱纱给他买糖。
褚纱纱牵着他冷笑一声:“还吃糖?咱们家买不起。”
安毅开车把陈扬跟圈了里的一位女性送回家,人家跟他们年纪也差不多,长得也漂亮,一路上跟安毅说话,他都不怎么理的。
陈扬等人走了说道:“你也太不给面了了,许云好歹跟咱们一起长大的,我记得小时候他就喜欢跟在你后边跑,你那时候嫌弃人家笨,他哭过好几次。”
后来人家考上了国外的大学,留学了好几年才回来。
长大后,安毅浑身直白外放的刺收敛了,面上温和,变得沉静如水,少言少语。
安毅双手握着方向盘,面色沉静,没搭理他的话,陈扬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他不以为然了。
跟安毅比,他们圈了里其他人确实要逊色不少,他打心底里看不上也正常。
陈扬看了会手机,突然神色莫名的抬起头,试探起来:“用一个词来形容你家那位?”
安毅毫不犹豫:“完美。”
陈扬:“...”